孟文瑶说着,就扬声吩咐李嬷嬷:“李嬷嬷,你快劝劝许夫人,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怎么能因为孩子们之间的误会,就这样生分起来,既然在这里住下了,就没有突然走了的缘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招待不周呢。”
这话说的李嬷嬷十分的开心,她也力劝庄兰荷:“许夫人,你们远道而来,阁老和公子都想尽尽地主之谊,要是因为一个姨娘几句胡言乱语,你们全家就搬走了,岂不是伤了阁老和公子的心。”
“再说了,我们夫人都亲自上门道歉,又这么诚恳的留你们,你们要是还走,夫人的面子岂不是挂不住。”
说到这里,庄兰荷才脸色缓和一些,还是委婉的提出要离开。
“我们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道,再说总归是给你们添了麻烦。”
李嬷嬷立刻接话道:“哪里麻烦了,许夫人这一直要走,是不是怪我们伺候的不好。”
“那倒没有,我……我嘴笨,夫人和嬷嬷的好意我心领了,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这留下还是走,我在和夫君商量下。”
孟文瑶看着李嬷嬷和庄兰荷一应一答,仿佛那才是主人和客人,而孟文瑶活像是个看客。
这时候,小菊刚好回来,她悄然来到孟文瑶旁边,小声道:“是福伯,没有拿东西走,我在这府里打听了一下,福伯一早来了许大人住的院子。”
听了这话,孟文瑶眉毛立刻拧在一起,庄嬷嬷喜欢往庄府看望许大人一家,这福伯都被“流放”了,还要来庄府看望许大人一次, 莫非以前许大人在庄府上学的时候,和这两位关系特别好?
不管怎样,许家人还是先留下的好,这样才能打探出来更多的消息。
“许夫人就别客气了,一早我们阁老交代,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之前你们来庄府,阡陌没有告诉家里,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招待,如今既然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住在外面,要不是担心你们嫌弃柳姨娘,我还想着让你们住到陈府去,也好让许大人和阁老好好说说话。”
庄兰荷听着孟文瑶一直诚恳的留下他们,也当这是陈彦青的意思,考虑到许同甫的官位始终没有着落,她半推半就道:“既然阁老和夫人如此盛情,我们就厚着脸皮再住些日子。”
“这就对了,这样才是亲戚们该有的情分,李嬷嬷,快去把许夫人的东西放好。”
孟文瑶打量了一下许夫人那些看上去没怎么收拾的包裹,心中了然一笑。
“许小姐可还好?”
庄兰荷笑意减了一些,含糊道:“哭了半夜,这会子才睡下没多久。”
孟文瑶点头表示理解,客气道:“我还想着去宽慰一番,如此看来倒是不便打扰了。”
“不过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昨天事情结束的突然,柳姨娘无论如何都欠许小姐一个道歉,我想着改日,我在陈府摆上两桌,让柳姨娘好好到个歉,也让阁老和许大人好好喝一杯。”
对于去陈府,庄兰荷又向往又担心,生怕出了什么漏洞,她本能的想要推拒。
“夫人客气了,既然是小孩子们误会,过去就过去了,青儿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倒不用柳姨娘特意道歉了。”
虽然不知道许家人有什么秘密,孟文瑶有一点很清楚,一定要让许家人多多暴露,总有抓到马脚的时候。
他们越是怕什么,就越让他们做什么,他们想龟缩在庄府,就必须要让他们走出去。
“这怎么可以,错了就要道歉,何况是污蔑了许小姐的名声,要这么轻易放过柳姨娘,岂不是我陈家没有规矩,听我的,就后日吧,我派车过来接你们,咱们好好说说话。”
庄兰荷拼命的摇头:“夫人,青儿这孩子虽然不记仇,但是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担心她去陈府见了柳姨娘,心里芥蒂更深,我看就算了吧,咱们两家话都说开了,以后这件事情就此过去。”
“是啊夫人,柳姨娘那天状似疯癫,万一给许小姐道歉的时候,再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岂不是对许小姐二次伤害吗?”
孟文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嬷嬷,没想到连她都开始帮着庄兰荷拒绝,那去陈府是一定要势在必行。
长叹一声,孟文瑶为难道:“许夫人,其实让你们去陈府,了解许小姐和柳姨娘的恩怨是其一,这背后还有一层原因我不曾言明。”
看到孟文瑶这么严肃的样子,庄兰荷心中一紧道:“夫人请讲。”
“就是昨晚回去,阁老对阡陌发了好大的火,气他有救命之恩不给家里说,让我们做父母的都没有机会给你们谢恩,更气他把客人都带进家里了,也不知道通知一声,这要是哪里招待不周,岂不是显得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育好孩子。
就别提昨晚柳姨娘闹那一出,更是阡陌平日里把柳姨娘惯得无法无天,才这么没大没小的胡乱言语,昨晚阁老实在生气,就把阡陌给关了起来。”
“啊?!”
庄兰荷和李嬷嬷同时出声,李嬷嬷脸上的心疼显而易见,不过庄兰荷带着面纱,孟文瑶看不清她什么脸色,单就听声音,肯定是关心陈阡陌的。
既然庄兰荷是真心的关心陈阡陌,孟文瑶就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许夫人你有所不知,这阡陌有些任性,婚事说退就退,姨娘说纳就纳,就他闹得这些风风雨雨,我和阁老在京城都没法好好给他找一门亲事,本想着他科举能中,说出去也能好听点,结果这次乡试又是名落孙山,阁老心里存了好久的气,昨晚一并发了出来,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看着李嬷嬷和庄兰荷越来越紧张,孟文瑶又胡扯道:“我看阁老这几天在看外地的学院,估计有把阡陌送到外地的想法,想我们阡陌,出生早产,这么多年精细的养着,这要是去了外地上学,连个小厮都不准带,该吃多少苦啊!”
说着,孟文瑶假装擦了一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