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早一天知道,早一天巴结上,才能在皇上身边地位不倒。不然这位新娘娘要是看上了别的奴婢,到时候咱们不得宠了,咱爷俩哭都没地方哭去。”
富贵连连称是,赶紧去找哪个宫里,少了一个宫女,最好能赶紧攀上亲,这一辈子以后就稳了。
可惜忙活了一夜,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仍是毫无消息,哭丧着脸回到了福安殿。
“师父,徒弟无能,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李胜熬了一夜,也没有了训人的力气,摆摆手道:“先在这里候着,等会子皇上喊人,我趁机向皇上打听吧。”
等着皇上起床的不止李胜,谢宝月安排的人手,也已经等在了福安殿的周围,只等皇上离开,就即刻找机会,把那只白狐抓获,好拿去给谢宝月献宝。
这一等就等到日上三竿,孟文瑶才悠悠转醒,正对上谢宁轩一眨不眨的双眼。
她连忙伸出自己的手,还好,不是毛茸茸的,不然顶着一副狐狸的身子醒来,也不知道谢宁轩会不会吓死。
这举动自然引起了谢宁轩的注意,他问道:“你不能自由转换自己的身子吗?”
孟文瑶摇头,嘟囔道:“也许哪天醒来我又成了一只狐狸,皇上会嫌弃我吗?”
谢宁轩坚定的摇头,他寡人有疾,既然狐妖成了他的妻子,可能这就是上天给他的缘法。
“你还有家人吗?”
孟文瑶迷糊的灵台,瞬间清明起来,她思量着将来对付谢宝月的难度,决定还是先含糊其辞好了。
“我惊吓之下灵魂出窍,刚好看到一个女子翻滚下山,我就进了她的身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到狐狸的身子里。”
她窝在谢宁轩的怀里,迷茫道:“皇上,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一个妖怪还是一个人,更不知道有没有家人?”
这让原本以为,孟文瑶肯定是一个狐妖的谢宁轩也迷糊了,他再次确认道:“你说,那天那里还有个女子,你就是那个女子?”
孟文瑶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有点晕了,谢宁轩也快被自己绕晕了。
他扶了扶额头道:“没事,朕会查清楚的。”
“来人,备水沐浴。”
一番折腾之后,李胜终于得空请示谢宁轩。
“皇上,不知这位娘娘您打算封什么封号,奴婢这就去礼部传旨。”
谢宁轩低头看怀里乖巧慵懒的女子,她的身份如今还不能确定,这封赏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
他笑道:“先让礼部挑日子,封号不着急。”
李胜笑着称是,没有封号位份,就无法确定这个女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李胜不气馁,再次问道:“皇上,那把新娘娘安排在哪个宫殿呢,咱家这就着人去安排。”
“不用,与朕同吃同住就是。”
这下李胜终于确定孟文瑶的地位了,他笑容更胜,谄媚道:“不知道娘娘以前是哪个宫的,咱家这就让人去把娘娘的体己收拾过来。”
满眼笑意,抚摸着孟文瑶满头秀发的谢宁轩,抬头,冷若冰霜道:“下去。”
李胜的打探以失败告终,他灰溜溜的走出殿门,又听后面传来一声:“传禁卫军统领。”
急着打探消息的人,还有谢宝月的人,他们好不容易等到福安殿开门,但是等了半天,不见皇上出来,只好花银子到处打听。
“全哥哥,你见那只白狐了吗?白狐现在做什么?有没有和皇上在一起。”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福安殿的小全子笑道:“没见。”
“你一个没见就想骗我五两银子,你要是不说,我这就去告诉长公主,你信不信长公主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眼见着这人就要翻脸,小全子忙安抚道:“别拉我,我是真没见,我去给你打听还不行吗,你等着。”
为了这五两银子,小全子上上下下的打听,连老鼠洞都找了一遍,他惊讶的发现,白狐不见了。
昨天还为了白狐,皇上亲自惩罚了长公主的,可见那只白狐多么重要,这么紧急的事情,整个福安殿只有他发现。
他觉得自己逆天改命的机会到了,立刻找到总管太监李胜,他邀宠道:“公公,白狐不见了。”
正急着打探新娘娘背景的李胜,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放下茶盏,小跑着让人赶紧找。
他自己则赶紧去寝殿,看看是不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了。
到了寝殿,刚好林修容正在面圣。
“修荣,你即刻带兵两千,去玉龙山,把昨天山上的人和发生的事摸清楚。”
“还有,”谢宁轩突然想到:“昨天山下,那几个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可疑,先关进大牢,严加审问。”
“是。”林修容领命。
他本该即刻下去办事的,但是看到柔弱无骨的孟文瑶,优哉游哉的窝在谢宁轩的怀里,连他来到都没有一丝羞耻,就知道这狐妖当真妖魅惑众。
这样下去,谢宁轩早晚成了商纣王那样的昏君,他有心劝道一句,但是看到李胜偷瞄了他一眼,他又觉得有些事要私下说。
他警告的瞪了孟文瑶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眼被李胜敏锐的察觉到了,暗道这禁卫军统领眼睛有问题不成,这么妖精似的人,别人看一眼,骨头都要酥了,他竟然还要蹬人家。
收回视线,李胜挂上得体的笑容:“启禀皇上,那只白狐,您看要不要给她喂点东西了?”
他不敢直接说白狐不见了,不然以谢宁轩那种在乎劲,他担心自己小命。
谢宁轩听到后,先是轻笑一声,小声在孟文瑶耳边问道:“饿不饿?”
“都吃撑了。”孟文瑶嘀咕一声,又懒洋洋的接着假寐,昨晚几乎没睡,她实在是浑身无力。
“是嘛,朕摸摸。”
“皇上,痒~”
谢宁轩旁若无人的开始和孟文瑶玩闹起来,李胜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硬着头皮又问道:“皇上?”
“你还没走?”
李胜脑门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滴了,他满脸褶子的脸挤成一团,强笑道:“那只白狐?”
“哦,”谢宁轩漫不经心道:“那只白狐到底是林子里长大的,不适应宫中的生活,朕放他跑出去玩了,要是它想回来自己会回来,不用特意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