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孩子要是个儿子,她的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如此斗转星移,几个月过去,孟文瑶临盆在即。
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临盆前孟文瑶假装要出去拜佛,去了别庄居住。
孩子刚好就出生在别庄,别庄里都是谢云舟的人,谢云舟自然就大摇大摆的陪在孟文瑶身边生产。
等到孩子生下来,孟文瑶看着红彤彤儿子,眼里充满了不舍和担心。
“王爷,真的送去宫里吗,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你相信我,绝不会出事的,柳梦茵在宫里已经假装发动了,她身边也全是我的人,这一路上邹志远抱过去,我也全部安排好了。”
“这是本王第一个儿子,很有可能是唯一的儿子,本王绝不会让他出现任何问题,这一路本王都会在暗中看着。”
再怎么不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孟文瑶也只能忍痛让人把孩子抱走。
接到消息从宫里匆忙赶回来的邹志远,刚到别院就听到孟文瑶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既开心有了儿子,又伤心以后要和儿子分离。
他抱着小小的襁褓,放到胸口的衣袍里,披上大大的斗篷,来不及和孟文瑶说一声,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孟文瑶刚一发动,谢云霓就被福寿寺的法师请走了,说是天象异动,让皇上前去参禅。
刚好现在皇上不在宫里,他把孩子偷偷放到柳梦茵的宫里,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风险。
而且柳梦茵已经威胁利诱身边的宫女太医和接生嬷嬷,他在背后也已经控制了这些人的家人,今日的狸猫换太子,他们天时地利。
马车到了皇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好值白班的人已经下衙,而值夜班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到位。
邹志远下了马车,大声骂了一句:“皇上不在,就都学会偷懒了可是?”
宫门口远处跑来一个小兵,讨好道:“中郎将大人,兄弟几个不知道怎么吃坏了肚子,您可千万别告诉左金吾卫大人,弟兄们改日请你吃酒。”
生怕小兵跑过来发现什么,邹志远笑道:“知道了,兄弟快去方便吧,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拍了拍胸口,火速离开宫门,一路上挑着小路走,索性一个巡逻的人都没遇见。
他低头看正在沉睡的婴孩,感慨一声道:“儿子,你真是父亲的福星。”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柳梦茵还在一声声的哀嚎着生孩子,他立刻找到联系好的人,把孩子偷偷的交了出去。
他躲在暗处,果然很快,寝殿里就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快去禀告皇上,小皇子出生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感染了所有人,这个时候邹志远才想起来孤零零躺在别庄里的孟文瑶。
他有那么一瞬,觉得有些对不起孟文瑶了,想着明天回去,一定好好补偿孟文瑶。
远处,有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出宫一天的皇上,终于在宫门落锁前回到宫里,刚刚回宫就接到了这么大一个喜讯。
“赏,通通有赏。”
皇上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来,人群再次欢喜起来。
黑夜中,邹志远慢慢逃离了这里,他欣慰于一切的顺利,又心痛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他和孟文瑶是这个事件唯二的可怜人,他第二天一早,立刻去探望孟文瑶。
经过了一夜,孟文瑶恢复了一些精力,此时只剩下失去儿子的痛苦。
她看到邹志远的时候,眼睛都是淬着毒的。
邹志远心虚,几乎是半跪着给孟文瑶请罪。
“一切顺利,咱们得孩子不会受苦,你放心,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孟文瑶缓缓流下几滴清泪,声音空洞道:“我的儿子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经过了一夜,孟文瑶的气质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变得邹志远都不敢直视。
邹志远的头低的更厉害了,深沉道:“孩子不会受委屈的。”
“我不管,我要陪在孩子身边。”孟文瑶直直看着邹志远,眼神凌厉的骇人。
邹志远眼神闪躲道:“文瑶,孩子已经送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皇子必定要有奶娘,我要进宫给皇子当奶娘。”
邹志远直接愣住,喃喃道:“奶娘一早就选好了,再说你一个千金贵女,怎么能去做奶娘。”
“我不管,你去给姓柳的说,要不让我进宫做奶娘,那我就去宫里告发她,她有没有生孩子,只要皇上开审,几乎一目了然。”
“哼,估计上午审,她下午就能被缢死了,而我,一个刚生了孩子的产妇而已,根本不知道邹志远你把孩子抱走,也是受害者,如此,就能完全置身事外了。”
邹志远傻眼了,宫里的威胁刚解除,怎么家里的这个更狠,招招致命。
“但是……”
“没有但是,”孟文瑶不给邹志远辩解的机会,她语气放缓道:“我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不给你撕破脸皮,但是你要是不让我进宫做奶娘,我立刻送你们全家下地狱,我儿子都没了,我怕什么!”
邹志远被威胁直接怒起:“你,孟文瑶,你果然没变,还是那么粗俗霸道!”
“哼!”
孟文瑶冷笑一声:“怎么?柳梦茵威胁你的时候,你就觉得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失去了儿子,你倒觉得都是我的不对了,反正这人心里没有谁,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也不指望你这辈子对我怎么样,反正我见不到我儿子,不能进宫做奶娘,大家都别活。”
“不可理喻!”
邹志远气的一甩袖子走了,气归气,这件事情还是得解决,他只好再次进宫,偷偷和柳梦茵商量。
“茵儿,孟氏已经疯了,你要是不让她进来做奶娘,这个疯婆子真的什么都会做出来,而且关内侯府素有军功,皇上不见得会惩罚她,但是我们就被完全拖进去了。”
已经晋升为皇长子生母的柳梦茵,此时看孟文瑶,就像看地上的蝼蚁,一个被夺了儿子的疯妇,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