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个事情,而且宇文护还听到了不一样的流言,那孟文瑶可不能放过这次被冤枉的机会。
她猛的从宇文护怀里退出来,倔强道:“既然皇上以为奴婢是别有心思,那奴婢这就剃了头发去当姑子,奴婢发誓,一辈子青灯古佛,再不和皇上男欢女乐,若违此誓……”
还没说到诅咒,宇文护连忙捂住了孟文瑶的嘴,生怕她说出什么。
孟文瑶要是不再和他男欢女乐,他以后岂不是只能和西夏公主一个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忙解释道:“你自从昨天一早不见,乔太妃找你都急疯了,琼华殿的人都说你前晚没去过琼华殿,你昨天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故意暗示朕被静儿欺负,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故意勾引朕?”
说到最后一句,宇文护声音柔了很多,虽然是审问的语气,但是听那口气,都像是在哄着孟文瑶。
孟文瑶冷哼一声:“除非奴婢失忆了,不然前晚去了哪里,奴婢还能记不得。皇上也别说审了琼华殿的人,难道皇上亲自审的吗,就不可能有人撒谎吗?”
“皇上要是不相信奴婢,就把琼华殿的大宫女叫过来,那天晚上,可是她陪着一起制作昙花香膏子的。”
皇上有些犹豫,现在要是真的严查,如果是孟文瑶撒谎,他大不了床上罚重一点。
要是乔太妃撒谎,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乔太妃母女。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不想最后一点亲情也被自己亲手斩断。
即便乔太妃母女撒谎,一件小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是最开始,他要是刚一听说,觉得有人在骗他,心里愤怒想要弄清楚。
看出宇文护在犹豫,孟文瑶讽刺道:“说什么琼华殿的人都说没见过奴婢,奴婢看就是皇上故意说的,以此诬陷奴婢攀龙附凤。”
“奴婢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品行不容许任何人随意诬赖,皇上要是叫琼华殿的大宫女过来,奴婢就一头撞死在含章殿好了。”
说着,她发狠就要挣脱宇文护的怀抱,往旁边的柱子撞去,被懊恼的宇文护一把抱住。
他扬声对殿外喊道:“把琼华殿里的人,通通拉去慎刑司,把大宫女提到含章殿。”
小半个时辰后,琼华殿里伺候宇文静的大宫女绿珠被带到了含章殿。
她看到孟文瑶,先是惊恐,然后就是欣喜道:“瑶瑶,你还活着?”
“谁说我死了?”孟文瑶不解道。
绿珠立刻眼神闪躲的低下了头,孟文瑶不见后,乔太妃以为是被宇文静下了黑手,这种猜测随着孟文瑶久未露面,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没想到孟文瑶不仅没死,还在皇上的含章殿,绿珠讨好道:“没有,没人说,大家就是找不到你,太担心你了。”
白白被人冤枉死了,孟文瑶心情十分不好,她没好气道:“我且问你,前晚我是不是伺候公主了,还熬了一夜给公主制作昙花香膏子?”
听了这个问话,绿住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偷偷看了一眼在一旁悠闲喝茶的皇上,拼命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前晚奴婢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你!”
“你前晚明明陪着我一起制作香膏,你怎么撒谎?”
孟文瑶气的想自己直接动手给她上刑,顾忌着皇上还在旁边看着,她谆谆善诱道:“绿珠,你为何要撒谎,我有没有伺候公主,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么?这点子小事值得你犯欺君之罪?”
是啊,以前大家都以为孟文瑶死了,现在既然没死,公主就没有犯下杀人的罪行,那么现在说实话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但是不过一瞬,绿珠还是拼命的摇头:“我前晚没有见过你。”
她不敢说,既然是大家统一口径,那她就不能反口,不然皇上就是饶了她,公主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接下来,不管孟文瑶怎么问,绿珠都坚称没有见过她。
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孟文瑶无语的看着宇文护,宇文护倒是好心情道:“瑶瑶就是撒了谎,那也是为了朕撒的谎,欺君之罪可免。”
这下更是把孟文瑶气的七窍生烟,好在慎刑司的人很快有了结果。
“回禀皇上,琼华殿的太监宫女一宫二十人,有三个洒扫的宫人前晚见到瑶瑶姑娘进入琼华殿,有两个茶水房的宫人见到瑶瑶姑娘在公主寝室伺候。
公主的贴身宫女和嬷嬷更是证明了,公主确实命令瑶瑶姑娘晚上制作昙花香膏子,陪着瑶瑶姑娘的正是这位绿珠姑娘。”
直到此时,嘴硬的绿珠才发现大家都招了,只有她一个人犯了欺君之罪吗?
“皇上饶命啊,不是奴婢欺君,是公主和万嬷嬷下了死命令,让我们统一口径,都不准说瑶瑶出现在琼华殿,不然死的就是我们,奴婢害怕啊,奴婢不是有意要欺骗皇上的。”
绿珠哭的涕泪横流,宇文护嫌恶的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为何要撒谎?”
绿珠抖着身子停止了哭声,惊恐道:“以为瑶瑶不见了,我们都以为是公主杀了她,或者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
太妃担心瑶瑶的尸首被找到的时候,公主被刑部查出来,才叫我们统一说没讲过她去过琼华殿。”
在一旁听到现在的孟文瑶,终于反应过来最开始,绿珠为什么以为她死了。
还有那个看上去很喜欢她的乔太妃,在想到她死的第一瞬间,不是报告禁军满宫查找,而是想方设法的掩盖她的真实行踪,就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脱罪。
是她天真了,还以为乔太妃对她多少有点感情,没想到都是纯纯的利用。
“现在我没死,你回去禀告乔太妃一声,是我累她担心了。”
绿珠不是没听到这话里满满的都是讽刺,但是现在能离开,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她爬起来就要退出去。
“来人!”
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宇文护,心里憋着一团火,他识人不明没看清乔太妃母女,又差点冤枉了孟文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