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婚之夜,孟文瑶担心他战场出事,到后来每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霍清平不自觉间,已经把孟文瑶摆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共度一生的良人。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一直等不到孟文瑶的反应,沉重的脚步就迈出了房门。
还处在震惊中的孟文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霍清平刚才说了什么。
看着霍清平就要走出房间,她立刻追了上去,不然就误会大了。
“侯爷,今天天色已晚,您不妨明天在提审杨林吧,他由莫统领看着,跑不了的。”
停下脚步,满怀期待的霍清平,听到孟文瑶这番话,满头雾水。
他们不是在商量他们的婚姻如何继续吗?怎么就扯到杨林身上。
孟文瑶看霍清平没有反应,担心霍清平打定主意去提审杨林。
她虽然断定霍清平不喜欢吴琴芳,但是两人毕竟青梅竹马,又有老太君在一旁撮合,万一霍清平看到杨林,嫉妒心,占有欲作祟,就是不喜欢吴琴芳,也故意把人留下来怎么办?
“侯爷,表小姐的婚事,还是老太君做主的好,她知道表小姐心里想什么,您不如明天听听老太君的想法,再去和杨林谈谈?”
霍清平实在不知道孟文瑶脑子在想什么,他顺着她的话道:“好。”
得到这个答案,孟文瑶大喜,霍清平越是不在乎吴琴芳,她将来把吴琴芳嫁出去,就会越顺利。
两人很快躺到床上打算休息,霍清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打算的,要和离吗?”
“妾身为什么要和离?”
这才想起霍清平刚才的问话,孟文瑶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妾身才不要和离呢!”
孟文瑶完全没有把霍清平受伤的事情放在心上,有系统在,那不叫问题。
第二日一早,孟文瑶醒来,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她洗漱好就去荣安堂请安,罕见的见到没有在佛堂念经的吴琴芳。
她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头看上去不错,看到孟文瑶的时候,似乎隐隐有挑衅的神情,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反正孟文瑶知道霍清平对吴琴芳没有那个意思,也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别说白月光,一粒米都算不上。
“侯爷就要回来,表小姐和杨林的婚事也有人做主了,恭喜表小姐,喜事将近。”
成功的让吴琴芳换了脸色,孟文瑶才进屋给老太君请安。
“祖母,侯爷今日进城,进宫交了兵权就会回来,孙媳已经安排好厨房上,做了侯爷喜欢吃的菜,您这边还有什么吩咐?”
“这些都是小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你是个做事稳妥的孩子,让人放心。”
今天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
孟文瑶嫁进侯府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老太君夸她,本能的觉得事情不简单,孟文瑶谨慎道:“府上的规矩都有定例,孙媳不过是按照旧例做事,没出错已经是万幸,当不得祖母如此夸奖。”
“我说你当的,你就当的,你不要谦虚,就是清平回来,我也是这么夸你的。”
这帽子越戴越高,孟文瑶直觉不对,如今先溜出去,等霍清平回来,她在打探下老太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了。
“祖母,妾身这就再去厨房上看看,别出了什么纰漏,让侯爷回来吃的不好?”
孟文瑶抬腿就要走,被老太君一把拉住:“那些小事,自有下人操心,你安心坐在这里,和我一起等清平回来。”
如此孟文瑶只能坐下,听着老太君东拉西扯说着以前的事情,从她的儿子说到她的女儿,再说到吴琴芳。
“这孩子,我自小看着长大,总舍不得她嫁出去。”
听到这里,孟文瑶心里突突的跳,她立刻接话道:“如今表小姐和杨林好事将近,不如就在侯府不远处买一处宅子,让她们小两口住好了。”
千万别是让吴琴芳婚后还住在侯府,那她以后岂不是还要天天看吴琴芳的脸色。
谁知老太君像是老糊涂一样,一拍孟文瑶的手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表妹是那护卫配的上的吗?以后莫要再提此事,毁了你表妹的名声。”
孟文瑶见鬼似的看着老太君,这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她吴琴芳都半夜私会杨林了,难道还不嫁给人家吗?
再说这名声也不是孟文瑶凭一己之力能毁掉的,她吴琴芳要是洁身自好,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就听老太君继续道:“你表妹那事,我后来问了,都是误会,是那杨林耍横,你表妹是抵死不从的,你表妹清白还是在的,等清平回来,就让他把杨林远远的打发了,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在老太君眼里也算是清白未失?
孟文瑶心中冷笑,这是老太君疼爱外孙女,要找接盘侠了?
她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祖母这是给表妹找好人家了?”
话音一落,就见老太君眼光一亮,又带着点讨好道:“你觉得芳儿给清平做妾如何?”
噗嗤一声,孟文瑶一口茶全喷出来,感情老太君找的接盘侠是自己的亲孙子。
这是在霍清平回来之前,先让她这个正室点头认下吗?
门都没有,她不喜欢做软柿子。
孟文瑶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道:“祖母,孙媳衣服湿了,侯爷就要回来,未免失仪,容妾身回房间换身衣服。”
说完,她不等老太君允许,起身就走。
刚出房门,就听房间里有茶盏碎地的声音。
“她还真当自己是侯门主母了,给她说一句不过是给她脸罢了。”
余下的话,孟文瑶没有在听,反正也好听不到哪里,她火速离开了荣安堂。
荣安堂里的碎茶盏被人清扫之后,吴琴芳才冷静下来,哽咽的撒娇道:“外祖母,您说孟氏要是真的不同意,表哥会不会听她的啊?”
“慌什么,这侯府还轮不到她当家,再说是一个妾室,我做主,就是清平也不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