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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1

你好啊,陌生的小马。

当你看到这份记录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故事已经到了尾声。

对,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故事。

它的一部分来源于我的亲身经历,另一部分则是我通过沙盘进行推演的结果。

中心城真的那么不堪吗?我觉得倒也未必。只是,根据你的身份的不同,带给你的体验也会千差万别。如果你只是一介布衣,你会想要和一群名门望族的小马待在一起吗?

此时此刻,你的心中应该也会有很多感触吧。不妨也和我分享一些吧。

记录2

五彩斑斓的世界,阴灰色的世界,和只有黑白的世界,在你的眼中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只是面前的风景不同的话,那无论怎么变化就都只是同一个世界,不是吗。

其实我们每天都在接触身处不同世界的小马。有的小马的世界五彩斑斓,莺歌燕舞,百花齐放;有的小马生活在阴灰色的世界中,介于黑和白之间的灰色,总是给小马们带去一种深沉忧伤的感觉;还有的小马则是生活在黑暗中,他们周身的一切仿佛都是冷漠的黑白两色,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其他的可能……这实在是太压抑了。

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当然希望每一匹小马都能够生活在五彩斑斓的世界中。但是,现实总是让我们事与愿违。这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而是所处的环境无法给予我们一个五彩的世界。因此,我们需要改变。

记录3

啊呀,时间好像快到了呢,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这个名为“璃茉”的意识集合体不仅是我们观察周遭的视角,它同时也承担着引导者的作用。整个过程看上去虽然像是闯关一样,但其实每个部分都是平行的。无论你从哪一个角度入手,最后都一定会殊途同归。只是那个时候,你的感触也一定会有很大的不同吧。

总之,作为开发者,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加油,陌生的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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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

“你有证据吗?”他大笑着看着我问。即使四蹄都已经戴上镣铐,即使魔法也不允许被使用,他的态度依然张狂轻浮。我也很愤怒,但是我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明明就是个活不了几天的玩意……”我压低声音骂道。

“你说谁活不了几天?!”这句话好像被他听到了,他忽然就来了兴致。

“我告诉你,你不仅得不到想知道的事情,还会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在外面还有同伙,他们会替我收拾你的!”面对他的威胁,我毫不畏惧。我已经几乎失去了一切,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把这群潜藏的恶魔送往地狱。

“注意你的言辞!”负责看守他的卫兵厉声呵斥。

“呵呵,也不过如此,”他冷笑几声说,“作为被害者的亲属,居然这般低声下气,真是丢脸。”探监的时间到了,即使我已经满腔怒火,也实在无法宣泄出来。发自内心地说,我已经对她的生还不抱任何期待,也许我只是太天真了,以为他被抓起来了就会有些许悔意。

“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母亲看着我问,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期待。我遗憾地摇摇头,用动作示意她“我们回去吧”,“他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这样吗?那好吧。”其实母亲的表现远比我镇定,只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中心城的警察也感到自惭形愧。多年来这里一直被小马们视作最安全的城市,虽然它有着许多一直未曾解决的问题,但生活在这里至少还是安全的。而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些警察的信誉便一落千丈。有时走在大街上会看到正在巡逻的警察,他们的目光甚至不敢与其他小马对视,因为对方很可能会回给他们一个白眼,更有偏激的小马会扔东西来“款待”他们,有时是买的鸡蛋,有时是烂菜叶,更有甚者会专门弄些泔水来扔。我也十分心疼这些警察,毕竟他们为了我们家而四处奔走,最后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我说,要不最近你就别来上班了,”就在我去探监之后不久,我的上司主动找到我,希望能让我先在家休息,“工资我还会给你照开的,麻烦你最近先别来了。那些想从你嘴里挖出些小道消息的记者一直在跟踪我们,这让我们压力很大。”我自然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会带来这样的蝴蝶效应,而上司也是在思考再三之后做出了对公司利益最大的选择。毕竟,如果因为这些事就把我开除的话,公司也会遭到小马们的口诛笔伐的。刚入职的时候上司也很照顾我,所以为了报答他,也为了能够解决事情,我最后同意了他的建议。夜深马静的时候我总是辗转难眠,一想起哥哥的微笑,我就忍不住想要流泪。

是的,我去探视的那匹小马,就是害死哥哥的凶手。

七年前,中心城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匹年轻的雄驹在一条窄巷里被害死,他的身上不仅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头和身上有不少的瘀伤,甚至连骨头都断了,据说现场惨不忍睹。那天我正在上课,放学回到家时才得知这件事。当母亲将这件事哽咽着告诉我时,一股说不出的心情涌上我的心头。父亲早逝,母亲独自将我和哥哥拉扯大,他也是我最仰慕的小马。就在昨天晚上,我们还在饭桌上倒各自的苦水,今天却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妈,你——”没等我开口,母亲却摆摆蹄子示意我不要说了。她的眼眶红红的,喉咙因为数度哽咽而无法出声。我扶她回房间,又陪她哭了好一阵子,直到哭得没了力气这才昏睡过去。可我呢,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直至望着天花板无声地流泪。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有过这么痛苦的时候。父亲去世时因为年纪尚小并没有很多记忆,哥哥意外去世时从小到大的记忆几乎是一股脑涌入我的脑海中,并给予我重重的一击。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连起床都变得十分吃力。时间仿佛定格在昨天晚上,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水,第一反应就是去母亲的房间。所幸她没事,而且表现得比我还要镇定。“就剩我们两个了啊。”母亲轻声看着我说,一个晚上她好像老了几十岁。

“嗯,是啊……”我的语气中则透着落寞。没有了哥哥,这个家的气氛犹如一潭死水。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常会给我和母亲买些小礼物,他送我的一对耳环我至今还留着。

“买这种东西做什么?”我忍不住问他,“我又不打算在耳朵上打洞。”

“哈哈,只是觉得,你戴上它们一定会很好看。”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他遇害一周后,我不由分说便在耳朵上打了洞,将那对一直保留着的耳环戴好。虽然很疼,但这疼却能够让我想起哥哥,时刻提醒我一定要等到破案的那一天。

这一天等了足足一年之久。这段时间不只是我们,整个中心城的小马都生活在恐慌之中。小马们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就会再次作案,许多本来晚上才会开的店铺索性也改到在白天营业,到了晚上原本热闹的中心城则一下子变了模样,仿佛一座死城。

也是在这段时间,凶手终于被抓获了。据说他是在晚上出来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被抓的——说来有趣,他出来的时间商铺恰好都关门了,这才误打误撞进了警方的天罗地网。

当得知他被抓的消息时,我长舒一口气,眼泪马上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这段时间我的气色一直很差,心情也十分忧郁,似乎我也一下子老了很多。值得一提的是,凶手并非只有一个,他们是一个团伙,有着明确的分工。被抓的这个是主谋,但他的下属却都已经逃之夭夭。不过,他们被抓却是因为盗窃和诈骗,而非杀害小马。

然而这样还不够。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还有许多真相没有被揭露,我不能就此停下探索的脚步。为了等到他们全数归案的那一天,我几乎每天都会翻阅最新的日报,试图从中找到有关逃犯的任何消息。无论是发现新的线索也好,还是有什么新的情况通报也好,那几乎就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我向学校申请请了长假,留在家里陪母亲,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可即便是我也会有崩溃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干嚎,拼命地用蹄子捶打桌椅和墙壁,甚至是虚弱得无法起身。我撕毁那些旧的报纸,紧紧地抓着最新的一版久久不肯放开,仿佛失去它就像是失去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一样。持续紧绷的神经让我消瘦得相当厉害,仅仅两个月过去我就已经能够看到骨头的轮廓了。

母亲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瘦的比我还厉害,而且鬃毛几乎全都白了。看到她几乎是两个颜色的鬃毛和尾巴,我不免感到心疼。在她本该享受生活的年龄失去自己的骨肉,这样的痛苦会伴随她的余生。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熟睡,忽然听见她用力敲打我房间的门,起先我以为是有小马闯了进来,我一直没敢出声,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下我才开口。

“是,是谁?!”我问话的声音都是打颤的。

“是为了,快开门啊!”母亲急切的声音催促着我去开门。等我打开门,她第一时间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努力安抚受惊的母亲,就像她小时候对我那样。

“我做了噩梦,”母亲呜咽着回答,“我梦见你哥满身是血地来找我了。”

“什么?!”我实在不敢相信母亲刚刚说的话。

“他……他说,他是被害死的,因为他看上去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哥哥在一家银行工作,但他只是普通的职员,不知道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也许,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小马深受其害,也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煎熬的家庭吧。

“别怕。警察会帮我们抓住他们的。”我一次次地抚摸母亲的头,努力扼制着内心的恐惧,用最温柔的话语尽可能地去安抚她的情绪。那天晚上母亲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而我依旧彻夜难眠。我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保持理性的日子已经时日无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了几百天。当这些恶徒终于全数被捉拿,我反而已经笑不出来了。抛开他们毫无悔意的反应不谈,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审判来得太迟了。哥哥的离去仿佛在我的心中平添了一道巨大的沟壑,而这道沟壑是无法被填平的。直到现在,我最感到疑惑的其实是他们的动机。但是,四个罪犯没有一个肯开口。

“为什么你们要选择我哥哥下手?”这样的问题我问了他们每一个。

“我对他的死毫不知情,只知道他们托我去银行取钱。”

“这件事我就没参与过!我还是后来从新闻里才知道的!”

“这些都是首脑出的主意,我也没想到他会死掉,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我已经听腻了他们的辩解,如果这座城市没有法度,我现在一定会用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来处刑他们。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换回死去的哥哥,也不能抚平我心底的创伤,不是吗?按照现行的法律,他们会在之后的某一天被送上断头台,而在那之后呢?所有的伤痛最后只能由我和母亲来承担,而他们只会以死来逃脱小马们的口诛笔伐……

这场审判来得太迟太迟……

坐在咖啡厅靠窗户的位置能够看到当时发生命案的那条巷子。它对面的这间咖啡厅现在成了我最常来的地方,我会在这里小憩,有时也会在这里处理些公司的事务,而最重要的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铭记我逝去多年的哥哥。耳洞已经不疼了,耳环也还是那对耳环,过去的创伤似乎在一点点被抚平。不过事实真的如此吗?去年母亲也离我而去,她虽然见证了审判的到来,也见证了这群穷凶极恶之徒的末路,但她的身体也没能支撑很久。要说唯一的幸事,大概就是她在离开我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她最后这样对我说。

“你好,请问——”我的思绪忽然被坐在对面的小马打断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似乎并不认识彼此呢。”坐在我对面的是匹穿着黑色斗篷的小马,她的身上似乎全是谜团,不由得令我谨慎起来。

“我想向你了解七年前发生在这附近的那起命案。”对方开门见山。

“你想了解什么呢?”我进一步试探她的目的,但她的回答令我十分意外。

“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