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吗？就没有想过她是为了你的体质而来的吗？”
灵虚子的声音并不尖锐，语气也称得上是缓和。
但他的问题，字字诛心。
叶长淮虽未回头，但是他的手在键盘上却轻微的停顿了一下。
作为魂派之人，叶长淮自己和鬼物打交道的次数，比在场的人都多的多，他确实十分了解鬼物。
而灵虚子问的那两个问题，前者他其实是想过的，他不明白池初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还对自己那么……好。
至于后者——
这个让他心尖都一颤的问题，更是他潜意识认识到，却从未敢深想过的问题。
叶长淮有阴阳眼，天生体质特殊，对于任何厉鬼而言都是大补之物……
想必对池初来说也不例外。
灵虚子注意到了叶长淮的停顿，嘴角勾起笑容，池初有能够阻止他的能力却没有使用，恐怕也是想看看叶长淮的真实想法。
这两人的感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他的离间说不准还真能派上用场。
“所以……”叶长淮沙哑低沉的声音响了一起来，“就算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一个灵虚子从未想过的答案，甚至给他说的一愣。
叶长淮没有回头看他，像是说给他，又像是说给自己的听。
“多亏你问了这个问题，让我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先不说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鬼，就算如果是她的话……做什么我好像都可以接受。”
叶长淮的语气波澜不惊，就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
池初出现之前，他的生活本就没有什么色彩，也就只想给师父报仇这一个愿望罢了，现在在池初的操作下，这个愿望误打误撞的已经实现。
对于他来说，池初是带给他光的人，这份光芒在哪，他就会跟到哪。
哪怕光芒会灼伤自身……
他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从某种角度来讲，叶长淮这样的人其实有些偏激，但是于他来说，这是他自从师父死去之后，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有些事情做不了假。
他或许真的想过灵虚子说的那些话，但那也只是处于对自己的不自信，他贪恋却也觉得这一切如同幻梦。
但他从未觉得池初是灵虚子说的那样的鬼。
灵虚子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这位老者的涵养称得上不错，被自己徒弟质问的时候表情都没有这么大的变化，而此时……
他几乎要恨铁不成钢的骂出来：“你师父死在厉鬼手里，你却……”爱上了一个鬼王。
灵虚子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他身上的金色丝线突然缠绕紧密，将他这句话压制了回去。
池初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鼓了鼓腮帮子，小姑娘小声嘟囔：“太可恶了，这种表白一样的话，怎么能从讨厌的人嘴里听到呢？”
距离池初近所以听到这句话的灵虚子：“……”
要不是实力不够，他真的要暴躁的跳起来，杀人又诛心真的大可不必好吧！
另一边，叶长淮并未注意到灵虚子的异常，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缓缓的抬眼看向面前的电脑。
“我们继续吧。”
这几句话依旧无比平淡。
“哦。”学生鬼点了点头，隔了一会之后，他突然抬手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的说：“其实我刚刚骗你了。”
“嗯？”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人与鬼，其实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