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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蹦得还挺远,足足有七十厘米;坏消息,水桶里的水离家出走了。

该怎么形容姜愫晚现在的姿势呢?就跟猫和老鼠里的汤姆准备发力抓老鼠时的模样一样——双腿绷直,屁股后撅,脊背前倾。

唯一不同的是汤姆要抓老鼠,而她是要泼水,并且还把水正正的泼到了面前的叶蔓脸上。

稀稀拉拉的水流顺着叶蔓的脸往下淌,一路浸湿她的衣服,打湿她的登记表。

“对不起。”姜愫晚看着她的惨状,立马愧疚的道歉。

“没事。”叶蔓摇着头,一边伸手抹掉脸上的水,一边牵强的扯着嘴角重复:“没事,我没事,小问题,一点水而已,呵呵。”

可姜愫晚不管是看她的样子,还是听她的话,都不觉得她像是没事的模样。于是当即丢掉手中的水桶,着急忙慌的上前,掏出包里的纸巾为她细细擦拭。

“对不起蔓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叶蔓偏头看着她,眼神理智中又带点崩溃:“但是我实在是委屈啊,第四次了,你们已经第四次把水泼我身上了!”

说着,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姜愫晚听了,心中一阵着急,连连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你、你不要哭嘛。虽然你今天被泼了那么多水,但、但是遇水发财啊,这证明你起码有四次的发财机会呢。”

“哦?”

“发财”两个字激起了叶蔓的兴趣,她挑了挑眉,然后火速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表情一瞬间就从悲伤转变成了亢奋:“年轻人最听不得‘发财’两个字了,你说的对,遇水发财!今天的我虽然被泼了四次水,但是也证明我要发至少四次财!我不难过了,愫晚,你接着第三跳吧。”

姜愫晚:“……”

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属实是没有心理准备。但看叶蔓脸上的神情的确只有高兴没有伤心,她便也赖得去细究,暗暗松了口气后,就回到起跳点去站着了。

沈徽和傅清许见状,要上前帮忙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这就哄好了?”

姜愫晚木木的点头:“哄好了,因为我说她遇水发财。”

沈徽嘴角抽了抽:“哈哈哈……还真是好哄。”

她不知道叶蔓为什么那么喜欢“发财”的字眼,但直播间网友却清楚。

【哈哈哈哈哈,你们懂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最听不得“发财”两个字了。】

【只要能发财,你就是泼我十次水我都笑着收下!】

【人生可以没有爱情,也可以没有友情,但不能没有发财!】

【我爱发财,发财爱我!财门永存!】

【永存!我永远都是财门的忠实信徒!】

满级大V:【你们现在都兴这些了吗?那加我一个,我也要进财门!】

助理小李,很讲道理(学习版):【你还进财门?你不进恋爱脑门就不错了……】

“来,愫晚,把水拿好。”

叶蔓似乎真的被“发财”祝福疗愈好了心情,递水桶给姜愫晚的时候都是笑容满脸的。

姜愫晚接过来,颇不好意思的再次向她道了歉,并提醒道:“蔓蔓你走开一点,不要站太近了,免得我一会儿又泼到你。”

叶蔓却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泼到就泼到了,反正身上都这么湿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可姜愫晚不这么认为:“泼水确实没关系,但要是我不小心把桶泼你身上了,那你身上估计就要起一个大包了。”

“……”话虽然不好听,但实在有道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叶蔓只能暂时放下多接点财的打算,抬脚撤开好几米远。

“现在你可以放心跳了。”

姜愫晚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加油。”宋迟州拍了拍她的头,丢下这两个字也走开了。

“呼——”姜愫晚深深地喘了口气,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边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一定不能再祸及无辜人员。

做完这一些心理准备,她才弯腰作出预备姿势,停顿几秒后,猛地往前一跳!

结果不出意外的,她出意外了。

她原本是在目标的90厘米处落了地的,却不料因为刚刚的泼水事件打湿了地面,她的鞋底一踩上去就打滑,人还未站稳,便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

同时手中的水桶脱手飞出,向着身后的围观嘉宾直愣愣的砸去。

“啊!!”

“啊!!!!”

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接连响起。

而宋迟州在这些惊呼中,迅疾弯膝,几乎是滑跪过去才接住了即将摔到地上的姜愫晚。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姜愫晚花了好几十秒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接住了。

她睁开因为害怕而闭紧的眼睛,宋迟州写满紧张的脸便猝然撞进眼帘。

“摔到哪里了没有?脚上的伤口有没有被扯到?”

宋迟州看着她,胸口急剧起伏,声音也肉眼可见的发着抖。

“我……我没事,没摔到,”姜愫晚双手紧紧抓着宋迟州的胳膊,在他的拥护下惊魂未定的从地上起身。

“你是笨猪吗?都说了要小心脚小心脚,还跳那么用力干什么?”

宋迟州本意是想关心姜愫晚的,但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话却满是责怪。

姜愫晚听着,一股委屈无端生上心头,不高兴的道:“你才是猪!我不过是想多跳点,多挣点分数而已,没想过会摔啊。”

她说的这些宋迟州自然知道,但宋迟州太害怕了,要是刚刚他没能接住她,她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到地上也不知道会受多重的伤。

他实在是急火攻心了。

可是现在,看着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多的狠话也不能说出口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结实的抱着。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怪你,我只是……太害怕了。”

姜愫晚将头藏在他的胸口,闻言,只闷闷的“哼”了一声。

宋迟州又道:“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才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