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这人最听皇上的听话,万敛行要自己走,他就把万敛行从后背上放了下来。
可是随胆这人与众不同,万敛行的脚刚沾地,身子就就突然一轻,他就像一个麻袋一样,被随胆扯过来甩到了后背上,本就头晕眼花的万敛行,此时更晕了,鼻血也流的更猛了,他不但承受着随胆背着他走蛇形步,他还得听随胆指责他:“你这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随胆,你这混小子, 朕的命早晚得交代在你手里!”
“您都吐血了,这个时候就少说两句话吧!”
万敛行虽然刚才晕倒在地,但是意识都还在,他担心在场的人担心她的安危,便对大家说:“这黑灯瞎火的你们看差了,朕没吐血,只是流了一点鼻血而已!”
即使是鼻血,那也不是一点,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万敛行的鼻血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此时正大颗大颗的往随胆的脖颈子里面流,虽然热乎乎的,但是感觉不舒服,随胆说:“皇上,照您这样流鼻血,您有多少血都能流光!”
“胡说,天干物燥,最容易流鼻血,谁流鼻血都是这样的,不用管,流着流着一会自己就停了。”
要是普通人,流鼻血就是流鼻血,可他如今是九五至尊,他流鼻血就跟别人得了绝症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乱套了,他说什么也没人会信。
待到把他背到屋子里面,万敛行的鼻血还流呢,想了好几种办法都不起作用。
大家左等右盼终于把太医请来了,见万敛行那白色的衣襟已经染了一片红,太医们的心里也是一慌,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李太医,“皇上,依臣之见用银针帮您止血最为稳妥!”
万敛行问了一句:“得扎几针?”
这个李太医跟随万敛行多年了,在汴京的时候,他就是万信侯里面的郎中,对万敛行的身体情况十分地了解,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万敛行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看,郎中很有信心地说:“只需要在合谷穴上扎一针。”
万敛行问:“合谷穴在哪里?”
郎中指指自己的手说:“在虎口处。”
万敛行一听,就一针,还是扎在手背上,那就扎吧,于是他把手交给了太医,太医精准地下针,然后开始观察万敛行流鼻血的情况。
此时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老管家看那止不住的鼻血急的来回踱步,“李太医,合谷穴应该有两个吧,我看皇上的左手也扎一针吧!”
见老管家说话了,万敛行只好把左手伸了出去,一根银针稳稳地扎了上去,经过李太医的一番捻针提针,依旧没有起色。最终李太医又在万敛行的肩井穴上各施针。
每施一针都要观察一会,四针下去一炷香的功夫都过去了,鼻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李太医觉着奇怪,一针就能搞定的事情,四针都下去了,怎么没有一点的起色呢,此时他已经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嘴里也跟着念叨着:“按理说,这流鼻血即使不扎针也该止住了,这几个穴位都是主管流鼻血的,不应该止不住啊!”
这种时候,少不了十几个太医发起讨论,这时一个太医站出来,自信满满地说:“依臣之见流鼻血应该扎迎香穴。”
不等万敛行发话,老管家就替他做了决定,“既然扎迎香穴好管用,那赶快下针吧,再脱下去皇上的血都流干了!”
其实万敛行想说他留点血挺舒服的,身上都不躁热了,眼睛也不冒火了,可是这些人就把他的症状当成是普通流鼻血了,上来就扎针,也不摸摸他的脉,他都怀疑自己养在宫里的这些太医都是山野郎中,徒有其名。
不怪他这样想问题,一个郎中上来扎两针,十几个郎中扎一遍,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他脸上手上,身上不知道被这些太医扎了多少针。
在血停下的那一刻,万敛行松了一口气,这十几号郎中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万敛行已经对这十几号郎中的医术产生了质疑,他猜测自己身体里面的血八成应该流的不剩什么了,因为他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他猜测应该是失血过多,他还推测,马上这几个太医就会给他开一副补血的药膳。
“皇上,臣等刚刚研究了一番,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给您开个补血的方子!”
他刚想说不用了,老管家再一次先他一步开口:“那还等什么,马上派人按照方子熬药!”
“是!”
万敛行看着无比关心他的管家老头,心想,这个老头就瞎整吧,照这样下去,搞不好他得走在这老头的前面。
就在万敛行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报信的:“启禀皇上,滂亲王和王妃来了,世子和世子妃也来了,小王爷也来了!”
万敛行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他们怎么来了。”
随影说:“您突然生病倒下,能不给你家人送信吗!”
“朕什么病啊,不就流点鼻血吗,至于惊动朕的哥嫂一家嘛!”万敛行伸手指着几个‘随’字辈的,狠的牙根痒痒的,“你们几个真是能给朕添乱,朕那哥嫂如今都什么岁数了,哪受的了这样的惊吓呀。”
随影说:“皇上,您的鼻血是怎么止住的您不清楚吗?挨了多少针您都忘了吗?您的血都要流干了,您说用不用通知您的哥嫂一家!”
“哎呦,气死朕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可有主意了,朕是说不过你们了,朕也没功夫收拾你们几个,快给朕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朕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啊!”
话音未落七八个人已经进来了,万夫人早已经哭的跟泪人一样,见到万敛行险些晕倒在地,还好被人扶住了。
“嫂嫂,敛行没事,就流了点鼻血。”
“敛行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骗嫂嫂了,去送信的人已经说了,他说你鼻口蹿血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