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有钱。”
耳机里传来少年清清冷冷的声音，坐在导演旁边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低笑一声。
这里是《寻生》电影选角现场，男人的坐姿慵懒，勾人的狐狸眼垂着，一脸专注。
听见笑声，坐在主位的导演偷偷偏头瞪他。
“我叫你来帮我把关的，你干嘛呢。”
不等闻择说话，导演又催促道：“和人对个戏，快点的。”
闻择耸了耸肩，收起手机抬眸。
他看了一眼站在房间中央，刚刚表演完的小演员，一脸平静。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
“对戏啊？没必要。”
小演员被闻择这么一看，腿更抖了。
他本就是一个新人演员，觉得自己还挺适合这次《寻生》男二角色的，也有信心能拿到。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看手机的闻影帝。
他当时就有些腿软，但好在表演的时候没出什么大差错。
导演听这小子这么说就有些无语：“咳咳。”
闻择把手上的资料放到桌子上，问：“你准备了多久。”
“半......半个月。”小演员打了个磕绊，“每天都有练。”
“半个月，”闻择还是笑着的，但笑意未达眼底，“你念白第一句吃了四个字，对白的情绪苍白，这就是你练了半个月的成果？”
小演员咽了咽口水，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听闻择接着问：“你对陈程这个角色怎么理解？”
“陈程.......我认为是一个懦弱而且过于偏执的人。”小演员咽了咽口水。
“他对男主的影响基本上都是负面的，他是推动男主走向深渊的推手。”
“负面，推手......”闻择不笑了，扭头看向导演，“您觉得呢？”
导演听完小演员的角色理解，也皱起了眉，挥了挥手示意小演员离开。
闻择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该直播已结束”之后，微不可察地叹气。
*
几个小时之后，导演重重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这次还是没什么好苗子啊。”
“慢慢来。”闻择随意地站起身，“实在不行也不着急拍啊。我先走了。”
导演在闻择身后，喊住人。
“小闻，你到底想让谁来演这个男二？”
“这个男二，有原型吗？”
闻择脚步一顿，最终只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有原型又如何呢？
他是最不可能来演的那一个。
*
坐上自己的车之后，闻择没有着急启动，而是拨了一个电话。
“喂？你还有空找我呢？”电话那头的许星一躺在沙发上，语气调侃。
“什么事？我过会儿还要去找小隽。”
“试镜，来不来。”闻择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方向盘，装作没有听到许星一刚刚语气里的嘚瑟。
许星一来了点儿兴趣：“什么试镜？”
“《寻生》，陈程。”
“拉倒，我可不去。”许星一一听说是陈程，立马歇了心思。
“你这电影看起来男主占大头，其实陈程才是精神上的大头，我可演不好。”
“再说了，陈程这个人物的来源，你清楚，我也清楚。”
“没有人可以演出陈程的味道，你加油。”
说完，许星一就挂断了电话，
闻泽有些无奈，随手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之后，驶入车流。
*
刚结束直播不久的简隽闻随手打开微博翻看，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条《寻生》试镜现场推送。
【《寻生》试镜现场，闻影帝全部否定，男二陈程到底花落谁家？】
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点击了不感兴趣。
谁要看到那家伙的消息，莫名其妙的微博。
许星一打开简隽闻家门的时候，看到简隽闻正瘫在地板上，立马开始操心。
“诶小隽，你别坐地上啊。”
“你来了？”简隽闻丝毫不在意，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个有些老旧了的switch打得起劲。
许星一熟门熟路地走到冰箱处看了一眼，发出感慨。
“我去，你这冰箱里真的是除了冰水一无所有啊。”
而简隽闻一心沉迷游戏，根本不搭理许星一。
许星一也习惯了，随手拿了一瓶水之后来到简隽闻身边坐下。
他碰了碰简隽闻的肩膀：“演唱会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休假。”简隽闻打通了一关，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许星一歪着头去看简隽闻手里的switch，有些感慨：“这东西居然这么耐用啊？”
简隽闻操控的手指顿了一下，半晌才嗯了一声，把手柄递给许星一。
“来吗？”
许星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游戏，来了点兴致。
“你这关没过？正好，我最近新学了一招，来来来。”
半个小时之后，许星一不信邪地看着屏幕：“不可能，我怎么又输了？”
简隽闻无语耸肩：“说得好像你哪次赢过一样。”
许星一气结，把手柄还给简隽闻，只好看着他玩。
过了一会儿，他无聊地伸了个懒腰：“诶呀，好无聊。”
“不接戏？”简隽闻收起switch，抬眸问，“你应该不缺好剧本吧？”
“也看市场啊，”许星一无奈，“我本来看上了一个，但那个导演最近风评不太行，这个本有点可惜。”
“你呢？演唱会开完了，打算干嘛？”
“不急着发歌。”简隽闻淡定，“除了签售之外应该没什么活动了。”
“难得啊，我们工作狂也有不想工作的时候。”许星一笑了起来，揶揄道。
简隽闻理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劳逸结合而已。”
“那要不咱们一块儿找个综艺参加参加啊。”许星一兴致勃勃地提议。
“综艺？”简隽闻皱了皱眉，言语里的拒绝都快溢出来了。
“想什么呢，”许星一打了简隽闻一下，“我说的不是那种，是慢综艺。”
“慢综艺？”
许星一点了点头：“对啊，我前两天和王导闲聊，他说他们台里在准备一档新综艺，走的慢生活，还挺有意思的。”
简隽闻想了想：“我可不适合这种综艺。”
“也不会有这种综艺会邀请我吧。”
*
几天之后，结束了休假的简隽闻坐在经纪人办公室桌前玩衣服上自带的带子。
而他的对面，经纪人付尧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天有几个广告的合作，我筛了一下选了几本，你看看。”
付尧是星云娱乐的王牌经纪人，在简隽闻签约现在的公司之前就带出过一个一流歌手和一个一线小花。
简隽闻在和原来公司解约，改签到星云，并分配到付尧手下之后，更是让他在圈子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简隽闻接过付尧递过来的文件夹，随手翻了几眼。
付尧继续道：“还有，最近桃台有一部正在筹备当中的慢生活综艺，我觉得能接，你看看。”
前几天刚说过自己不适合这种综艺的简隽闻：......
实不相瞒，他的脸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