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从何而来
从西周开始,史书才正式诞生。
例如晋国之《乘》、郑国之《志》、楚国之《梼杌》、鲁国之《春秋》等等,都是史书最初的表现形式。
考古学家,正是通过那一卷卷的史书,才能将中华民族那源远流长的灿烂文明逐渐贯穿还原出来,不过能做到青史留名之人,注定是少数中的少数。
就拿辩才禅师来说,他能做到青史留名,全都是因为《兰亭集序》,所留在史书上的所有记录也全都和《兰亭集序》有关。
至于辩才禅师本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所以董文辉才会说,唐远所提出的猜测是有可能的。
萧翼固然是身份不凡、知识渊博,但在史书上仅仅只有寥寥数笔的辩才禅师,其本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才情、双商以及谋略,董文辉等人作为今人,谁都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唐董,那你是什么意思”
董文辉心里面稍有猜测,他向着唐远试探地询问道。
“董馆长,我就如实跟你说了吧。”
唐远目光环视一周,直接坦然说道:“此次我邀请你们来到中海,所求只有一个件事情,那就是拆字!”
尽管董文辉刚刚心里面已经有所猜测了,但真当唐远将此番话说出以后,他难免还是感觉有些过于疯狂了。
就凭借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要把价值过亿的临摹贴拆开,董文辉差点就要把暴殄天物这四个字说出口了。
“唐董,你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董文辉语气稍显委婉,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如果我们将这幅临摹贴拆开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即便我们能将它重新粘贴好,但它的价值也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董馆长,此事确实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我没办法跟你说得太过于具体,我只能说此事我有着五成把握。”
“如果成功,失传数百年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真迹就此重见天日,如果失败,那无非就是这幅临摹贴贬值一些,反正你们拆开以后,还能再将其重新粘合好,也不会影响后续的观赏,这个风险我是完全可以承受住的。”
唐远先是含糊其辞地杜撰了一个消息来源,给董文辉吃了一个定心丸,随后又简单分析了一下此事的收益和风险,算是再一次安抚了董文辉的情绪。
果然,董文辉听到唐远这样说,神色出现了些许迟疑。
唐远见此情形,当即趁热打铁:“董馆长,此事就这样定了,你们就放心大胆地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后果全都由我承担!”
“这……”
董文辉看着唐远那格外坚定的眼神,他不禁苦笑了两声,随即点了点头:“好吧好吧,那伱说拆,那咱就拆。”
“妥了!”
“那咱们是稍稍歇一会儿,还是直接开始”
唐远将目光投向了众多文物修复专家,而众多文物修复专家则是将目光投向了董文辉,他们也都没想到此次受邀前来中海,雇主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价值上亿的字画,竟然说拆就拆!
如此行为,着实是任性至极!
“你将辩才禅师的临摹帖带来了”
董文辉面露些许讶色,没想到唐远竟然将价值过亿的辩才禅师临摹贴随身携带了。
唐远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我想着这里宽敞僻静,比较适合各位师傅专心工作,所以我就将那幅临摹贴带过来了。”
“嗯……”
董文辉稍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既然临摹贴就在手边,那咱们就直接开始吧。”
“好。”
唐远应了声,便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将辩才禅师的临摹贴从手提保险箱中取出,然后将其在提前布置好的长木桌上缓缓铺开。
在此过程中,董文辉等人都自然而然地来到了长木桌周围,他们都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幅辩才禅师的临摹帖。
“啧啧,不愧是王羲之的徒孙,这笔法和风格确实是深谙王羲之真传啊!”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就这幅临摹贴已经足以用以假乱真来形容了啊!”
“即便是临摹贴,它的收藏价值也是非常高,就为了一个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将其拆开,实在是有些可惜啊!”
“确实是有些可惜,但刚刚唐董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在仔细想想萧翼赚兰亭这个典故,确实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难不成萧翼当初拿回去的那幅《兰亭集序》真是假的真正的《兰亭集序》真迹真藏在这幅临摹贴中如果真是如此,那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大新闻啊!”
……
就在唐远将辩才禅师的临摹贴展开之际,众多国博的文物修复专家,他们站在长木桌周围议论纷纷,虽然他们不是文物鉴赏专家,但在国博那样的环境中工作久了,在耳濡目染下,他们的眼界也都很不一般。
很快,唐远就将辩才禅师的临摹贴平铺到了整个长木桌上,随后他将目光投向董文辉等人,面色真挚地说道:“董馆长,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希望各位在工作期间,可以尽可能小心谨慎,如果这幅临摹贴里面真藏着《兰亭集序》真迹,最后却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从而产生损坏,那可就太遗憾了。”
“唐董,你放心。”
董文辉笑着回应道:“此次我给你带来的人,都是我们国博手艺最好、经验最丰富、工作最细致的老师傅,别说你有着五成把握,就是你一成把握都没有,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怠慢的。”
“有董馆长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那各位师傅可以开始工作了,我这面让人给大家送点茶水和水果上来。”
说完,唐远就转身离开了长木桌前,将所有空间全部留给了国博的文物修复专家们,而董文辉则是跟这些老师傅仔细交代完以后,才移步离开长木桌,来到唐远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