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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冲进了黑衣人群里的随风,赶着马车朝前方快速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前方迎面而来了一大队的摄政王亲卫与黑衣暗卫,与那骑马跑在最前面的高大身影。

立刻将马车停下,边朝对面大喊道:“摄政王,郡主在这,郡主在这。”

最前方的摄政王飞身而起,一个跳跃直接来到马车边,他身后的亲卫与暗卫们骑着快马则杀向了那边与随风正在厮杀的人群。

掀开马车帘,当看到依依怀里的人时,摄政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马车,如何从依依的怀中接过了风华。

只是当他看着自己怀里的那已然感觉不出生机的风华,立时天都塌了。

“啊!~~~”

那声如孤狼失去伴侣的呐喊,令正在厮杀的已经双眼通红随风更是杀红了眼,他已经没有感觉到对方砍在自己身上的伤了是否会痛了,只有一个想法: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杀了他们,为郡主报仇。”轻风也是大喊一声的一剑就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杀啊”众人全快要疯了。

直到对方已被歼灭,随风还在砍着一个尸体。

一下、一下不断的砍着。

“随风,随风。”

轻风一把拉住他,“他已经死了。”

随风转过头瞪着他,那血红的双眼令轻风一愣。

轻风这一愣的时间,随风已经飞身骑上了一匹快马朝前面飞奔而去。

轻风赶紧也跟着上马,其它的亲卫与暗卫们也立刻上马,都追着随风的方向。

无名与依依看着马车里紧紧抱着郡主的摄政王,都不忍的别过脸去不再看。

“小东西。”摄政王轻轻的抚着风华脸上的伤,声音轻得似乎怕惊醒了她一般。

“很痛很痛吧,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眼角的泪水缓缓落下,滴在风华的脸上,又从她的脸上,顺着滑入那全是血迹的发中。

摄政王紧紧,紧紧的抱着她,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在风华的额头。似乎这样,他的小东西就能永远的在他的怀中,永远的不会离开他。

依依低着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车轮上,那手已是血肉模糊了他自己却已没有了感觉。

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无名,此时都红着眼的蹲在了马车前面,不断的用匕首挖着地面。

京城城门口的天清大师看向了远方已经升起的朝阳,突然眼角两行淡红的泪水缓缓的滑落。

吃力的爬起,双膝朝(二音)朝(一音)阳的方向跪下,掌心朝上,双手朝前的趴跪着,那干裂的嘴唇依旧在颤动的诵经。

他这一动作,他身后的众僧人也跟着他一样的朝朝阳方向虔诚跪下,诵经。

天清大师身后的太妃看着他们这样,立刻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已无力起来了,整个人都软了的倒到了跪在身后的林嬷嬷身上。

林嬷嬷也一下子就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的默默掉着泪。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景,全都默默的流下了泪来。也纷纷的从一两个,到最后几乎所有人全都跟着天清大师朝着朝阳的方向跪着。

风华似乎又听了僧人的吟唱,她又再次的来到了那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再次的看到那些快乐生活着的人,他们依旧在那载歌载舞。

这回他们好像发现了她的存在,他们在朝她朝着手,似乎要她过去和他们一样快乐的生活着。

不自觉的朝那边走去,风华脸上也扬起了大大的天真的笑容。

僧人们的吟唱更大声了,而且隐隐的她似乎听见了老张的声音。

老张不是当和尚去了,还成了大师了,也在这吗?

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

算了,如果老张也在的话,那不是更好了。

风华又再次的朝那边不断的向她朝手的快乐人群走去。

能如此开心的生活,是他们的梦想。

他们不断的杀敌,不断的进行实验,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这样的生活吗?

现在她也想和他们一样欢乐的生活着,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再没有每天都杀不完的生化物种,再没有无数的责任,再也不用被每月抽一次大量的血。

“站住。”

一个凉凉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她几乎是立刻的就停下了脚步。

再次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令她害怕的人。

看向了那还在朝她朝手的人群,她悄悄的朝那边挪了一步。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那声音都已经透心凉了。

风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再次贼贼的左右看了看。

没啊,摄政王大人不在这啊?

她再次将视线转向了那些快乐的人群,却突然奇特的发现:

那些人已不再是刚才那快乐的样子,全都停了唱唱跳跳的缓缓的变成了生化人的样子,更是都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她。

那呼唤的声音也不再是欢迎她过去,而是生化人那无法言语的嘶喊。

天!~

风华转头就跑。

敌人太多,她没武器,不跑等死啊!

等轻风带着活抓的,不过差点被随风一刀给砍了的王明惠回到马车停放处时。

摄政王依旧坐在车内紧紧的抱着风华,脸贴在她的额头,从他们离开到现在他是几乎动也没动一下。

无名与依依两人一个捂着胸口,一个捂着嘴巴的离他远远躲在树后。

轻风看着走近二人,不解的悄声问:“这是怎么了?”

他们才是去杀敌的,怎么这两人看着比他们这些受伤的人还惨。

依依红着眼指了指马车,又指了指无名。

“郡主一直说过她不会死的,所以他就想让摄政王先放下郡主,让我再查仔细清楚了先。结果他一靠近马车,摄政王就赏了他一掌,我还没说话呢,摄政王也掌了我一掌。”说完,他微微拿开了捂嘴的手。

要不是现在的情景不对,轻风准会笑出来,那嘴唇都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牙还掉了一个。

随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马车,在马车门前‘咚’的就跪下了,朝着车里就是一阵猛磕。

“爷,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郡主,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马车里的人依旧动也未动的抱着怀里的风华。

似乎他的世界就在他的怀里,其它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