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很倾城。
他忽然一个激灵,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竟然就这么一笑钟情。
那天夜里,他在经历了那次目睹的肮脏事件之后,第一次梦遗,而梦里那个女孩子,他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秦姝。
秦姝秦姝……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就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可马上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梦到对她这样那样?
他不过十六岁而已。而她也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女同学而已,他怎么会那么可耻地做这样的梦?
那抹微笑就僵在脸上。
难道,真的是像霍父说的那样,他的骨子里流着的是他们那肮脏的血,那没有一点人伦道德只想着满足这欲望的血液。
霍铭琛咬牙,忽然就强制性升起了一丝反感。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她,有意无意的偷看她。
而她从来都没有发现。
从高一到高三,他的梦遗越来越多,而每个春.梦的女主角,毫无疑问全都是她。
他沉浸其中却又苦恼的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
在这种矛盾中,日复一日。
渐渐的,他开始看出一点端倪。
秦姝,大概对自己还是有所在意有所不同的吧?
她很爱笑,有一对小虎牙,微微露出来,能让人把心都萌化。
但她的性格却是开朗而文静的,她并不特别健谈,不喜欢和别的女生高谈阔论,却又不是羞涩过分的女孩子,性格内敛,天真单纯,毫不做作。
当别的女生在那里聚做一团,时不时用眼睛瞟他,明显是在说他的时候,秦姝就坐在一边,静悄悄地看书写字甚至画画。
久而久之,霍铭琛也终于有点察觉,这个女孩子并不是真的对自己无感,而只是太温柔太内敛,所有的细致柔情,一定要等她剖白心扉,才能看见那些细细密密的温柔。
可大概是太喜欢,太想要,反而越是容易患得患失,越是心乱如麻不敢置信。
就在这种矛盾中,越来越多的时间关注她,偶尔对上她偷看的视线,就看回去,然后看她强装镇定实则红了一张脸的可爱模样。
渐渐成为压抑的乐趣。
他想,他和他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他不是那种人。他是真的喜欢秦姝,因为喜欢,然后才想要她。这是建立在真正的喜欢之上的,不是精.虫.上脑色欲熏心只求满足欲望的垃圾,他甚至打算好了,等,等到最重要的高考结束,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是和现在一样的爱着她,那他就去告诉她,去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一切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是失控了。
甚至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就做出了那样禽兽的行径。
他听到了她小动物抽搐一般的哭泣声。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甚至落荒而逃,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否定。
而更让他感觉雪上加霜的是,在他匆匆从聚会逃离出来,回到家,迎接他的是卧室里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原来他的好父亲,竟然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他,早就讲他对秦姝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并且为此贴心的准备了一个成人礼物一个女人给他。
那一夜,他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看着那个浑身赤.裸的妖媚女人在他面前极尽诱惑之姿,浑身媚态呼之欲出。
可他就那么看着,却没有一丝欲望。
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挑逗的浑身欲.火,他最后却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他真的确定了,看到这个女人,那白花花的果体出现在他眼前,他只觉得恶心,脑子里满是那一天看到的场景,那么恶心那么肮脏。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
他不是和他的父亲一样的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对这些女人,他只觉得恶心!
可是,等到第二天,秦姝的忽然离开却让他大受打击。
难道,她真的是已经认出自己了?所以觉得他恶心,觉得他禽兽,连告别都没有的,就这么走了?
霍铭琛忽然感觉一切都意兴阑珊。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挺恶心的。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他就在脑子里意.淫了人家一个姑娘三年,而两人的关系,也说不过就是最最普通不过的同学而已,所有的交集仅限于她偶尔帮点个人数,会叫到他的名字,偶尔发作业递个本子,就这么简单简直可以说生疏的,他竟然还能对人家意.淫那么多。
这不是他骨子里的恶心和肮脏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和他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人,实际上,也不是一样只图满足欲望的肮脏无耻之徒罢了。
只不过他的欲望更恶心,只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而已,甚至因为无法控制住这种欲望,讲人家都吓跑了。
想想多么可悲。
从那个时候开始,霍铭琛就开始了声色犬马的生活。
反正这个圈子不就这样吗?
他有许许多多的女人,他爱各种各样的美色。
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他愿意陪她们逢场作戏,而那些想要更多的,则更是被他羞辱的多。
他看着那些女人为了爬上他的床,而丑态百出,用尽心机和手段,也看着那些终于爬上他床的女人,如何的尽情挑.逗,他全都只感觉可笑,像看着一个个丑陋的白色虫子,扭动着莹润的身子,妄图将他勾引到那肮脏的世界里去。
只可惜,他确实呆在了这样肮脏浑浊的地狱,却仍旧觉得她们恶心到他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最后那些女人甚至在他面前***。丑态百出,却无法真的得到他的青眼。
但是这样的事实谁会说呢?她们只会觉得他有不为人知的癖好,甚至不甘心说被他看不上,自己都会自发的出去宣扬,说他是多么的器大活儿好,是多么的孔武有力,是多么的耐力持久………那些活色生香的形容描述,极强的画面感,让他都觉得差不多就是真的了,更何况那些外人来看。
没过多久,他花花公子的名头就越来越响。那些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扑上来,就像看中肥肉的一群狗,不知疲倦地想要爬上他的床。
他的“战绩”也越来越丰硕。哪怕他分明只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
他仍旧想念着秦姝,做着有她的香.艳的春.梦,他厌恶自己到现在还会这样。
他只能一遍遍看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的卖弄风骚,一遍遍在心里恶心自己回想十五岁那天的肮脏画面,他只能用此来打消自己对秦姝的思念和欲望。
哪怕没有一个女人真的和他发生实质性关系。
可是谁会承认自己不如别的女人?说出去,自己竟然不能让霍铭琛起反应,这简直是一种羞辱。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会承认的。
任由她们说,霍铭琛毫不在意,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再也得不到秦姝这个人,无论是身还是心。
可世事难料。
他没想到,她会回来。那么猝不及防的惊喜,那么激烈的心脏跳动。从见到她名字出现在应聘名单上的时候,那时候他都依然克制着。可没想到,最后一切的发展………
从回忆里抽身而出,霍铭琛第一次不是厌恶,反而是淡淡笑了。
现在的秦姝,或许是已经不记得了吧?不然的话,她又怎么还会来这里应聘呢?
或者说,更值得他期待的,是秦姝还记得,但却还是选择了来这里,是不是表明,当年他的猜测没有错,秦姝对他也是有着一丝温柔爱恋的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竟让他激动的不能自己。
尤其是现在秦姝的风轻云淡,是不是也只是为了假装呢?假装她心里明明就多得要溢出来的爱慕呢?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还要这样扭扭捏捏?他早该清楚她是怎样一个内敛的小姑娘啊!
即便是分开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一个小姑娘啊!
他很想直接告诉秦姝:“你不用担心不用怀疑,我的心我的身我的一切都只是你的,都只对你有感觉。不会再有别人,除了你,别人都只是无关的旁人而已。”
可是他又害怕,太过鲁莽直白会吓跑了她,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所以他宁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剖白自己的内心,一点一点温柔而坚定的侵占她的内心。
这样一来,秦姝也有所感觉。越是喜欢越是患得患失。
霍铭琛对她越好,她就越发担心到最后会舍不得。
明知道结局是悲哀,却还是要飞蛾扑火。
可她不想让自己到最后太过狼狈让他都难堪。
她想要拒绝,想要故作不在意,可谁知这越往以后发展,霍铭琛简直是豁出面皮不要,甚至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的倒戈,什么不要脸做什么,每每在办公室让她面红耳赤。
尤其还拿捏着她说的不能在公司里暴露关系这一点,时不时地要点福利,秦姝都有点应付不过来。
她甚至渐渐怀疑自己当初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这简直是要把自己坑死的节奏。
但却不能不承认,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秦姝那道自以为竖立起来的心墙,早已经轰然倒塌,而她自己,也早已心甘情愿的丢盔弃甲。
在爱情里,没有自尊不自尊,没有狼狈不狼狈。
她终于彻底投入进去。
管他结果到底如何,把每天当成是最后一天去相爱。
霍铭琛几乎完全是欣喜若狂,他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的自我,看着她脱下严肃正经的职业装,穿着家居休闲服,规规矩矩盘着的头发也高高扎起飞扬出青春活力的风景线。
他们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一起做饭,一起打扫,随时随地拥抱亲吻尽情地做.爱。
霍铭琛几乎沉沦在这样快活的日子里。
秦姝也不知不觉开始变化。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是从古至今的真理。
秦姝的变化是很慢的。
最先是头发,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盘发,渐渐地变化。
然后是眼镜,厚厚的黑框眼镜土气俗套,被换成了凸显气质文雅的金丝眼镜,轻薄小巧,可以看清楚后面那双大大的水润眸子。
再接下来是丝袜。
黑色丝袜也多了其余的选择,灰色,咖啡色,肉色……
还有鞋子,老套的奶奶鞋渐渐被更加时尚美丽的款式所取代。
她开始除必要的宝宝霜护手霜之外,增加使用化妆品。……
多数人都毫无知觉。
直到终于有第一个人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哇,我的天,秦秘书今天竟然喷了香水!”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闻错了?秦秘书可从来不用这些!”
“绝对没有!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啊啊啊啊,我闻到了!不仅如此,关键是秦秘书化妆了啊!化妆了啊!!!虽然很淡,但真的是化妆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秦秘书的春天到了?”
所有人都看着总裁办公室,心里面早有猜测。
但毕竟没人敢直接上前问秦姝。
不过很快,公司里就有了总裁和秦秘书恋爱的传闻,并且愈演愈烈。
最重要的证明就是秦秘书竟然都不穿那身标志性的黑白职业套装了!这明显就是春天来了!
“哎,想不到秦秘书竟然才二十八岁!”
“是啊,谁能想到呢?竟然这么厉害!难怪能吸引到我们总裁!”
“没错,关键是秦秘书真的很美啊,也不是那种妖艳贱货,和咱们总裁挺配的!”
“错了,最重要的是优秀!你们看总裁以前和谁确定过恋爱传闻?这次说不定就是真的了!这充分说明了,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彼此并肩而立!”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灰姑娘!真的好励志!姑娘们,都努力让自己变美变优秀吧!”………
秦姝刚刚才被霍铭琛压着在办公室胡闹一通,出来交接一份文件,都整理了好久,生怕被人议论的不好听,结果听到的却大都是这样的言论。
她心头微松,把文件交接下去,看到有小姑娘还在那里向她打听恭喜,她心里暖暖的,猛地大步回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