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辩城外,张辽指挥人马攻城,怎奈庞德在城外出兵攻击汉军侧翼,马超从别处城门出兵,把招收的降兵放在前面硬刚。汉军虽然仗着兵器犀利,但面对拥有近十万炮灰的马超,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较大损失。
张辽无奈,只得退兵,谨守营寨,苦思对策。
夜晚来临,上弦月弯曲如钩,旷野暗淡如故;繁星点点,缀满深蓝色的夜空。
韩遂、马腾各领一路人马,悄悄开了冀县城门,朝着汉军大营行进,数百斥候来往传递消息。
向前走了十余里,斥候皆说:汉军大营灯火通明,刁斗之声不绝。
“公英,彦明,”韩遂看着身边的两员大将,沉声说道:“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锐,抢夺汉军寨门,大军随后杀入。”
两人应命而去,韩遂在后督促大军紧紧跟随。
“父亲,”马铁的战马傍着马腾,“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铁儿,”马腾慈祥的笑了,“你少经战阵,不过是过度紧张而已。”
“想那张翼德,乃是汉军名将,”马铁却不这么认为,“怎会犯此大忌?”
“是啊,”马休在一旁附和道:“日日醉卧城下,这不是故意让我军知晓么?”
“唉,尔等年轻识浅,不晓得其中缘故。”马腾笑道:“传闻那张飞酷爱饮酒,醉后往往鞭挞士卒为乐,因此上甚是不得军心。今日为父亲眼看到张飞饮下足足一坛美酒,酒香飘到城头,又亲眼见他醉倒后鼾声如雷。如此大醉,不会作假。”
看到老爹坚持,马休、马铁只好闭上嘴巴。
成公英与阎行各率千人,马勒口,人衔枚,看看接近汉军营地。营门口篝火明亮,值守的士卒正拄着长枪打着瞌睡,于是一起发声喊,当头一阵箭雨先射了过去,接着一窝蜂般冲到了寨门处,砍开寨门向里就闯。
韩遂没想到这么顺利,当下也催促人马跟了过去。
马腾爱子心切,没有让儿子打头阵,而是亲自向前,也是很顺利的夺了寨门,后边大军冲入汉军大营便四处放起火来。
马铁心细,借着篝火的光亮去看倒地的士卒时,忍不住汗毛倒竖,浑身冷汗直冒,飞马来寻马腾,“稻草人,寨门处全是稻草人!我军中计了!”
阎行带人朝着中军大帐跑去,还没跑到一半路程,后边成公英杀猪般的吼叫起来,“彦明,快撤!中计啦!”
阎行一愣,伸出长枪挑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营帐,借着火光一看,里面空空如也,登时吓得手脚冰凉,急赤白咧的叫道:“快撤!快撤!”
蓦地里战鼓如雷,四面八方箭飞如雨而来,西凉军登时死伤无数,队形大乱,士卒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韩遂在数百亲兵的保护下,高举宝剑,大声呵斥,命令各军校尉、都尉整顿人马,徐徐后撤。
作为西凉资格最老的军阀,韩遂的统兵能力还是很强大的,麾下士卒丢了最初的慌乱,迅速列好了队形,朝着来路冲杀。
盾兵举着高大的盾牌遮挡箭雨,后边弓箭手开始还击,两军阵前,箭支往来,不停地收割者对方的性命。
军营外一处高地上,张猛盯着西凉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一丝冷笑挂上嘴角,如果猜得不错,那里面必定是敌军主帅所在。
看看西凉军渐渐移动到火枪射程内,张猛大喝一声:“射击!”
八百火枪兵站成三排,轮番射击。韩遂的人马挤成一团,这样一来,几乎没有一枪放空。
二百掷弹兵也没闲着,木柄的手雷冒着缕缕青烟扔到乱军人群中,随后爆炸开来。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有限,受到波及的西凉兵当场死亡的不多,但是炸响声就在身边,对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刚刚有点模样的队列马上就变成了羊群,士卒朝着四下里乱窜。
马腾在马铁歇斯底里的叫声中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命令后队变前队,大军顺序后撤。
已经入瓮,哪有那么容易让你们撤走?吕虔指挥五千人马围了过来,一波波箭雨兜头落下,马家军登时哀嚎不断。
“回射!回射!”马腾喝令自家弓箭手还击。
只是,马家军就堵在营寨门口不大的范围内,依旧燃烧的篝火将他们的身形全部暴露出来,反观汉军,则处于黑暗中。敌暗我明,怎么还击?只能是瞎猫碰着死耗子,靠运气了。
立马高处的吕虔见马家军队形不乱,沉声喝道:“盾兵掩护,掷弹兵向前。”
从弓箭兵的身后冲出五百人,在二百盾兵的遮掩下,迅速接近了敌军,一颗颗震天雷点燃了引线后,如冰雹一般砸入马家军中。
震天雷的个头有点大,装药量自然也多,杀伤力比木柄的手雷高了几倍不止,只是不能及远,军中的大力士也只能扔出二十多步。
五百颗震天雷连绵炸响,登时把马家军削去一大片。
再来一波,掷弹兵向前逼近,扔出了手中的第二颗震天雷。
马家军再也约束不住,许多士卒朝黑暗处跑去。
马腾见此,拔剑刺死十余人,暂时弹压住乱兵,接着宝剑一指掷弹兵方向,“马休,速速带人绞杀。”
马休大喝一声,身后一千骑兵跟了上来,冒着箭雨拍马朝掷弹兵冲了过去。
这时盾兵已经前移了五十步,掷弹兵早已退出圈子,马休赶到近前后,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从盾牌间隙中伸出的长枪。
成公英、阎行领军前冲,预备为韩遂杀出一条血路。
哪知道张飞早就等在一边?丈八蛇矛高举,爆喝一声,乌骓马咆哮奔腾,张飞领军截杀过去。
阎行见张飞在自家队伍中大开杀戒,手下无一合之将,立即拍马向前拦挡。
韩遂见机不可失,立即在亲卫的保护下,躲过了张飞的大军,斜刺里脱离开战场,朝着冀县方向死命逃窜。
地面上到处都是散落火把,借着这一点光亮,阎行与张飞战了三十余合,渐渐力怯。成公英看到,飞马前来相助。
主将逃走,西凉军士气跌落,黑夜里也不知走散了多少人?仍旧留在寨门处的,无一不是成公英和阎行的嫡系。随着火枪兵一轮连着一轮的射击,两人的嫡系就像在阳光下暴晒的冰块,变得越来越小。
身后袍泽哀嚎声越来越多,成公英、阎行的两颗心也是慢慢下沉,剧烈厮杀中偶尔回头,战场上能跑动的只有不到三千身影。两人率领的都是精锐,加起来将近万人,就这么没了?
“哈哈哈,”张飞越战越勇,精神头加倍儿焕发,“小的们,点起火把,老子今晚要活捉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