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被擒,荀谌、许攸和困兽犹斗的袁绍亲兵一时呆住了。
有了人质在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再说邯郸城南,一个照面袁谭就被赵云一枪刺喉,跌落尘埃。袁熙看到,大吼一声,奋力杀奔前来,早被一众亲卫死死拉住马缰,将他夹裹在中间。主子家的老大战死,亲卫已经担了天大的责任,要是老二再让对面的将军一枪给挑了,一千二百亲卫等着抹脖子吧。
看到对面的骑兵护住了一人,赵云猜测必是一条大鱼,大喝一声,跃马向前,长枪抖动间,无数人中枪落马,后边一千骑兵排列成锋矢阵随后杀入。
两边正在酣斗,一个骑兵快马奔来,高声大呼:“赵将军,我军已活捉了袁绍!”
初始时,因为战场声音杂乱,哪有人理会?等那骑兵到了近前,呼喊了无数次,两家的兵马才渐渐分离开来。
“当真?”赵云见那个骑兵满脸灰尘,穿着本军战甲,恐怕其中有诈,接着问道:“你是何人麾下?”
“小人隶属太史将军麾下,亲兵黄二的便是。奉太史将军之命前来报捷。”
见来人答得流利,心知是真,赵云大喜,一场辛劳总算有了结果,转身看向敌军,长枪高举,高声喝道:“袁绍被捉,可敢再战?!”
什么事情最是鼓舞军心?莫过于逮住了对方首脑。一千骑兵跟随着也是扬声大叫,一时间士气大增,斗志昂扬。
袁熙缩在人群中,听到老爹被活捉的消息,登时呆若木鸡,一千余亲兵面色灰败,如丧考妣。
士气被夺,如何敢战?袁熙呆愣了片刻,沉声说道:“撤。”
八千骑兵出击,折损约有两千。含着热泪将死亡的将士就地掩埋,受伤的将士裹好了伤口,六千多人马慢慢回撤。刘驹得到消息后,立命于禁领兵接应。
关羽、张飞没能参加袭击之战,老大不高兴,刘驹只得出面安慰道:“非是不让两位前去,只因此战全在出其不意,故而只能让骑兵前往。两位麾下骑兵本来不多,经此一役,恐折损过重,玄德公泉下有知,必责我不能体恤下情。袁本初既已被捉,等攻下邺城,定会交到二位手中,任由处置。”
听了这番话,关羽、张飞心中才慢慢平静下来。
时间进入了六月中旬,本该是越来越炎热的天气,却变得异常寒冷起来。北风呼啸,雨水夹带着冰雹,一连五六日不见天晴。大军在外,在这样的天气根本就待不住了,刘驹无奈,只得下令退军。(史载:初平四年,夏六月,寒风如冬时。东汉进入小冰河时期,极端天气频频出现。汉末黄巾之乱前,人口六千万,经过数十年的战乱、疾疫、水旱灾,到司马家统一天下建立西晋时,人口只剩下了七百七十余万,十之八九的人口就这么死去了。再后来,就到了‘五胡乱华’的时代,汉族人口锐减到四百万。从六千万到四百万,这是一个令人极其恐怖极其触目惊心的数字,中华先辈遭遇了何等的劫难?作为后来人,只能从史书的只言片语中得到并不全面的信息。)
秋季农作物被寒冷的天气摧折殆尽,只能等到天气转暖时再补种些秋菘(即大白菜)、菽(豆类)等短季节成熟的作物了。只是这样一来,粮食就出现了缺口,欠收一季的情况下,不得不再让糜家出面,到南方采购大米、肉干等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了七月份,天气转暖,大军连续征战,也不适合再次出兵。至于袁绍,就丢在泰山郡的大牢里,等发兵河北的时候,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曹操攻江夏郡,虽然把黄祖赶出了西陵城,但黄祖也不是吃素的,领兵退保夏口。两军僵持了一段时日,蔡瑁、文聘退出南阳,顺着汉水来援。对方增兵,取胜无望,又加上天气寒冷,没奈何的曹操也只好退到西陵城。
汉中因为四周高山入云,天气变化不是那么明显。张鲁政教合一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巩固,被孙策钻了空子,很快拿下汉中,有了立足之地。张鲁作为留侯张良的后人,祖父张道陵又是‘五斗米道’的创始人,深得当地民心,孙策也不敢太过为难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将他送离汉中,前往长安。汉中虽好,民众基础可不咋地,孙策只得暂时丢了进攻益州的想法,先把这一小块根据地经营好再说。
与吕布联姻后,袁术的腰杆又挺了起来,得知曹操西征,就撺掇吕布一起攻九江郡。吕布身边没有谋士相助,见袁术说的天花乱坠,竟然动了心思。于是两家合兵,攻打九江钟离。钟离是军事重镇,战国时期曾是吴楚两国反复争夺的战略要地。
一向老于算计的曹操怎么会不顾及后路?戏志才亲自领兵前去,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袁、吕联军就在钟离被戏志才当头一棍,损兵折将下,只得仓皇北顾。
鲁肃安顿好家人后,去了九江成德县。此时曹操早已听说了刘晔的大名,曾派人去请他出山相助,只是,汉室出身的刘晔犹豫了。原因无他,你曹操虽然地盘不小,才干卓着,可惜是个‘赘阉遗丑’,在你的北方,号称拥有二州之地的那位,名声如日中天,战事未尝一败,并且也是汉室后人,有什么理由让我舍弃自家人而去帮你呢?
就在刘晔犹疑不决的时候,好友鲁肃到了。
酒酣耳热之际,鲁肃端着酒杯,斜着眼看向刘晔问道:“诸侯争锋之时,子扬安坐家中,好生自在。”
这是明显的话里有话,但是刘晔不接这茬,回敬道:“子敬不也是周游江湖,笑傲岁月么?”
明白人说话还是直接点吧,鲁肃举手向北一指,“不满子扬,为兄有意北上,投奔到你本家麾下,只是想起淮南还有一位大才闲置家中,故不揣冒昧前来。”
“嘿嘿...,”刘晔指点着鲁肃的鼻子,“你啊你啊,鲁子敬,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这么说来,子扬也有意乎?”
“固所愿也。”刘晔笑道。
“明日可能启程北上?”
“不不不,”刘晔虽然没喝多,但却像一个醉汉一样,眯着眼摇晃着手指,“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只你我二人,岂不孤单?”
鲁肃双眼一亮,低声问道:“不知师者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