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鸢被楚荒劈头盖脸地训斥之后,神情一片茫然。
她看着那血色机杼失神不已,久久没有说出哪怕半个字来。
而楚荒则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继续输出着。
“事实上,这些机杼不仅是活物,而且个个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话音刚落,楚荒便招手向下方的一座山丘指去。
下一瞬间,那十万血色机杼齐齐地把兵刃指向那山丘。
那十万兵刃的尖端闪亮起夺目的猩红光芒,随后赤色元气不断汇聚,不断汇聚……
短暂蓄力之后,那十万兵刃上的威能已经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
恐怕是武圣巅峰都难以撄其锋芒。
“破!”楚荒朗声大喊,神色漠然。
他也想看看,那些隐藏的血色机杼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而十万机杼终于动手,释放了兵刃上汇集的海量赤色元力,轰击在那被楚荒指到的山丘之上。
霎时间,一股山呼海啸般的响声传出。
轰!
只是一瞬间,那山丘便被淹没在元力海洋之中。
一时间,山石崩裂,滚滚烟尘从赤色元力之中涌出。
周围的天色都被染得血红,声势极为骇人。
待赤色元力和烟尘散去之时,原本山丘所在的地面出现一个深不见底深渊,不知被贯穿了多深的距离。
那黑洞洞的坑里,依旧散发着恐怖的能量,让大地依然不停颤动着。
楚荒也被这样强悍的威力惊到。
他虽然能抗住那样的攻击,但他自认他无法施展出这样攻势凌厉的神通。
把地面都贯穿出一个大洞,那力量何其恐怖?
赤色帝国的这机杼是好东西!
楚荒不禁见猎心喜,又细细感应一番。
片刻后,他望着依旧发呆的赤鸢,冷声道: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那机杼的攻击力,恐怕以你之前的武圣巅峰境的实力,根本难以抵挡。”
“你给本帅说说,你的父王送你这么可怕的十万人形机杼,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总不会是特意藏在暗中保护你的吧?”
“若是如此,那些机杼早该在本帅当初生擒你时,就已经出现了。”
“不过若是那样,本帅未必能顺利攻下青龙武府……”
“别说了,别说了……”赤鸢表情极为苦涩,精致的脸庞扭曲起来,让人心痛。
她看到那些机杼展示的强大力量之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且难以置信。
父王把那些机杼送给她作礼物之时,分明说它们只是一些工匠制作的“苦力”而已。
但为什么现在那些机杼成为了杀戮机器?
难道父王是被奸人蒙骗了?
可是。
在赤色帝国,谁又有能力和胆量蒙骗她的父王?
难道是父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赤鸢心情极为复杂。
她不敢面对事实,依旧挣扎似地问道:
“楚荒,你此前说那些机杼是活物,究竟是何意?”
楚荒耸耸肩,轻声说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起初我也是不知道的,差点被那障眼法蒙骗过去。”
“但是当我发现那机杼之中另有乾坤之时,便有所怀疑。”
“本帅是一个喜欢研究的人,好奇心非常重,因此就试着用种魂之术试探一番。”
“不试还好,一试便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楚荒讲述时的语气极为夸张,但又引人入胜。
即使赤鸢此刻心中慌乱不已,但也已经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悲伤。
毕竟她也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什么秘密?”
楚荒摆了摆手,“你别着急,本帅想想怎么跟你说。”
“嗯……”
这次他反倒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说呢?感觉那些机杼给本帅的感觉,就像是神鲲老贼给本帅的感觉一样,很不舒服。”
“那些机杼不是元神分身,也是类似于元神的存在,而且每一具机杼内的元神都各有不同。”
“这么多不同的元神在一起,却能保持着步调一致,同步思考,倒是让本帅惊奇。”
“不过这也全部便宜本帅了,施展种魂之术的时候,也十分顺利。”
“很抱歉,以后你父王送给你的礼物,就要对本帅忠心耿耿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机杼要是死物,岂会被本帅所控?”
说到这里时,楚帅脸上浮现出小黄毛般的表情,戏谑不已。
他倒要看看那赤色帝国的公主得知此事,究竟是何反应。
此刻。
赤鸢听到楚荒的解释,不禁瞳孔地震。
“拘元之术!”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种法术?”
“不会的,不会的……”
赤鸢双手捂着耳朵,陷入疯狂,眼神焕散,整个人宛如世界名画一般。
紧接着,她体内的元力和彻底失控,狂暴地向四周倾泄。
楚荒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呼不妙。
遭了,玩大了。
这赤色帝国的公主竟然是个玻璃心!
心灵这么脆弱,她究竟是怎么平安无事地活到一百五十岁的?
但楚荒也顾不上思索这个问题。
现在首要任务是阻止赤鸢继续狂暴下去。
要知道,半步武神境的强者,随便一招一式都会影响整个洲!
要是在狂暴状态下全力旗展神通,天晓得那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这可是在仙武神朝边境!
要是赤鸢一个不小心把仙武神朝都荡平了,那可就不美丽了……
于是楚荒立刻找来龙圣塔,将赤鸢封闭在龙圣塔之内。
之后,他又启动了青龙诛仙剑阵,用大道法则遮蔽此处的元力波动。
之后。
楚荒才进入龙圣塔之内。
但是他还没有见到赤鸢,却看到了冷着脸的洞虚圣主。
后者开门见山,当场质问道:
“你对她做什么了?”
“为何她现的状态接近走火入魔?”
“我记得赤离以前是个性情温和且稳重的人,不会轻易动怒,就算动怒之下也只会杀人,杀人之后便恢复正常了。”
“可现在……”
楚荒淡淡地道:“大概是被血亲背叛,心态崩了吧。”
“我也没想到她现在这么玻璃心,一碰就碎。”
“要说对她做了什么,大概就是多说了几句事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