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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拿着烛台一路来到院子里,外面有些风,吹的蜡烛的光扑闪扑闪的,左右晃动。

沈丛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蜡烛,平日里他都舍不得用这些,这几日落下好些功课了,再不临时抱佛脚一下,怕是真跟不上了。

沈丛见院门是打开的,想必他哥是出去了,赶紧寻了过去。

沈域这会正靠在一棵树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沈丛:“大哥,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出来作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弟弟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吓的沈域一个激灵,此刻他额头沁着汗水,双眼猩红。

因为他皮肤比较黝黑,脸上的一些红色,晚上看的不是太清楚。

沈丛捧着烛台走近他,沈域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了一下,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沈丛:“大哥,今夜是你的,你的。”

纠结了半天没有说出来。

咳,咳,咳。沈丛轻掩着嘴咳了几下。

沈丛:“大哥,我先回去睡了,你也赶紧回去,不要把娘给吵醒了,她年纪大了,经受不住的,这次给你娶亲,可是把家里都掏空了。”

他大哥最近这一两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颓废的很,整天一副萎靡不振得模样。

看着村里的小伙都成家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应当是着急了。

那些人家一听他们兄弟二人,和一个寡母,他还要读书花银子,就不说下文了。

最后连给他家说媒的人都没有。这次桃花嫂子,好不容易给他大哥说来一门亲。

虽说这新嫂子一脸看起来不乐意的样子,但她家收了他娘给的十两银子,这可是他娘最后的体己。

瞧着他哥那一副样子,他也不知说些什么,至少要好好对人家,不能亏待了。

人姑娘看着长的细皮嫩肉的,应该是没有干过什么粗活。

走过去拍拍他哥的肩膀,留下一句:“别让嫂子受委屈,赶紧回去吧!”

沈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双手握拳紧了又紧,最后无奈的松开了。

沈丛走了以后,沈域一拳打在这树干上。

手上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原本对于能娶媳妇他很开心的,村里的和他同龄的小伙基本上都成家了,就他还在打光棍。

这些年他也有些着急的。

他上工的钱,基本上都供弟弟读书和补贴家用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和他的一些好奇心。

每次发了工钱,那些人都吵着去赌坊,乐一乐消遣一下,一开始他是不会去的,禁不住大伙的诱惑,他最终去体验了一回。

从此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他会跟着他们一起去消遣。

有一日他们正好发了工钱,有人神秘兮兮的过来,说了一句“想不想尝尝那不同的味道。”

他一开始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因着这里都是同村的,还有几个邻村的。

都是一些光棍和成过家的。

那些人一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还有人不还好意的笑着。

戳戳沈域的肩膀问他想不想,要不要去见识一番。

沈域也很好奇,就跟着他们一道去了,镇上那些什么楼,什么院的,他们是消费不起的,里面一桌酒菜听说都要好些银子。

那些地方他们也只能望梅止渴,这次去的是一个暗门。

听说是那些楼里年老色衰的,出来以后也干不了什么营生,就继续干老本行。

价钱也不是很贵,他们一个月去上那么,两三回还是可以的。

沈域从此就像是入迷了一样,每个月拿回家里的钱,也越来越少了。

刚刚在屋子里见到这新娶的媳妇,沈域一激动,就凑了上去。

有些急切的样子,吓得玉娘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手里捏着一根藏起来的筷子,想以此扞卫自己。

那沈域就扑了过来,片刻之后垂头丧气的,出了屋子。

最后还警告她,好好的待着明日不要瞎说话,要不然要她好看。

恶狠狠的捏着拳头,在玉娘的面前晃了晃。

玉娘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了。

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此时沈域也平复好自己的神情,打算回屋里去。

他这些年太过荒唐行事,身子出了一些问题。

前儿他就发现了,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今日见着如此美貌的妻子,有些蠢蠢欲动,最后却失望而去。

玉娘缩在床角抱着枕头,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起环境。

刚刚沈域真的是吓到她了。

门口传来推门的声响,玉娘抬眸望过去,男人黑着一张脸,眼神阴沉沉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玉娘眼眶湿润 ,眼尾泛红,一副柔弱的模样,沈域见了恨不得扑过去,无奈。。。

见她那副哭唧唧样子,沈域都还没有做什么,她就摆出那副样子。

一下子憋在心中的无名火,就冒了出来,一脸怒气的冲了过来。“你哭丧着一张脸作甚,哭哭唧唧的晦气的很。”

玉娘被他冲过来吓了一跳,看着近在眼前的巴掌,她愣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落在她脸上了。

沈域见玉娘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也愣住了,收敛着自己的戾气,尽量把语气以他自认的很温柔的语气。

“听娘说你叫玉娘,以后我就这么唤你了,你只要以后乖乖听话,给我沈家生个大胖小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域见玉娘被自己怔住了,粗鲁的拿过她手中的枕头,就睡下来。

玉娘刚刚被他吓着了,呆呆的不敢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沈域这会也困的很,这两日又去赌了几把,赢了几个铜板回来,就是没有睡好。

这会睁着一双困意十足的眼睛,打了几个哈欠,拉过一旁的被子盖起来。

用鼻子轻轻的嗅了一下,这被子闻着一股味,大概是在柜子里放的太久的原因,她娘一直舍不得用。

半新的红色的棉布被里,颜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鲜亮了,但是也比他们平时里用的好多了。

她娘这次是下血本了,把当年她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困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就睡了过去,也不理会一旁的玉娘。

昨晚玉娘就是,靠着床头睡的,今晚这个男人在床上躺着,没过多久就传来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