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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可能是一个武侠的世界,燕飞忽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如果这次能够逃得一命,我定要找个机会好好修炼试试。”

脑海里闪过武侠小说里的各种片段和场景,燕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带出了一丝笑意。

作为一个纯粹的华夏人,侠之情结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之中的,那种驰骋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一直是燕飞的向往。他之所以当特种兵,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在于此。虽然无法真的像小说里描述的江湖那样,可以快意恩仇,但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惩恶扬善,是他肩上的责任所在。

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另一个江湖……

时间在燕飞各种纷乱的念头中慢慢流逝,山洞内的光线逐渐由明变暗。等陈病将一口长长的浊气徐徐吐出来时,洞内已是一片漆黑。洞顶有丝丝缕缕的月光洒落下来,清淡得犹如远山上静浮着的薄雾,将洞内的暗色掩映得越发迷离。

“你的伤势如何?”陈病忽然开口问道。

燕飞怔了下,本以为他会直接逼问洞内所得,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句话。燕飞心里不由升起些暖意:“暂时还死不了,但也动不了。”

说话的工夫,洞内忽然一亮,陈病不知从哪里取出颗莹润亮泽的珠子放在石头上。正是燕飞最初在那个神秘山洞里所见的那种珠子,这让燕飞多少有些意外。难道这种珠子在这里已经普及到人手一颗的程度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燕飞之前以为山洞顶上的珠子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还想着什么时候把它弄下来卖钱,只是还没等他动手,就发生了后面陈病被追杀,他险死还生的事。

挖珠子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但现在看来,这珠子并不值钱,也不是什么夜明珠啊,很可能就是一种专门用来照亮的东西而已。

听到燕飞的回答,陈病微微有些意外。他放好珠子转身来到燕飞的近前,俯下身并指在燕飞的脉门上搭了搭,一脸厌恶道:“又是截脉术,朱家除了这个就不会别的了吗?”

“你说的是我体内的那道暗劲?”燕飞有些好奇。

“你知道?”陈病松开手略有些讶异,“那你知不知道中了截脉术会怎样?”

燕飞摇头。

“截脉术有截心脉和截肢脉一说。”陈病冷冷地看着他,多少有些可怜的意味,“截心脉,就是你的心脏会在这暗劲的冲击下慢慢变弱。两个时辰之后直接衰竭而死。”

燕飞心里一沉,那朱宁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他原本以为,截脉术就像点穴一样,是让人身体痛苦或受限的一种手段,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严重。他默默感受了一下,却发现浑身都疼,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心脉。

心脉,自然是靠近心脏的部位,燕飞是这么理解的,但他胸口中掌,稍微一动就欲吐血,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心脉受损,而是胸骨断了。

“是不是怕了?”见燕飞沉默不语,陈病问道。

燕飞“嗯”了一声,略带奇怪地看了陈病一眼,这家伙不会是自带八卦的潜质吧?或者有某些方面的恶趣味?看到别人痛苦,他就欢乐?

陈病微愕,还没见过这么直接坦白的人呢。

燕飞笑道:“死,谁都会怕,可死与不死并不是用害怕来决定的。一个人如果非死不可,就算怕到肝胆俱裂都不会有用。”

陈病很是讶异地挑了挑眉,没有接燕飞的话头,反而说道:“你的问题不在心脉,而是在肢脉。所以,你的心脏不会衰竭,你也不会死,但是你四肢的肌肉会慢慢萎缩,最后全部坏死,只余躯干。”

燕飞挣扎着,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只是他的这个动作让他又吐了口血出来。他微微喘了几下,心里越发肯定了陈病的恶趣味倾向。

陈病饶有兴趣地看着燕飞,突然道:“看来,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不过……”

他眯着眼审视燕飞,神情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可以救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果然是有目的。燕飞心里一阵冷笑,问道:“什么条件?”

“求我!”

“求你?”

“对,求我救你!”陈病一时间就像偷了好几只鸡的狐狸,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次换燕飞有点目瞪口呆了。他看着陈病,一时间就像看到了个什么怪物似的。这家伙的脑回路构造的也太过奇特了点吧?或者这就是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家伙,想在自己这里刷存在感?不过想想他在面对朱家兄弟时的表现,燕飞果断地否决了这种猜测。

陈病绝不像是那种脑子进水或者性格奇特的人,他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对。何况,他们的这种对话本身就很奇怪。不是熟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玩笑性质的对话内容?

燕飞很清楚,他和陈病并不熟。满打满算,他们也就见过两面,而且还都是匆匆而过的那种,甚至连半句话都没说过,这算哪门子的熟啊。

山壁破碎时,燕飞是第一次见到陈病。那时候,因为燕飞躲在山洞内,听到了他与朱氏兄弟的斗智斗勇,所以,在燕飞的印象中,陈病是一个机智硬气,擅于观察,并且能够敏锐把握人心动向,见机而行的聪明人。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山谷谷口那里,陈病将他从朱宁手里救下的一刻。那时候,无论是从其出手的速度,还是选择的时机,陈病绝对是一个胆大心细且出手果决之人。

现在这山洞里,勉强算是第三面吧。但是这是基于燕飞而言,反过来,陈病对燕飞又能熟悉到哪里?在这种不熟悉的情况下,要说陈病没什么目的,打死他都不信。这让燕飞又想起朱宁所说的机缘。

“么非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见燕飞沉默不语,陈病反到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眉头轻轻皱了下道:“怎么,不愿意?”他看了燕飞一眼,也不等他回答便有些不耐地一摆手,“好吧,知道你们这种不怕死的人都好面子,不求也行,但你总是要欠我个人情吧?”

这话……燕飞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什么?”他盯着陈病问道。

燕飞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但他从陈病的眼睛里确实没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赧然到是有几分。这又是什么情况?燕飞心里的疑惑更深。

“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也会救你。”陈病认真地回答。

“不过,在谷口我已经出手救过你一次,所以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但现在你中了截脉术,我如果替你解了,那你是不是要欠我个人情?”

燕飞一怔:“你说的好有道理,只是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呀?”

“风回谷。”陈病答道。

燕飞想了想,有些迟疑道:“你是说那个山洞?”

陈病点头,“如果不是你将朱宁引走,我根本没机会逃出来。”

燕飞这才恍然,原来陈病救他的动机是出于此。想到刚才自己的各种怀疑,燕飞不禁暗自摇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只是,这种事情还是感觉很奇怪。燕飞稍稍整理了下思路问道:“你对我了解有多少?”

陈病皱眉,半晌才道:“不了解。”但转瞬又道,“不了解并不代表你没有救我,所以,这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燕飞一阵无语,这家伙不会是一根筋吧?不过,陈病要救自己,这自然是好事。燕飞在感叹之余,似乎对陈病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如果单从逻辑上讲,陈病的这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当时的燕飞的确没有什么救人的心思。以陈病的聪明,只要他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便不难发现事情的真相,但陈病并没有在意这个“真相”,只认定事情的结果,倒也不失为是一个恩怨分明、光明磊落之人。

如此一想,燕飞反倒不好就此承下这个恩情,至少也得解释一下。不过,通过这几句简单的问答,燕飞对陈病的感观到是改变了不少。最起码这种人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其实……那时候我只是在自救。”燕飞对着陈病讪然一笑道,“所以,你根本不用觉得我是在救你。相反,你却是真的救了我。”

一个无心,一个有意,这其中的差别大了。

陈病眼中闪过几分讶异的光芒,他显然没料到燕飞会这么说。

燕飞的话诚实自然,既不过分,也不夸张,一是一,二是二,坦坦荡荡,并不因为陈病说有恩于他便挟恩图报,这让陈病对燕飞的好感也上升了一大截。他盯着燕飞的眼眸问道:“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不救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燕飞的语气里透着种淡然。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的态度多少都会有些不一样,何况陈病还说要救他,自然就更没什么好担忧的。

“虽然我不怎么信命,但也不会强人所难。”燕飞这话到并不是在故作姿态,他说的是真话,强人所难这种事燕飞是真的做不出来。他向来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不然也不会让那些与他敌对的人产生敬意。再说,以他现在的情形,就算他有再多的想法,动不了也是白搭。

陈病默默地看了他半晌,最终十分肯定地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

燕飞只能点头:“你说是就是吧,那你救还是不救?”

能够活命,他自然不想死。

陈病反问:“那你欠还是不欠?”

燕飞有种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不会是个死心眼吧?但危及到性命,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陈病欠他一个人情。

见燕飞点头,陈病立马精神一振,脸上也跟开了花似的,让燕飞忽然生起一种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的感觉,心里多少有些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