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东西,解开我的毒,可谓是轻而易举啊。”杜杯停缓步走到赤霞银风花边上,一把便将剩余的三株给攥住,拔出来。
丝毫没有顾忌旁人的脸色,将其直接给塞到自己的包袱里。
要知道,这东西除去解毒外,还能用于疗伤使用。
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的好东西。
而另一边的庄星辉,仍旧是木着脸。
杜杯停越是这般表现,庄星辉心里越是不安。
他深知,唯有对自己实力极为自信的人,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要追及于此,杜杯停怕是要来杀自己的。
庄星辉的右脚微微挪动,碰到先前被自己放在地上的长棍,脚尖正要一挑,将其拿到手的时候。
杜杯停的身影瞬间爆出,脸上还带着几分狞笑。
“小子,我允许你拿武器了吗?”
两人的距离相隔不到几米。
几乎是一息的时间,庄星辉便看到杜杯停那一张大脸几乎是紧贴在自己的面前。
宽厚的大手速度极快,猛地一把朝他的脑袋抓来。
见此,庄星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迅速后仰身形,脚站如桩,紧紧抓地。
同时,双手前耕,欲要将杜杯停的攻势给阻隔下来。
然而。
“咚!”
一下撞击闷响。
庄星辉的双手臂当即被狠狠撞开,骨头颤鸣不止。
朝着两侧撇去,脸色也是因力劲的爆发而憋得通红。
双脚微微晃动,差点颤倒在地。
“脑子使得不错,就是实力差了些。”
撞开庄星辉的双手,杜杯停余势不减,一把狠狠抓向庄星辉的脑袋。
而这时。
庄星辉紧站在地的双脚忽的一软,上身因失去支撑力,“啪踏”一下倒在地上。
紧接着迅速往左侧翻滚。
杜杯停探去的手掌凑巧与倾倒朝下的脑袋擦肩而过。
庄星辉右脚迅速横切而出,拧着一股力劲朝杜杯停的脚踝狠狠踢去。
可即将踢中杜杯停脚踝的瞬间。
杜杯停右脚却是忽的一拐,朝上方一抬,以一种庄星辉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猛地朝下踩跺而出。
黑影一闪。
“咔嚓”一下声响。
庄星辉横切而出的右脚硬是被杜杯停给踩中,裹挟一股雄浑的力劲,直接陷入地底下。
被杜杯停踩中的小腿,其骨骼更是直接断开成两截。
森白的骨刺当即破开皮肉,渗着鲜血冒出。
庄星辉的面色憋得通红,被踩断的那一条腿止不住的颤抖。
他另一只手迅速掏出,直往杜杯停的腹部抓。
“砰!”
可杜杯停的速度、反应,仍旧是比他要快上一些。
他的手掌才刚朝前探出。
杜杯停已是握拳正面撞开,凝聚着周身气血爆发的力劲,实实坠在庄星辉的手掌上,令其手腕节骨下意识的往后翻动,链接在一起的骨骼关节硬生生被绞断废掉。
“啊~”
庄星辉吃疼的闷哼一声,不等他有所反应。
杜杯停的手臂便是再度一折,呈锥形往下一戳,重重扎在庄星辉的臂膀上。
恐怖的力劲透过血肉,直达体内。
臂膀连骨带肉塌陷而下,嘴里当即抿着一大口的鲜血喷出。
他奋力抬起另一只手,身受重创的他体力已是不支,速度缓慢,欲再度往杜杯停身上抓去的时候。
可杜杯停的宽厚大手已经摸向他的脑袋,朝着地面按压而去。
“咚咚咚!!!”
几下闷响连起。
而后,庄星辉的脑袋便如西瓜般炸开,粘黏在地面的陷坑里。
紧抓住杜杯停衣衫的手臂,也是无力垂下。
“轻功不错,可实力方面,还是差上一些。
正面对敌,能够赢下同境界的武人,怕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杜杯停微微摇了摇头。
经过这一番交手过后。
对于庄星辉的具体实力,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随后,他便矮下身,在庄星辉身上的衣物翻找起来。
可最终,仅能翻找出几张银票之类的东西。
并没能找到杜杯停感兴趣的东西。
“可惜了,这家伙没将他所修炼的那一门轻身之术给带上。”杜杯停有些大失所望。
到了杜杯停目前这个境界,钱财已不是他紧缺的东西。
他现在缺的,是能让自身实力有所提升的东西。
而庄星辉身上正好有一物,那便是他所修炼的轻身之术,这也是杜杯停所看中的。
但出门在外,他没有带在身上,也是正常的事情。
“对了。”杜杯停回过头,看向后方紧跟而来的陆天强,询问了起来。
“你可知庄星辉家住何处?”
陆天强收回略有些余悸的目光,看向杜杯停,摇头道。
“回前辈,我跟庄星辉的关系算不上多熟。
仅是知晓他的名字,连其具体的实力都不清楚。
所以,也不知他居住在何地。
唯一知晓的人,已被他所杀。”
杜杯停知道,陆天强所说的人,应该便是被庄星辉杀死的王老狗。
“行吧,稍作休整半天的时间,我们便再行动。”
杜杯停扭了扭略有些发酸的脖子。
“你可知天风巢穴的外围区域,可还有适合我的好地方。”
杜杯停的语气一顿,“最好是能够淬炼骨骼,有助于我提升境界实力的东西。”
“提升境界、实力么......”陆天强捻了捻下巴,似在思索。
随后,脸上便有笑容展出。
“那自然是有的。
而且,是有两处。”
......
时间一晃而过。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距离泰元城有着极远的一条官道上,一行商队人头涌涌,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在缓慢行走。
没多久。
便来到江兴城的城门前。
数几名护卫站在城门两侧,例行检查收钱。
按人头算钱,需要交纳五个铜板后,方能入城。
走在商队最面前的管事,手里拿着一块沉甸甸的银子,来到守城护卫军的面前,低声几句,往后头指了指,便将银子塞到为首的那一位护卫军手上。
而那位为首的护卫军面露惊诧、凝重,大手一招,便直接给面前的商队一行人直接放行。
同时,还不忘隐晦地往管事手里塞去一个木牌子。
而后,商队管事迅速掉头,一路小跑走到商队中间的一辆厢式马车边上,对着牵马的陆天强拱了拱手。
“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说着,他将刚才从护卫军手里得来的木牌子往陆天强递去。
“这是崖牌,只需马车上的大人写上自己名字,即可生效。”
“嗯。”陆天强淡淡应了声,便挥手示意商队管事退下。
管事也是识趣之人。
见此,稍有作揖,便连忙退去。
陆天强也是连忙走到马车的帘窗边上,“大人,牌子已经为你办好了。
以后,您便是江兴城的当地百姓了。”
陆天强将崖牌往帘窗里伸去。
坐在马车厢里的杜杯停,这才将崖牌收下。
崖牌,是这个世界的身份证明。
他望了好几眼,才将崖牌收起,旋即取出随身的炭笔,在崖牌写上自己的名字。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经过杜杯停的一番深思熟虑。
自杀死庄星辉后,后续他跟陆天强在天风巢穴外围待了将近有两个来月的时间。
直至再也没找到适合他前去探索的洞穴,他便选择离开,打算先使用从天风巢穴中得来的宝物,提升自己的实力再说。
他没有返回泰元城,而是前往陆天强所在的城池,江兴城。
最主要的缘故,便是夏芷柔。
对于其具体的实力,杜杯停是尚且未知的。
再加上其爷爷,作为血炎商会的会长,乃是一位脱胎境界的武人。
与夏芷柔为敌,相当于自己身上的权、势皆无。
必然会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
毫无胜算可言。
所以,杜杯停打算外出一段时日。
等自己什么时候迈入脱胎境界,再回去泰元城。
然后,第一时间内,便是将夏芷柔给干掉。
有了安插在暗处,盯紧自己行踪的陈伯这一前车之鉴。
对于夏芷柔先前所说的一切屁话,杜杯停都已不再相信!
杜杯停深信,那家伙绝对是在谋划着什么歹事。
而且,怕是还会殃及自身的性命。
无论如何,要先杀了夏芷柔再说。
只要到了脱胎境界,他便无须再惧任何人。
甚至可以说,在泰元城横着走也不为说过。
再者,他对于夏芷柔所修炼的那一门精神秘术,可谓是觊觎很久了......
众多思绪在脑海里纷呈,杜杯停微微摇头。
“进城吧。”杜杯停往城里头瞅了眼,示意道。
“是,前辈。”陆天强拱手应了一声,旋即牵着麻绳,随同商队人群进入江兴城。
走进城后,他便跟杜杯停单独离开。
不多时,来到沿河边的一处矮旧平房门前。
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到墙院里面的纷乱嘈杂声响。
“前辈,还请稍等,等会就能跟您安排一处无人打扰的住所,好让您自行闭关。”
陆天强先是跟杜杯停喊了声,便走到木门前,脸上的笑容缓缓收回,继而抬手轻轻叩动。
“叩叩叩!!!”
连续好几下敲门声响起。
不一会儿,墙院里边便传来了呼喊声。
“谁啊?”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木门被拉开,一张长得略显粗糙的大脸探出门外。
“哪个屎蛋子出门不带钥匙,害的老子......”
这人话说一半,便是止住。
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天强,此人的神情先是一怔,便是立即反应过来。
“陆,陆护法,您怎么给来了?”
不仅是语气,连话也是变得一顿紧张起来,面露惊诧。
“这这这,诶,你看我这破嘴,真的是。
大水冲了您这龙王庙。
实在是不好意思。
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勿要......”
男人忙不迭的抱拳,正要致歉几句,却被陆天强给抬手打断。
“别给我整这套。
赶紧,给我去安排一下。
弄一个环境安静、无人打扰的屋院住所。
大人这边要急需入住。”
陆天强朝着旁侧的杜杯停伸了伸手,稍作示意。
陆天强这般抬手,男子才注意到陆天强的身侧还站有一人。
他连忙挤出笑容,“大人好,大人好,小的这就去安排,还请稍等片刻。”
见陆天强点头后,男子迅速掉头钻回屋里头。
来到院子。
院子里摆着一张大石桌,桌上放有各有不同点数的骨牌。
大黑鱼是一个身材满是肥膘的汉子,他脖颈处满是肥肉,嘴里抽着一杆水烟。
他往桌上摸来一枚骨牌,眼眸当即一亮,将自己面前的骨牌全都抹开。
“对子!哈哈!
给钱,速度给钱!”
他吸上一口水烟,脸上堆满了笑容,忙不迭的朝着其他人,挑了挑眉头,眼里尽是挑衅之色。
同时,还不忘勾了勾手掌。
而这时,先前去屋院开门的汉子已经走了过来。
“都别打了。
特别是你,大黑鱼,你来活了。
赶紧办事去。”
汉子一把拉住大黑鱼就往外走。
“诶诶诶,傻柱头,你这是搞啥子呢?
今天可是老子的好运日。
这会儿老子的运气好着呢,你别跟我在这捣乱。”见傻柱头要将自己拉开,大黑鱼一把便将傻柱头的手给甩开,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对啊,今天大黑鱼赢了有十来把了。
你别搁着捣乱,免得影响他的气运。”
“大黑鱼今日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才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赢下了这么多盘,这可不像以前的他。”
“我艹,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出老千了?”
“什么?出老千了?甘你娘娘的,赶紧把上衣脱了,我就说这家伙今天怎么可能赢这么多盘。
不用多说,铁定是出老千了!”
“诶,老子凭实力赢下来的局,你凭什么说我出老千?”大黑鱼的眼珠子当即睁得老大,瞪着他对面的几人。
“你们几个哪只狗眼见着了?今个儿不给我的说法,就别想走!
老子生平最恨别人说我出老千了!”
大黑鱼这边说完,见傻柱头还在拽他往外头,眉头当即就紧皱了起来。
“不是,傻柱头。
你特么今天有病是吧?
怎么......”
话未,傻柱头便直接伸出在牌盘上抹了抹,将牌局给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