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女婿。
这老丈人的谱,要是要有的,老丈人的关心,也是有的。
自家女婿在宫中挨了打,怎么着也要讨个说法的。
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亲,但是也不过就差了那个形式而已,两家的事儿,那是改不了的。
李复英国公女婿的身份,是改不了的。
次日,来泾阳王府递拜帖的人就多了。
不仅仅是李绩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女婿在宫中受伤了,还有一些与李复关系不错的朝臣,也听到消息了。
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都派遣了家里的人前来送拜帖。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是魏征家里的人,也送来了拜帖。
李复瞅着手里的拜帖。
“这倒是稀奇啊,我与魏征之间,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啊。”李复笑道。
“郎君,当初您不是在陛下面前提过此人吗?那会儿,魏征的处境艰难,您这一提,让陛下留意了他,也算是有举荐之恩吧?”老赵说道:“这几份拜帖,您看要怎么安排?”
“将魏征的拜帖跟他们分开。”李复说道:“魏征的话,我要正儿八经的接待,光明正大的接待。”
“至于其他几份,都安排在一起,等中午,留下大家一块吃顿饭。”李复说道。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以前也不是没在李复家里吃过饭,与他们相熟,之前是李世民,带着他们来家里,或者在庄子上,凑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李复就算是不参政,跟他们也熟悉了。
至于程咬金,长孙无忌,他们之间,都是秦王府出来的人,还有尉迟恭,都是一块刀口舔血有的今天,都是陛下的亲信。
他们要来泾阳王府,必然也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眼的。
所以留他们吃饭,哪怕是亲近一些,也无妨。
至于魏征,李复不能与他过于亲近,并非李复看人下菜碟,实在是,这样做的话,对魏征好。
魏征能有今日,甚至往后,在朝堂上怼天怼地,就是因为他不是什么忠臣,而是良臣,是诤臣,是孤臣,所以说什么都可。
皇帝也知道魏征是什么样的,所以对他一切多有容忍。
可若是魏征私底下与大臣,与皇室宗亲有过多的亲密往来,那他朝堂上,就站不住脚了。
也就不能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了。
所以,魏征来看李复,李复要正儿八经的接待,中规中矩。
让人家也知道,泾阳王府对魏征,是以礼相待。
至于私底下留下来吃饭什么的,李复客气客气,魏征也不会同意。
因为魏征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
魏征的聪明,早年在李建成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
“明日上午,见一见魏征,剩下的,都改在后天吧。”李复说道。
“好,那我这就去给他们回帖。”老赵应声。
到了下午的时候,李绩带着夫人和女儿来到了泾阳王府。
老周和老赵两人都在门口候着,马车到了之后,两人更是走下台阶去上前迎接。
“你们家郎君可还安好?”李绩问道。
“尚且安好,自宫中回来后就一直在家中修养。”老赵回应道。
李绩点点头。
前呼后拥之下,李绩一家三口走进了泾阳王府。
到了李复住的院子前,老赵领着李绩他们进了院子,老周则是着人去准备茶水送到这边来。
“你们家郎君,怎么住在这边偏院里?”李绩好奇问道。
“夏天的时候,是住在后边正院的,那边凉快,但是到了冬日里,这泾阳王府之中没有修地龙,因此,为了住的暖和,就专门住在这偏院里了。”老赵说道:“这院子的屋子里,有炕,平日里烧火,炕上都是暖烘烘的。”
一边说着,来到了廊下,老赵推开房门,请李绩他们进去。
一进屋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与外面寒冷的天气一比较,屋内简直温暖如春。
“这屋子里,确实暖和。”英国公夫人应和了一句。
而李韶则是对老赵所说的炕,比较感兴趣。
老赵率先走进内里的房间。
“郎君,英国公到了。”老赵说道。
今日李复还专门换上一套合适的衣裳,在炕上待着,虽然不能躺不能坐的,但是总归要见未来老丈人,不能就躲在被窝里。
屋里暖和,在炕上也不用盖被子,虽然动弹着还是疼,但是内外一块用药,比昨天强一点了,都能忍。
男人嘛,要面子的。
李复赶紧让老赵扶自己起来。
这还没下炕呢,李绩就带着老婆孩子进来了。
“怀仁,快回去快回去,都是一家人,你这是作甚,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英国公夫人见李复这般艰难的迎接他们,赶忙上前,和老赵一块扶着点李复。
“伯父伯母一同来看望我,我.......受宠若惊啊。”李复笑道:“些许小伤,已经用过药了,不碍事的。”
“那也是伤着了,得好生修养。”英国公夫人说道。
“老赵,快,请伯父伯母坐下。”
“唉,好。”
老赵准备好板凳,让李绩一家三口在炕沿边落了座。
李复在他们的搀扶下,又回到了炕上。
李韶这是担忧的看着李复。
他那身子骨,挨了这一顿打,应该会很痛吧?
这一会儿,鼻尖上都冒汗了。
总不能是屋里热吧?
那脸色都白了好多。
老周端着茶水进来了,为李绩三人奉上了茶水点心。
“昨日下午的时候,我在宫中,听到了一些消息,就去面见陛下了。”李绩说道:“那会儿,陛下刚从东宫回来,听说皇后娘娘也去东宫了。”
“关于太子和另外两位小殿下的教育,陛下和皇后娘娘一直都是很上心的,但是最近半年,因为朝廷裁撤官员的事情,陛下就忽略了东宫那边,注意力全在朝堂上了,太子读书,就难免出纰漏了。”李复说道:“于志宁和杜正伦身为太子的老师,难辞其咎,我这个太子少傅,比起他们来,更是要负更大的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