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本来就看那个罗老歪很是不爽,一个大字不识几个还不讲什么信誉的恶军阀,除了掏枪之外,只知道给她添乱。
昨日在地宫之中,罗老歪身边的副官还偷了老洋人的钻天索,实在是真小人。
关键是这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对搬山那几个人极为不信,他自己是贪财好色,便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和他一样,眼里只能看得见金银财宝。
所以,在陈玉楼提出要同鹧鸪哨一起合作之时,罗老歪第一个提出了异议。
“不是,这几个假道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咱们凭什么跟他们分宝贝?”
“你说什么呢!”
脾气暴的老洋人最见不得有人辱他的师门,尤其是说他的师兄,当即就准备跟罗老歪拼命。
“老洋人,坐下。”
元宁冷笑一声,悄悄将自己怀中的小蜘蛛给放了出来,示意让她的小宝贝去给罗老歪一点教训。
一直在衣袖下握住元宁手的陈玉楼当然留意到了夫人为搬山出气的举动,他当然是偏袒自家夫人的,只细微抬头看天,当做是什么都没看见。
罗老歪见没人搭理他,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要我说啊,这群假道士和总把头你身边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就别去给咱们寻宝添乱了,美人就该乖乖在家里等着。
总把头,你这就得跟我学学了,你瞧我那十八个姨太太,个个听话的跟小猫一样……”
罗老歪还在那儿侃侃而谈,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来临,一只小巧的漏斗网蜘蛛在主人的示意下偷偷爬上了罗老歪的心口。
元宁只是轻轻一动手指,那只毒蛛就接收到了主人的指令在罗老歪的心口狠狠咬了一口。
罗老歪被毒针刺中的那块皮肤转眼就变成乌紫色,有两种不同的血液在体内流淌,毒素肉眼可见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啊……”
罗老歪被剧痛刺激到,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到说不出话。
他只觉得身上如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咬全身,肌肤在一寸一寸地溃烂,毒性深入五脏六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副官看见他的主子突然如此痛苦的模样一下子慌了神,要是罗帅现在出事了,他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罗帅,罗帅,你怎么了?”
看见他在地上痛到全身乏力,脸色发白,元宁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轻声笑出了声。
“他没事,只不过被我的小宝贝轻轻咬了一口,罗帅,倘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应该还有十五分钟能活,足够你好好交代遗言给你的十八个姨太太了。”
从罗老歪第一次用黏腻恶心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元宁就想这么做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她在强忍着自己的脾气了。
罗老歪手底下的兵此刻都在外头,他疼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力气呼喊,也只有一个慌了神的杨副官在旁边。
实话说,此刻的元宁,是真的准备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的。
陈玉楼也没想到他家夫人这一出手就是这么大动静,为了不节外生枝,主要是老罗的兵还在外头,也只能替老罗跟他的夫人求情。
“夫人呐,给个教训得了,总不能真要了他的命吧?好歹他还有些用处,咱们还有要用得到他炸药的地方。”
“为什么不能?”
元宁一歪头,疑惑的问道。
花灵也同样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跟她的小姨一块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对啊,为什么不能?明明是他先对我们出言不逊的。”
被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老洋人也在旁边幸灾乐祸,“就是,谁让他的副官在下面偷我都钻天索,他又对我们搬山如此不敬的,宁姨,干得漂亮!”
鹧鸪哨轻咳了一声,“罢了元宁,他罪不至此。”
杨副官也知道他家罗帅的性命全系在眼前这位祭司大人的一念之间,立刻跪倒在地,连哭带嚎,请元宁放他们家罗帅一条生路。
旁人求情元宁还能理解一二,但是这位杨副官,元宁现在严重怀疑他有某种不太健康的癖好。
“杨副官,他对你这么差,动不动就非打即骂,完全不把你当成一个人看,你为什么要为了他向我求情?”
杨副官求情的哭喊声因为元宁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顿了顿,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又不停地跪地求饶,请元宁大人有大量,饶过他的主子。
“山外面的人真奇怪,明明心里恨极了,还要保全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