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伽罗大帝如约而来,司空南寻为姜楚悦擦洗好后,便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着伽罗大帝。
“走吧,午时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你尽力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她的情丝,否则,本帝也很难将你带回来。”
伽罗大帝说完,转身朝屋外走去,他不能将传送地点选在姜楚悦的屋内,所以还是院外比较好,有他守着,也无甚大碍。
司空南寻看了姜楚悦一眼,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跟在伽罗大帝身后出了屋子。
屋外,伽罗大帝也不多言,见他出来,直接衣袖一挥,一个空间裂缝出现在眼前。
同时抬手递给他一个玉佩,单看玉佩上的少主二字,司空南寻便明白,这是姜楚悦的东西。
“你用这个,可寻那情丝的位置。”
司空南寻只停顿了一秒,便朝空间裂缝跨了过去。
在他整个人消失在空间裂缝中后,他身后的空间裂缝便消失了。
他的正前方,正是一片黯淡无光的河流。
“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忘川河了。”
司空南寻低语,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要如何渡河啊?
他方才尝试踏空飞行,可这里却奇怪的很,身体根本无法腾空。
正当他犯愁的时候,忘川河上,一只孤舟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他连忙高举着手臂,朝远处的船只挥手,同时大喊着:“嘿~大爷,能否载我一程?”
身穿蓑衣的白须老头很快便靠了岸,他站在船头,笑着道:“你要去何处?”
“能否麻烦您载我去奈何桥?”
司空南寻直接报出自己的目的地。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老人却是一个转身,那船头便调转了方向,似是要离开。
司空南寻一看,连忙跑上前,“可是晚辈说错了话?晚辈的爱人有样东西丢在了望乡台,因有性命之忧,这才不得已要去望乡台寻回丢失之物,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丢东西?”老人转身望向他,狐疑地问了一句。
见司空南寻点头,他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与楚丫头是什么关系?”
听到老人一言道破姜楚悦的身份,司空南寻思考片刻便想到,可能是上回姜楚悦到这里来时,与这老人结识。
只是这老人竟然能仅凭看上两眼,便判断出他和姜楚悦有关系,足能看出老人的不凡来。
“我们两情相悦,但因为某些关系,不得已暂时分离。”
“那便上来吧,未时前记得回到岸边找老夫,否则老夫也无法帮你。”
听老人这么说,司空南寻急忙上船,并连声道谢。
还未到奈何桥时,他见到了传说中的三生石,他是想在上面刻上他和姜楚悦的名字的。
相传只要将一对恋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便会三生三世纠缠在一起。
但现在他的时间太过紧迫,姜楚悦还在家中等他回去,他得先找到她的情丝才行。
走上奈何桥,刚走到桥顶,桥下便有个动静。
司空南寻想到可能因为他修为的原因,导致这里的生物对他有所戒备。
他念头刚起,便快速朝桥的另一头跑去。
此时是午时,望乡台并无鬼魂排队喝孟婆汤。
他来不及细看,一头扎入望乡台的迷雾中。
他手拿姜楚悦的少主玉佩,在迷雾中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这片白色的迷雾中看到了一丝红色。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此时玉佩也有了反应,开始泛出淡绿色的光芒。
“看来那抹红色便是悦悦的情丝了。”
司空南寻在玉佩的指引下,很快便来到情丝旁。
情丝在玉佩靠近的瞬间,便吸附在其上。
在情丝消失的瞬间,迷雾搅动起来,司空南寻衣带翻飞,无数冤魂突兀出现。
他们朝司空南寻包围而去,不管不顾地朝他身体各处撞去。
司空南寻空有一身修为,对这些冤魂却无可奈何。
他只能用灵力暂时护住周身,想办法找出路。
司空南寻突然朝这些鬼魂来的方向走去,与这些鬼魂逆向而行。
鬼魂将他的灵气罩撞碎,他身上出现一道道血痕,将衣衫都染红了。
他直觉,这些鬼魂的出处,很有可能就是走出迷雾的路。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他便走出了迷雾。
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的司空南寻,一只脚刚踏上奈何桥,他身后的望乡台上,一个少女的笑声传了过来。
司空南寻根本不敢回头看,想也不想直接朝桥上冲去。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他如何跑,他依然跑不到桥的顶端。
司空南寻发现不对劲后,便不再继续跑了。
“怎么不跑了?”
少女的声音在他停下后,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
司空南寻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可身后什么也没有。
“呵呵~你是在找我吗?”
这次少女的声音更加清晰,一颗硕大的牛头从桥下的迷雾中钻了出来,同时,司空南寻也看到了牛头之上,翘着二郎腿,面容娇媚的少女。
“你是孟婆。”
司空南寻说的是肯定句,不带一丝疑问。
孟婆闻言,掩唇娇笑。
“你取走了那个丫头的东西,便要留下些什么作为交换,否则……”
牛头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对司空南寻的威胁。
“你需要什么?”
司空南寻算着时间,离他出去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耽搁时间了。
即使心中再着急,他面上也不敢透露半丝情绪。
“倒是个识趣的。那便将你这一身修为分我一半吧。”
孟婆本就是为了为难他,可却没想到,在她话音刚落,司空南寻便利索地一掌拍在胸口上。
将他自己的修为分出一半装在一只水晶球中,递给了孟婆。
孟婆接过,也没再为难他,放了他离开。
可失去了一半修为的司空南寻,瞬间便白了发,面容也老了十岁。
他嘴角渐渐流出血丝,可他依然强撑着来到忘川河边。
老人一直等着他,见他伤成这样,低头看了眼忘川河,只低声说了一句:“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