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和唐染搭过话的人满脸惊悚,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位公子哥竟然能够站在前面,就足够说明他的身份贵重。
可他看来看去,觉得唐染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而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
唐染手轻轻一挥,铺天盖地的弓箭朝着前方射去,而唐染神情自若,手中的折扇带起了轻轻的风,让他有些焦灼的心静了下来。
即便是早有了准备,北齐这边的人也死了不少。
那些人顶着重重包围,硬是将人给救了出去,背着人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
唐染的脸色异常难看,深吸了一口气就让人去安抚伤亡的将士,该给的钱一定要送到这些将士家人的手里。
宸国果然卧龙藏虎,这些人放到北齐的江湖里,都是最顶尖的存在,而宸国一拿就拿出了三十多个人来救人。
“就算是把汴京城翻了个遍,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唐染也早就让人看着了那个院子,可是宸国的人没有回去。
看守的人闯进去时,早就人去楼空了。
原来在白天的时候,许见申总觉得心头不安,就问手底下的人有没有碰到什么怪异的事。
大家纷纷摇了摇头,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有个人忽地开口道:“大人,小的刚刚在外头碰到了两个人,大概十七八岁左右,身旁还跟着一个人,在咱们的院子外面站了一会儿。”
他仔细的回忆着细节,“我就上前试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而且两人身上确实都有酒气,嘴边还有一些油渍,看起来确实是将将才吃完饭。”
“我感觉得到,两人都不会武功,”
他说完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显然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许见申却没有说话,思索道:“你仔细说说这两人的外貌。”
他做事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多事情为什么失败,就是由着这些细节一点点决定的。
“那个公子哥眉眼带着几分凌厉,长得很好看,说起话来也让人心生好感,旁边的那位倒是没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过才见过一面,他能够回想到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可这些都不是许见申想听的。
他脑海忽然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的这个公子哥,会不会就是北齐丞相唐染?”
大家大眼望小眼,然后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没有把主意打在唐染的身上过,好几次都想要将唐染给抓起来,逼着和北齐换周温业。
可那个唐染就和传说中的一样贪生怕死,任凭出现了天大的事,也不出门凑个热闹,就算是上朝,也是那些大臣去丞相府。
丞相府里面比大牢都还要戒卫森严,就像个乌龟壳一样,唐染一直窝缩在里面,让他们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真是唐染,这么容易就跑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就不用每天苦逼挤在这个小地方。
大家只觉得,许见申想得太多了。
许见申看出了他们脸上的不以为然,心中越发的忧愁了,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唐染,还是连夜换地方。
“大人,您就是多虑了。”
“先不说唐染那个龟儿子不可能出来,就算是真的出来了,也 发现不了我们。”
许见申道:“如果真的是唐染,他在外面站的那一会儿就已经发现了,即便我们伪装的再好,在唐染这种人的面前,都是一览无余。”
这也是为什么唐染去抓人,结果扑了个空的原因。
唐染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有些烦躁。
黑水台传来了消息,这一次带头的人正是许见申。
一个价值不亚于周温业的人!
想到周温业他就气得心里窝火,千防万防,还是被那老小子找到了机会自杀,害他最后只能找个替身,看能不能再搞出些事情来。
像周温业、许见申这种人,死了当然没有活着的作用大。
可让人奇怪的是,把汴京城都快翻了个天了,许见申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一点踪迹。
薛南音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了唐染,开口道:“这里面我放了一些清心宁神的药材,能够降降火,唐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一口气都不敢放松。”
这些日子以来,唐染也和薛南音熟悉了不少,也记起自己小时候曾经煮过一碗长寿面给她的事,便说了好几次只是顺手,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薛南音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不管唐染怎么说都不听。
唐染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道,“我倒是想要放松一下,可这这件事一天没着落,心里头就一直记挂着,怎么都不得劲。”
他闻了闻香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传来,连有些浑噩的脑袋也瞬间清醒。
“南音,谢了啊。”
薛南音见唐染喜欢,也高兴笑了起来。
这个香囊是她亲手做的,前段时间看到唐染经常睡不着,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想事情,就翻了医书,将平时搭配的药方改良了一下,专门针对唐染这种多思夜不能寐的情况。
“大人。”
唐言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属下刚刚得了一个消息,在杏花巷的二十号,有着嫌疑人出没。”
唐染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宸国的人还敢出来活动。
事情说起来也巧,有两个人大半夜的跑了出来,恰好被晚上打更的更夫听见了。
一听那个口音就不像是北齐的人,再加上最近朝廷大张旗鼓的找人,凡是提供线索的人都能得到一笔赏钱,更夫琢磨了一下,就将这件事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