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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瑶——

这是傅谨被执行死刑第二天,看着那评论区里皆大欢喜的语言,祁瑶躺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久久无法滑动屏幕。

手中的手机忽的被人夺了过去,她抬起头看去,是胖子。

“别看了,你好好休息吧。”胖子关掉了手机。

祁瑶看得出来,他的状态非常的糟糕,眼底乌青一片,像是连续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

胖子刚想抽烟,祁瑶淡淡的提醒道:“这是在医院。”

“哦。”

胖子又将烟放回了口袋里。

其实他不会抽烟的,还是跟着苏鹤化名傅谨的那几年,因为工作需要学着抽的。

两人坐在病房里都没有说话,胖子拿了桌子上了一个苹果削。

他的手艺很好,没过一会儿,苹果皮就已经拖着长长的一截了,终究在最后那一刀时,莫名给滑歪了。

那断了的苹果皮,好似他们一般。

“他的情况特殊,没办法去探监,祁瑶,他被抓前和你说了什么?”

祁瑶不说话,胖子又不着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祁瑶。

祁瑶默默地接过他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开口道:“他让我看看别人。”

在那洒满太阳的走廊里,他们面对面的看着对方,黄桷树开得盛极了,浓密的枝桠拢了整个夏天的生机,以往扰人的蝉鸣声也带了一丝悲鸣。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什么都说了。

那时,祁瑶忽然想起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两句话。

“如果我真的像小说里那样,等了你三五年呢”

有人回道:“你的一厢情愿凭什么要我来负责”

终究,祁瑶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让她看看别人,可是她不想看看别人。

那一场持续了十二年的暗恋,让她如何能这么轻易的与自己和解。

其实傅谨当时还说:“在你拼命往前跑的时候,也有人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你的背影,在爱你的人眼里,你永远光芒万丈。”

祁瑶一直知道,苏鹤陆子铭他们很照顾她,甚至有时候开玩笑也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们心疼她的遭遇,努力的向她释放着最大的善意。

小胖子什么时候走的,祁瑶不知道。

只是在看到自己上了大学以后的好友,捧着花来看自己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了。

她记得那年月亮特别美,连风也很温柔。

“等你发现我,只怕我的尸体已经烂了。”

清冷的少年声音传来,缓缓的朝着下面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束野生的不知名的花。

那束花香淡得让人忽略不计,偏偏却让祁瑶嗅了一鼻子,总觉得这香实在是太过于浓烈,像盛满了青涩岁月的酒。

她想,高三那年的苏鹤或许曾经对那年的祁瑶,除了心疼以外,也有着几分心动的吧。

那也仅仅只是心动罢了。

后来他们去了不同的学校,他还是那般的众星捧月,有无数优秀的女孩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他们会交谈着她听不懂的公式,会说着她不懂的幽默话题,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共同语言。

先推开的那个人是最没有资格怀念。

那年处处自卑的少女永远没有勇气在少年释放出心动的时候,勇敢的去握紧他的手。

她只能在少年喝醉酒的时候,轻轻的凑在他的耳边,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

“我,喜欢你。”

后来上了大学,刚开始时大家每天都会联系,随着大学课程的繁忙,还有在大学里面有了属于自己的交际圈,联系也从每天到两三天,最后到了几个月。

再后来,就剩下寒暑假,问对方要不要回家。

以前最想逃离的家,最后反而变成了她最期待的地方。

因为每当她要回家时,说明其他人也要回家了,他们能够在四面八方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心无芥蒂的看着彼此一笑。

听说苏鹤出国了,她给他发了很多消息,都石沉大海。

苏鹤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般。

那年她也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接了很多案子,连桌子上的刑法被她翻了不下数千遍,每条法规在哪儿,她随手一翻就能翻出来。

等她彻底打响了名声以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两年没有听到苏鹤的消息了,苏父苏母也不知道他在哪,只有每年新年的时候,有着那么短短几分钟的通话,又或是短短的几个字。

有次她走在大街上,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和她擦肩而过,她几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跳的飞快。

那个人,好像高中时期的苏鹤。

她几乎是同一时间追了上去,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以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当中松开了手,说了好几声抱歉。

再回来,她遇到了傅谨。

一个完全和苏鹤相反类型的人,可偏偏她对这个人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般。

直到最后,傅谨都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身份。

祁瑶梦见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只是她没有和苏鹤产生交集,她没有被救赎,始终在深渊里面挣扎,一直期待着高考逃离这个地方。

直到高考前,她复习的太晚了,为了抄近路独自走在黑暗的小巷子里,被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捂住了嘴,强行拖进了黑暗当中

祁瑶绝望的挣扎之际,手机铃声响了,好友陶杏清开心的声音传来:“瑶瑶,你快看朋友圈,苏鹤好像回国了。”

苏,苏鹤?

祁瑶神色微怔,点开了陶杏清发来的照片,双手缓缓的放大。

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她忽然哭了,哭得肝肠寸断。

深渊之下,是他帮她垫脚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