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被忽略的致命细节
“迟言安！”
“我在！”
“听着，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如果我错了，作为惩罚，我心甘情愿从他生命里退出。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去要了你的命！说到做到！”
“Veronica，你真的这么爱他？你明知道你不用这样，我总会答应你。”
“是！我爱他！帮我，他真的有危险！”
“好！这次我听你的！你放心，是我自愿听你的，我相信你的直觉，毕竟你从没失误过。就算我们判断失误，我会跟你一起承担老大的惩罚！”
“告诉我交易时间！”
“9点整。”
“来不及了，你到底有没有调集人保护他？”
“有，我身边有5个人，老大在A国任务没有超过2个人的先例，但我每次都会准备5个人。因为里面没法通信，甚至没有监控，对方要求单人交易，人都在我这待命。”
“你的举动会影响交易取消，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被盯上了。还有17分钟，除了接打电话你什么都不要做。让你的人低调接近酒吧，虽然来不及了，目标9点之前务必到达！让他们最快速度去酒吧门口找他。
如果是真实交易，你们应该会在路上遇见。如果有诈，他会把人拖在门外。如果在酒吧门口找不到他，那只剩最后一个可能，围杀他的人太多，你必须最快速度冲进酒吧！顺利的话9点15之前我会给你电话，如果我没有，你带警察和急救车去交易地点，控制所有出入口！”
“收到！”迟言安第一次用接受老大指令同样的口吻，立刻挂断电话。
凌云若拿起萧迎哲的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输入了一串数字，电话继续变成呼叫声，漫长的6声之后，电话被接听，她毫不犹豫地开口：“peter。”
“Anne，你的行为很危险，你用他的手机，输入你的命码联系团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peter，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在拿命赌命，能有几分胜算都不知道，你以为我还在乎用谁的电话有什么后果？大不了一死，你还能拿什么要挟我？只要你不觉得一下损失两张王牌有点亏，我可以代表他，表达双人份的无所谓。”
“Anne，”电话里的男人气笑了，“Jose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还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行动很成功，A国当局在历经5次失败之后截获了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外交武器，你们应该在准备回国的路上，又在搞什么，怎么会拿命赌命？”
“peter，作为他的指挥官，你知道他的心理问题对不对？”
对方没有明确回答，反问道：“所以？”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今天我收到一段暗语，只截获最后两个单词，其中唯一一个完整的单词是狂躁症。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
“整个香江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个信息为什么要在今天传到你们手里？”
“所以，这个信息不是一个短语，而是宾语。是他的人要告诉他，某个他最不愿意透露消息的人，最终知道了。今晚9点，这个人安排了关于脑丘损伤修复药品的交易，要求他本人独自赴约。你会允许非官方的组织如此挑衅你的人？”
电话里沉默片刻：“Anne，今晚9点授权你执行位于A国t州Ro区的任务，至于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明天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peter，谢谢你。他在团队用的什么名字或代号？”
“Zach。去吧，把他平安带回来。等你回到香江，你必须来见我一面，在此之前，你的两个身份，不能透露任何一个给他。”
“是！我知道了。”
*
萧迎哲到达酒吧门口的时候，8点55分。
不知道是凌云若的不安感染了他，还是他本身的警觉，他很清楚他不能进入酒吧。
还好他事先要求在酒吧外碰面，先确认损伤睡眠神经的药物真实性，再进酒吧谈细节。
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脑海中清晰闪现出凌云若紧张的小脸。
他忽然有种感同身受的体会——或许她是对的，女孩的直觉比他还准。
他临时决定最短时间完成交易，一旦确认毒药是对的，放弃解药，直接留下交易金离开。
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无法确认是否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但他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今晚确实最终被迫一个人前来，如果进入酒吧，风险指数级飙升。
9点整，他见到了和交易描述相符的男子。
对方不着痕迹地往酒吧里走，被他挡下了：“说好先验配方A再进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方一副大意了的样子，大大咧咧递上两瓶一样的小药瓶。
萧迎哲把两瓶都开了，从自己口袋掏出三个更小的瓶子，随机二选一往里各滴了一滴。取出两条试纸一样的纸条，分别放进小瓶子。纸条上开始各自呈现不规则的彩色条纹。
片刻后，萧迎哲问道：“那么，解药呢？”
“事先已经寄存在吧台了。”
果然。
萧迎哲微带痞气点了一根烟，好整以暇抽了一口，9：03。
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不动声色微微侧身，调整到最便于冲到大街上的角度。
微久的沉默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箱：“现金，美刀，在那个垃圾箱里，我就在这等着。你去拿钱，没问题的话，你带我去拿解药。”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程序。如果是mr. K的人，目的是完成交易拿到钱，毒药也好解药也好，已经换成钱，还会在乎吗？在乎钱就对了。
对方却反常的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钱上，而是有意无意往后退了两步，堵住了萧迎哲的撤退路线，同时抬起左手就要往眉侧举起。
萧迎哲反应迅速，踢向对面男子，阻止他发出信号。
为时已晚，酒吧外附近的巷子里忽然冲出十几个人，收拢状往酒吧门口围过来，铜墙铁壁一般，很明显要把萧迎哲堵进酒吧门里去。
外面就有十几个，里面只怕更多。
死也要死在街上，进了酒吧只怕尸骨无存都有可能。
只是他的小姑娘，要怎么办？
他脑中清晰映出凌云若满是惶恐的大眼睛，和她呜咽乞求：“带我去好不好？”
不，幸好她不在！他要放手一搏，他不认命，他的小东西还等着他回去，如果他在这里阴沟翻船，她该哭成什么样？
求生欲就是一切，想也不想，萧迎哲朝原先锁定的方向直冲出去，完全无视围拢过来的人墙，强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