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号工作间
这年4月中,在沈胤白15周岁生日宴上,沈元清宣布和沈胤白生母曲雨溪登记结婚,同时宣布5月20日完婚和庆祝水晶婚纪念日。
生日宴现场发生爆炸,沈元清进了IcU,沈胤白失踪,刚刚领证的沈夫人曲雨溪身亡。
沈氏群龙无首,沈元清的弟弟沈元仲临时出面,报警、善后、安排沈元清的抢救,带上沈元清的特助团队回到沈氏,召集董事会和公关部稳定局面。
沈元仲回到沈氏集团,启动应急公关才发现,沈元清的第二特助徐欣不知所踪。
此刻的徐欣正在万象总裁助理的车里。
爆炸发生后20分钟,她被助理从等待起飞的国际航班上拽下来。
机场安防陪同助理把人带出机场,助理二话不说绑了手脚堵住嘴扔上车。
车子停在一个外面看着挺洁净的地方,全湾屠房。
助理一个手刀打晕徐欣,不是太绅士的把人从车上拽下来,连拎带拽走到全湾屠房后门。
后门附近站着个挺拔颀长的少年,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背影沉稳,势如千钧。
“萧总,还是你亲自来吗?”助理在背后请示。
少年转过身,长眸森然,淡淡暼过失去意识的徐欣,眯起眼,朝徐欣方向喷了一个烟圈,邪痞得带足了叛逆少年的味道。
“又是个不知死活的,这一个,尤其让我不高兴。”
“是,人在3号工作间,萧总小心。”助理把人递过来,看了一眼当下时间,干脆利索开车离开。
少年夹着烟,毫不费力单手拎着徐欣,刚准备转身进屠房,立刻又停下,有些不耐烦的把徐欣往地上一丢。
他转身,吞了一口烟,又烦躁的吐出来,语气淡漠:“阿景,又是你!”
助理车开走之后,车后位置站着一个少年,旁边是他的发烧级摩托。
阿景有些拘谨,更多的是倔强和跃跃欲试:“哲哥,你就答应我加入吧,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能自保,还能帮你忙!”
他壮胆走近,有些激动:“我爹地说如果这是我报答你的方式,他全力支持。我学了三年散打自由搏击,枪械都有练,为了能加入你,我有认真做准备的!
哲哥,你相信我一次,给我个机会参加你的行动可以吗?”
黑衣少年漠然吁了一口气,吞云吐雾的姿势妖冶老成。
他慢条斯理顺势吐出一口烟,嘴边是好看到几近妖孽的漫笑:“你帮我?帮忙添乱啊?我没空陪你过家家,你想的能自保、能帮忙,在亡命之徒面前不值一提。”
少年斜了一眼屠房:“里面的绑匪,目的不是勒索,这个女人给他们的任务是虐杀人质,敢接这种任务的匪徒,你想过招惹他们的后果吗?
我当初解救你,是给你个机会继续孝顺龙叔,不是让你来找死的!”
阿景还不死心,继续恳求:“哲哥,既然绑匪是亡命之徒,你还进去,肯定是有把握控场的。但是带个累赘,不是很麻烦吗?
你把这女的交给我,我保证看管好她,其他的我不给你添乱,你看这样可以吗?”
时间紧迫,黑衣少年懒得废话,熄灭烟,抬手弹入垃圾桶。
扫了一眼地上的徐欣,他好整以暇地手插裤兜,长腿一迈往屠房里走:“保证把她活着交给警方,其他人死伤是我的事。
你要是给我添乱,我就让龙叔把你丢到A国去,不娶个洋妞生几个小洋鬼子,不准回来。”
阿景兴高采烈拎起地上的徐欣,赶紧跟上:“知道了哲哥,一定完成任务!”
进入屠房,两个人径直走到3号工作间。
推开门,里面的人没有表现出多吃惊,要进去的人自然也就没有表情变化。
两个少年和一个昏死的女人进了3号工作间,阿景还顺手关了门。
工作间中央的生猪传送带上,吊着的正是从生日宴上失踪一个小时的沈胤白,被反绑着钩在挂生猪片的铜钩上。
大约没钩到脏器,血顺着身体滴落到他正下方,一滴一滴,溅落那个用于生猪开片的电锯上,人看起来还不算虚弱。
看到黑衣少年,沈胤白红了眼睛,他失声挣扎,脚下血汇聚的更加快:“哲哥,我妈妈!我妈妈怎么样了?我爸爸呢?”
黑衣少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沈胤白立刻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紧锁少年。
少年看着沈胤白,声音平静,带着很大的威严:“小白,不要在凶手面前展现你的脆弱,他们不懂,却很喜欢看。”
“我懂了,哲哥。”沈胤白此后再没出声。
工作间的人,好像才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似的。
坐在顶头脚翘在生猪切割操作台上的男人,叼着牙签,漫不经心:“你就是这几年挡着兄弟们财路的小鬼?
奶还没断,就敢把手伸到你爷爷的生意上,胆子不小,一会剖开来看看,够不够爷爷炖一锅。”
黑衣少年没什么表情,微微侧头,阿景立刻拎着徐欣跟上。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往牙签男面前走。
一屋子打手拿着大砍刀,看着牙签男,他没开口,没人动。
黑衣少年一步没停,走到沈胤白身边、走过沈胤白、走到牙签男面前。
“九爷,在A国绰号Joker,嗜杀好色不讲武德,被A国暗杀组织除名的败类杀手。暗杀没成功几次,混的名不见经传,还不够越洋通缉的格,唯一成功的一次,就是成功逃脱暗杀组织灭口,离开A国。最多只能算个雇佣兵里的龙套。”
少年微带不屑,睥睨牙签男,余光落在身侧后不远处沈胤白的身上。
“小杂碎!说谁呢!”牙签男气急败坏吐了牙签,腾身站起来。
少年神情淡漠,不为所动,只是话音中鄙夷的成分更重:“我说那个装大尾巴狼的杂碎菜鸟。”
他微微侧身,斜侧面向沈胤白,负手而立,看向牙签男,不怎么狠厉,却让牙签男不敢直视。
黑衣少年继续道:“A国呆不下去,偷渡回香江隐姓埋名,奈何会花不会赚,天天手头有点紧。”
一屋子砍刀手面面相觑,听别人说自己老大,不是应该嚷嚷几句表示一下气愤吗?怎么偷偷觉得听着有点过瘾,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