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化道:“教主所言不错。而左玉麟、荆惟庸都是教中的元老,地位、威信都挺高,可又都是摇摆不定之人,尤其是荆惟庸,他本为欧阳剑的亲信,但极为滑头,早早便倒戈到我们这边来了,因而才保住了护法之位。这两棵墙头草一定要拢到咱们麾下。”
“那剩下就是索星伍了,你以为他如何?”
“此人武功非凡、才能出众,应尽力抓住,而且他当初劫杀过卢广宇,虽表面上感激其宽恕之恩,心中却极害怕卢广宇会秋后算账,加之他与表少爷关系莫逆,因此是完全可以过来的。如此一来,卢广宇就势单力孤了。”
“好。”冯宗先不住点头,但转而又道,“不过,卢广宇拥有教中大部分的旗主、堂主的支持,这才是他最令我们畏惧的力量。”
袁化叹道:“这家伙是极善笼络人心的,我曾反复劝谏您不要过分信任他,可——”
“嗨,悔不听老弟之言,现在可如何是好?”
“您别急,我想总会有办法的。”袁化显得坦然自若。
两人一谈便是一个多时辰,看已到了丑时,冯宗先便叫袁化就留在天圣宫中,不必再回卧虎岛了。
袁化谢过,又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该把大少爷接回来了。”
冯宗先一时沉吟,未置可否。
袁化接着道:“大少爷自那次跌跤后,真是诚心诚意要接受教训、潜心修练,这两年来是大有长进,绝对当刮目相看了。”
“前些日子我去探问过远儿,的确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这么多的磕磕碰碰,他也该长点儿出息了。当然这还要感谢你袁老弟的悉心调教啊。”
“教主过奖,辅助大少爷乃属下应尽之责,这主要还是大少爷自己立志定要洗心革面,由此才苦读诗书、调养情性,以期将来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负教主之厚望。”
……
卢广宇的主动退让,使笼罩在蓬莱岛上空多日的“阴云”略显散淡了,接着天圣教上下投入了罕有的忙碌中。也因此,行令使府里的弄璋之喜并未搞得大张旗鼓。而这对卢氏夫妻来讲,其实已不重要了,妍娘整日将儿子拥在怀里,有时居然欢喜得合不拢嘴,卢广宇也舒展开眉头,现出莫大的欣忭。
令他们惊喜的是,第二天傍晚孙觉竟带着久未露面的唐桦前来道贺。卢广宇拉着他的手,笑道:“三弟,你现在越发厉害了,简直是能掐会算呀,都真快赶上诸葛杰啦。”
“二哥高抬了,这日子正是诸葛先生传信告知的。”
大家听了尽都开颜大笑。
孙觉又悄言道:“二哥,我已下定决心,秋后便与桦妹完婚。”
卢广宇拍着他的肩头赞道:“好啊,三弟你终于琢磨明白了。你放宽心,到时哥哥一定到,若有什么麻烦,全都交给哥哥我了。”
孙觉、唐桦自是一番感激。
刚坐下聊了不足半个时辰,长期隐匿的欧阳功报得了冯宗先的特许也来登门贺喜。自卢韵芳出生那年迄今,他们三兄弟又是两年多未见了,久别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语,一直攀谈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