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唐松和唐檑的“一七”祭奠,唐家上下各个伤心疲惫不堪,大多都去休息了,只有唐柏、欧阳德及尚逊仍留在灵堂前。
欧阳德看着唐柏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半天没有开口。倒是尚逊先道:“二爷,现在外面的风声真的那么紧吗?”
唐柏没回答,仍木呆呆地歪在太师椅上。
欧阳德饱含歉疚地道:“柏兄,为了小弟我,你们唐门实在付出的太多了。如今竟要面临灭门之祸,这让我心何安呐。”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唐柏恹恹地道。
“要不,咱们一起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突出去。”尚逊道。
“不可能啦,这些天凡是想逃的,都是整个身子出去,一颗人头回来。这帮畜生把人杀了还不算,还要将脑袋砍下来,插在箭尖上,用脚蹬弩往堡子里射。”
“这也是攻心之术啊。”欧阳德道。
“管他什么术,反正再也没人敢逃了。这也好,都死心塌地的守堡子吧。”
“您们不是有三条秘道了吗?”尚逊问。
“早让人家给看死了,你只要从秘道一露头就直接到阎王那儿报道啦。”
“那也不能坐在这儿等死啊。”尚逊道。
“人早晚有一死,我们这些唐家堡的人从小生在唐门,也自当死在唐门,反正我是不会走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想办法逃吧,不是说您家还有个更秘密的五行暗道吗?”欧阳德道。
唐柏苦笑道:“大公子来的日子久了,真是了解的不少啊。可我告诉你,我还真让人试着从那儿出去过。没用,山里有几百人整天来回巡查,各个山口也都有他们的重兵把守,你出的了秘道,出不了山呐。这些秘道弄不好倒成了人家进攻的捷径啦,所以我已下令把所有地道全部堵死。”
“那咱真是一点儿辙都没有啦。”尚逊道。
“你就安下心来等吧。到时候杀一个够本,杀俩你就赚了。”
好半天,欧阳德才鼓足了勇气道:“柏兄,我想好了,你们把我交给冯进他们吧,也好免去你唐门的这场灭顶之灾。”
唐柏呵呵怪笑:“大公子,您有这样的好主意,以后早说呀!现在就算把你交出去也晚啦,即使冯进退了兵,那四川大小几十个门派会放过我们吗?你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留下来跟我们一道守唐门呢?”
欧阳德抚股哀叹,垂首不语。
唐柏道:“在此艰危时刻,我等只能殊死一搏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枝不足半尺、蜡烛粗细的竹管,“你拿着吧,唐门别的没有,暗器有的是,这叫‘蚕丝毒雨筒’,内有三十六根细如蚕丝的‘腐心索命针’,你将它藏在衣袖中,用来防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