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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尘埃·964年6月】

“(慵懒地)你要应聘随行侍从?你——咳咳....你有什么能力?”

“(犹豫地)我....”

“你到底报不报名?不报就——咳咳咳咳....咳咳,下一个!”

“请稍等!我....我是个木匠,大人!”

“木匠....咳咳,啊,木匠,当然了,风域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戴尔。”

“‘德——尔’....好了,过去吧,学者们会考核你的能力,这样才好知道你能为大学者做出什么贡献,咳咳....该死的天气....一但你通过,你就立马出发。”

“立马?难道我不能——”

“(不耐烦地)下一个!快讲!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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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地上之神,请您怜惜我,赐予我神圣的金焰和勇气....我愿投身您的教义,为正义而死,我愿献上一切....”

“伟大的地上之神....”

单手握拳,行着标准的骑士跪礼,莱玛斯对着那做工粗陋的金鸦雕像虔诚祈祷:

“请您向我投来一瞥,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您的话语就是提线,而我是木偶,我愿成为教堂的基石,成为朝圣者的阶梯....”

作为码头上的帮工,他没有钱来购买大教堂出售的金鸦像,所以只能照着那些雕像的样子自己制作,他的技艺惨不忍睹,成品当然和英武又骄傲的金鸦毫无关联,但莱玛斯却坚定地认为,这就是金鸦像。

“伟大的地上之——”

咚——咚——

西方的大钟敲响两次,打断了莱玛斯的祈祷,他正想继续,可人们的欢呼声让他根本无法静心。

马蹄声飞快地接近,又立即远去,莱玛斯打开木窗,正看见那一面掠过的雄鹰俯冲旗,那骑士穿着闪亮的盔甲,身边仅有三名侍从,但就是为了他,皇帝的卫队甘愿清空街道,任由他一路飞驰:

“我是索尔领伯爵,扎拉奇·阿玛拉斯!”

在本人的英雄气概,以及些许魔法的加持下,他激昂的呼声传遍了整个黄金港,甚至连摩根领的求学者们也听见了他的誓言:

“罗兰王子已经解除了我的护卫职责,因此我愿投身于地上之神的光辉事业!我将接受神圣之火的洗礼,而索尔领将永远与地上之神同在!烈阳万岁,地上之神万岁!”

人群齐声欢呼,不论贵族还是贫民,老人或是孩子都在由衷地为这件事感到兴奋,他们或许不知道索尔领,更不认识阿玛拉斯伯爵,但自从地上之神在黄金港一次又一次地降下神迹以后,人们对于他的信仰已经抵达巅峰。

狂热的气氛浸染着整座城市,唯独在烈阳大教堂附近围观的人群稍显犹豫,因为他们目睹了洗礼的全程,却发现光荣的阿玛拉斯伯爵身上并没有燃起金焰,而是无暇却冰冷的白焰。

第二面旗帜掠过城门,冲向街道,金黄色的雄狮旗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那是布隆领伯爵的旗帜,他的声音更加洪亮,也更低沉,他的誓言再一次将黄金港推向狂欢:

“我是布隆领伯爵,洛里安·卡诺瑞姆!我将半生奉献给秩序和稳定,而今天,我将接受地上之神的征召!愿阳光指引我的道路,愿正义与荣耀永不褪色!”

这健硕的中年人在维拉面前恭敬地勒马,随后单膝下跪,他过于强壮,以致于即使他努力低头,维拉也不能轻易地像抚摸其他一样抚摸他的头顶,于是活圣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一刻,烈阳大教堂附近爆发出一阵最为热烈的欢呼声。

璀璨的金焰刚一落在卡诺瑞姆伯爵身上就立即开始蹿升,地上之神的圣洁光辉顷刻间照亮了整座大教堂,让人难以直视,此前只有两人展现过相同的景象,而他们正是除飞升者本人以外最强大的骑士。

这一幕鼓舞了许多人,连卡诺瑞姆伯爵自己也有些惊讶,在他回过神之前,克伦威尔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第三面旗帜骄傲地跨过城门,卡斯凡恩领伯爵昂首游行,和其他受洗者相比,他显得并不急切,一如那面静谧的暗绿色鹿头旗:

“我是卡斯凡恩领伯爵,修博尔德·卡斯凡恩!黑暗正在蔓延,逐片吞噬我们的家园,卡斯凡恩的草地,森林和溪流见证我的誓言,我是卡斯凡恩之子,我会保护这片土地,任何人,任何邪恶都休想染指!”

何其他骑士相比,他并未得到热烈的欢呼,黄金港的人们并不认可他的誓言,群众期待地看着这略显瘦弱的年轻人,希望他能再说些什么激动人心的话,可他并没有,单膝跪在大团长面前,在他身上点燃的是暗淡的白焰。

这意味着他不仅没有得到地上之神的恩赐,而且即使在圣人当中也是最弱的一批,在沉寂中,似乎有人对他发出了嘘声,但这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对此感到愤怒,甚至没有失望。

为了缓解尴尬,莱昂走下观礼台,向那年轻人伸出了手,他的出现让人们安静下来,但那年轻人依然没什么表示,只是安静地站上了观礼台。

第四面旗帜冲进了黄金港,和先前的三人不同,这面旗帜的主人像风一样在街道上疾驰,一道鲜红的轨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那上面绘制着一位骄傲的执旗骑士。

“我是艾默里克·坦格雷德公爵!我是光荣的莫雷安·坦格雷德的子嗣,在一千年前,我的先祖曾扛起司法神的旗帜,跟随光荣的劳尔并肩作战,今天,我将重新高举先祖的旗帜,向地上之神宣誓效忠!”

第四位受洗者的声音高昂又坚定,光凭声音就足以让人想象出一名勇敢又骄傲的骑士形象,因此,即使他并未许下什么高尚的誓言,也足以点燃人们的热情。

当他受赐金焰时,神圣的光辉再次点亮了整个烈阳大教堂,第四位大骑士的诞生让维拉也为之振奋,可正当众人因正义力量的再度增强而欢欣鼓舞时,作为众人的焦点,刚刚受赐的艾默里克·坦格雷德却昂起了头。

他的视线越过了那些由金焰组成的文字,上面记载的信息不能吸引他哪怕一秒,他仰望着从教堂顶部落下的阳光,以及阳光背后那座朦胧的金鸦像。

公爵狂热而自信地张口,他的声音通过魔法传到远方,一定也能传到地上之神的耳中:

“伟大的地上之神,您的认可使我倍感光荣,但我恳请您收回这份恩赐!这样我才能以普通骑士的身份为您效命,并以我的勇武和忠诚来夺取这枚勋章!”

人们的欢呼逐渐沉寂,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场的人们惊愕地看着这狂妄的人,难以想象人怎能轻易说出这种傲慢的话,好在他身上的金焰依旧熊熊燃烧,向众人告知了地上之神的回应,毕竟他怎会理会这样无礼的要求呢?

但公爵没有放弃,他低下头,再次虔诚又自信地大声祈求:“伟大的地上之神!请听我一言!我的先祖是光荣的莫雷安·坦格雷德骑士,他在十五岁时接受劳尔的征召,用双手创建了今天这个光荣的坦格雷德家族!而我!伟大的地上之神,也愿意成为您的执旗手!”

“我会高举您的旗帜,成为世人英勇的典范!我将身先士卒,英勇战斗,这样凡人就能找到追逐正义的道路!太阳和先祖见证我的誓言,我将在正义之道上绝不后退,至死方休!”

伴随着他振奋人心,慷慨激昂的声音,人们惊讶地看到他身上的金焰正在逐渐熄灭,而他的力量也随之衰弱。

最终,他成为了和伊莉丝·奎利亚尔一样的一阶圣人,也是骑士团中仅有的两名一阶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