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王叔和陈阿姨一人端着一个水盆,大门正中间还放着一个火盆。
陆听寒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盆面前低头:“这是什么?”
王叔:“火盆。”
陆听寒怔了一下:“摆在这里干嘛?”
王叔:“驱邪避灾的,还有柚子叶水。”
陈阿姨手都要端酸了:“少爷快跨吧,等会儿火要熄了。”
看着能烧到裤裆的大火,陆听寒罕见的沉默了,秦微末跟在后面笑了几声。
陆听寒转身从秦微末手里拿过行李:“你先跨。”
眼里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光芒,秦微末完全不在怕的,大胯步迈过火盆转身对陆听寒挑眉。
王叔和陈阿姨也期待的看着他,陆听寒心一横准备跳过去,火势突小了不少。
陆听寒抬眼望去,秦微末的玉葱般的手指泡在柚子叶水里,指尖带出的水滴在火盆中间,火盆的火势变小了许多。
他轻松的跨过去了,望着面前言笑晏晏的秦微末,陆听寒内心的某处变得柔软。
王叔和陈阿姨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拿着柚子叶蘸水甩在两人身上,口里还振振有词。
不过陆听寒和秦微末没听懂,等一切到仪式做完两人上到二楼,陆听寒不舍得和秦微末分别。
在医院的待了这么久,两人经常躺在一张床上聊天,现在再让他回去睡自己的大床房,让他觉得太空虚寂寞了。
陆听寒小心的提出建议:“你那个房间不太好,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
秦微末一眼看穿他的念头,摇头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就回房间里。
失魂落魄的陆听寒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愈发觉得房间太空了,要是能多个人就好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考,知道他出院的顾星白特意打电话来祝贺他。
陆听寒兴致不高,声音听起来也很冷淡:“哦,没事我挂了。”
“等等,先别挂。”顾星白的声音突然压低:“秦微末在你旁边吗?”
听他戳自己的痛处陆听寒更不想理他直接挂断电话,没多久电话再次响起。
铃声在空荡的房间不停循环播放,陆听寒叹息的接通电话:“有事说事。”
顾星白也不藏着掖着,把秦微末将他‘卖’给荼黎的事捅到陆听寒面前。
陆听寒知道这件事情,但实在没想到荼黎当初说包自己一晚上是让他去做模特,联想到荼黎身上的花边新闻。
好像她的每一任男友都极其帅气,就像天生的衣架子。
陆听寒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电话那头的顾星白猜到了什么:“你知道这件事?”
语调高到尖锐刺耳,陆听寒鼻腔发出低沉的声音:“嗯。”
电话里传来‘呵,呵,呵’的笑声,顾星白直接挂断电话。
陆听寒揉揉眉头走到窗边,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求婚方案但都觉得不够完美,灵感枯竭的他决定上网搜寻答案。
网上关于求婚的帖子五花八门,陆听寒一一看过后挑花了眼,不知选哪一个是好。
想到杂物间的那一堆材料,陆听寒眯了眯眼,选中其中一个方案。
计划准备好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让秦微末待在房间不出来,还不开窗看向外面。
陆听寒绞尽脑汁终于把主意打到系统的头上。
虽然那个狗妖心怀不轨,但再怎么说也是条狗,智商高不到哪里去。
说干就干,陆听寒敲响秦微末的房门说要带狗出去溜溜,秦微末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把系统交给他。
陆听寒有段时间看系统特别不顺眼,秦微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劝过他,结果陆听寒说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提防一点。
不懂陆听寒想什么,秦微末把狗交出去关上门补觉。
系统的眼珠看向头顶,恰好能看见陆听寒诡异的微笑,系统的身体抖了一下,察觉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为了活命,系统努力缩起身子降低存在感,奈何最近这段时间陈阿姨和王叔投喂的太多,它就像个皮球一样圆润了不少。
陆听寒把系统带到上次的地方后就把它放了下来。系统以为是秋后算账,‘啪’得一下跪在陆听寒面前。
陆听寒吓了一跳,表情失控的一瞬又变回平常的样子。
知道这只狗妖以为他来找麻烦,陆听寒放弃解释的念头,像个坏人一样,笑得可怕。
系统更加坚定心里的猜想,这狗比反派绝对是来报复的。
系统趴在陆听寒脚边:【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态度诚恳,姿态谦卑,陆听寒将手背在后面点头:“既然你说了,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您说,】系统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听寒满意了,将吸引秦微末的注意力一事告诉它。系统额头的花纹挤在一起,皱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王叔此时拿出杂物间的东西用手推车推到他们面前。
系统看着满地的红蜡烛和彩花知道了他想表白的念头,一个报复的计划在心头涌现。
因为王叔还在这里,系统不能出声,它立正坐好吐着舌头点头。
陆听寒用系统挡住王叔的视线,抱起地上的系统低声威胁:“你好好做事我就不把你的底细告诉秦微末,要是没有完成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冷笑两声提醒系统,系统瞪着圆溜的眼睛望着他,面上呈现出乖巧的姿态。
陆听寒放下系统推了一下:“去吧。”
系统小跑着走远了,快走出陆听寒视线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要搞事的光芒。
躲过陈阿姨想抱它的手,系统慢慢晃悠到楼上秦微末的房间。
秦微末整理出发货时间比较近的单子,然后开始刻木雕。
她神情专注,视线停在木雕上一动不动,系统晃悠到她脚下,头不停蹭着她的脚踝。
秦微末轻轻踢开它:“去自己窝里,我在忙。”
系统轻蔑一笑躺在窝里,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刻着木雕的秦微末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拎起它的脖子:“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