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喊完,孙武坤等人都是一愣,现场气氛顿时无比尴尬。
香肠连忙暗中踩了向北一脚,凑到他耳边骂道:“你他妈控制控制,喝懵逼啦?你骂人家花花干啥?人家他妈该你的啊?!”
其实向北刚才说完那番话,当时就后悔了,脑子也清醒了几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不该对花花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年,只有他欠花花的,花花什么都不欠他。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是收不回来的。
向北看了花花一眼,满心愧疚的嚅嗫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喝多了……”
花花却好像根本不在意,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坐到他身旁道:“没关系,可以理解,毕竟让人甩了,心情不好,不说人话也是正常的,来,你不想喝吗?我陪你喝!”
向北满眼惊愕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孙武坤等人,孙武坤眨了眨眼,站起身笑道:“那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俩慢慢喝,我们哥几个先走了。”
“啥事儿啊,我咋不知道?”香肠一愣问道。
“卧槽,赶紧走吧,一点眼色都没有!”鸭子暗暗拽了他一把。
“……哦,对,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有事!”香肠恍然,忙说了一句。
“武哥,你们不能走啊!”向北瞥了花花一眼,心虚的喊道。
“小北,人生路漫漫,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走,有些事情你得学会自己处理,要不容易迷失方向!”孙武坤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捏了个闪字诀,一溜烟没影了。
香肠和鸭子冲向北嘿嘿一笑,嗖的一声转瞬消失。
向北看着他们的背影,喉结艰难的蠕动了两下,身形僵在那里,一时没敢回头。
“哼哼,真可笑,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怎么了,怕你的小伙伴走了我会吃了你啊?”花花在他身后冷笑道。
“笑话,我怕你干什么!”向北底气明显不足的回了一句,转身坐到她旁边,举起酒杯道:“来!”
花花没有磨叽,端起酒杯和他撞了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挑衅似的看着向北。
向北一咬牙,也将杯中酒喝干。
不远处吧台内的老板看着二人,摇摇头笑道:“这俩货,终于还是走到一起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北在体校的同班同学独脚蟹,他体校毕业后没事干,在社会上瞎混了一段时间,家里人怕他闯祸,就给他开了这个酒吧,不指望他挣钱,只希望他有个正事干,不至于走上邪路。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入,洒在向北胡子拉碴的脸上。
向北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迷茫的扫视着四周。
一切都是陌生的,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宾馆。
“艹,怎么跑这儿来了?”他嘀咕了一句,感觉口干舌燥,想起身找瓶水喝,一扭头,却看见胳膊上枕着一个脑袋,一头秀发盖在白皙的脸上。
“卧槽!谁?!”向北吓的一个激灵,忙抽出了胳膊,那人呢喃了一声转过脸,却正是花花。
花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球呆滞的转动了一圈,最后在向北脸上定格。
“嗯?!”花花一愣,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使劲晃了晃脑袋再睁眼,看见的依然是向北那张呆滞的大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又几乎同时掀开被子,见自己身上衣服完整,才长长松了口气。
“臭流氓!”花花面红耳赤的骂了一句,动作非常敏捷的跳下床,气呼呼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不说话。
“……我流你啥了?连衣服都没脱!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回家,怎么能带我来开房呢?太过分了,真是世风日下!”向北挤咕了两下鱼泡眼,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你!”花花转头怒目而视,只是她没有向北那样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气的一时语塞,胸脯不住起伏。
“行了,看在咱俩打小就认识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那啥,你出去也不要乱说昂,名声不好。”向北做贼心虚的说了一句,溜下床就准备穿鞋闪人。
“站住!”花花一声脆喝。
向北一愣,心里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他太了解这位女侠的脾气了,自己恐怕要倒霉。
果然,只听花花冷笑道:“就这么走了?我心里还有气呢……”
向北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伸手去抓门把手,连鞋也没顾上穿。
突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向北忙低头闪避,然而已经晚了,他只觉得后脖领子一紧,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啪叽一声狠狠摔在床上,弹起一尺多高。
“别动手昂,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和女人动手……”向北话还没说完,花花已经到了跟前,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随即转身拧腰发力,向北一声惨叫,风车一般被抡了起来,咣的一下砸在沙发上,差点背过气去。
屋外,正在楼道打扫卫生的大姐听到屋内的动静,摇摇头笑道:“年轻人,身体真棒!”
半个小时后,花花神清气爽的走出宾馆,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市局,路上忍不住痴痴偷笑,突然想起迟到了这么长时间,忍不住又开始发愁。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向北才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出了宾馆,前台的几个服务员在他身后偷偷指指点点,窃笑不已。
刚才他被花花一顿胖揍,打的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他一下都没还手,并不是他打不过花花,虽然花花是省运会的摔跤冠军,但真要打起来,十个花花也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花花练的只是比赛的技术,而向北练的可是杀人的技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之所以没有还手,一来是因为花花是女人,他不可能跟女人动手,又不是敌我矛盾。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欠花花的实在太多了,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