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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青山湿遍 >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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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列到了清德火车站,段旭磊留在清德的近卫队早早得了令,将火车站围了个水泄不通。段旭磊与她上了候着的专车,一路往郊外驶去。

直到了一片茂密林地,赫连靖琪这才发觉这里便是当年他将她囚禁的别墅。

院子里早早地候了好些人。

车子一停下,侍从上前拉开了车门,恭敬地道:“司令。”

段旭磊绕过车子,想扶着她下车。赫连靖琪视若未睹,径直下了车。

段旭磊道:“你先上楼好好休息。我要去军部一趟。”随后,段旭磊转头朝候着的众人吩咐道,“好好伺候夫人。”说罢,上了车,跟着的侍从也纷纷上车而去。

此时,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小姐……”

赫连靖琪倏然转身,面前站着的一个状似管家的仆妇,她定睛一瞧,果然便是菊兰。

赫连靖琪又惊又喜,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双手,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一时泪盈于睫:“菊兰……菊兰……真的是你!”

菊兰含泪点头:“小姐,这些年不见,你一切都好吗?”

赫连靖琪紧紧地握着菊兰的手,心绪起伏,深深地点头:“好。我都好。你呢?你好吗?”

菊兰的泪终是没忍住,“扑扑”地掉落下来,她赶忙用衣袖擦去,含笑道:“好,好。菊兰什么都好,只是看不见小姐,日想夜想,想得慌。”

赫连靖琪闻言,眼圈发红。菊兰打小服侍她长大,比她还年幼数岁,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平日里实则与姐妹无异。可当日一别后,在这回重遇李介载前,她无半分菊兰的消息。她这些年在国外也惦记得紧。

又有一人向前给她福了福请安:“夫人。”赫连靖琪觉得这声音也耳熟的很,侧首一瞧,正是当年在南部司令府邸伺候她的新莲,便脱口而出:“新莲?”见她已做了妇人的打扮。这些年不见,想来也已经成亲生子了。

新莲眼里亦返泪光:“夫人,这些年不见,您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赫连靖琪一并拉起她的手,心中真真是酸楚苦涩,复杂无限。

他和她纠缠了这么些年,分开了这么些年,到头来一切却又仿佛回到了原地。

当年分别之日,新莲曾问她,何时再见。赫连靖琪原本以为是一辈子不可能再见了。结果呢?命运兜兜转转,还是再见了。

赫连靖琪淡淡地道:“新莲,我不是什么夫人。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唤我靖琪小姐吧。”新莲低了头,讪讪回道:“奴婢不敢。”赫连靖琪没有再多说什么。段旭磊在南部,就如同大哥在北地一般,有谁敢拂逆呢?也不便为难新莲等人。

推门而入的时候,赫连靖琪有一种时光倒退之感。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如以前,什么也没有变动过。当年她留在几上的蕾丝手绢竟然都还在,依旧松松散散地摆着,依稀是她随手一放的模样,仿佛随时等着主人的回来。

菊兰和新莲跟在她身后,新莲道:“夫人,您走后,三少爷就打发我到这里来了。这间房间,他让我们每日打扫,却不能乱碰。原先在柜子里头衣服依旧还在……”

赫连靖琪定定地站在窗前,阵阵冷风从微敞的窗口呼呼袭来,新莲后面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菊兰见她神态疲累,便与新莲侍候着整理行李。赫连靖琪这次的行李极简,不过片刻,两人就料理妥当了。新莲知道她们主仆分别多来,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便躬身告退了出去。

菊兰上前关了窗户:“小姐,虽然燃着壁炉。但这正当风口,当心着了凉。”菊兰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姐,一路上受累了。等下用过膳,早些休息。”

说话间,新莲带着丫头送上了饭菜。量小却精精致致的四菜一汤,无一不是靖琪往日里喜爱的菜色。

赫连靖琪瞧了一眼,低声道:“菊兰,难为你了,还记得这般清楚。”

因丫头们都已经退出去了,屋内只有主仆两人。菊兰一听靖琪的这句话,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小姐……”

赫连靖琪眼里亦含了水气,却微笑道:“这是在夸你呢。好端端地怎么又哭了呢?!”菊兰一听,泪掉得越发厉害了,抽抽噎噎地问:“小姐……听说你这些年都在国外,带去的丫头有没有好好服侍你……”

赫连靖琪拉着她的手,泪一颗颗地落在衣襟上:“你有没有怪我当年没带你走?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年她亦身不由己。

菊兰忙连连摇头,迭声道:“没,没有。菊兰从来没有怪小姐的念头。介载他也说了,当年小姐曾拜托他,让他送我回北地的。只是司令他不准……”才说了司令两字,便瞧见靖琪脸色轻变,她也不好多说,只好道,“小姐,菊兰来侍候您梳洗一下吧。都是菊兰不好,这好好的又惹你哭了。”

洗脸净手后,赫连靖琪在菊兰侍候下用了小半碗饭。菊兰吩咐丫头们把东西撤下去,又铺好了床铺请赫连靖琪休息。赫连靖琪却拉她一并坐了下来:“我在火车上睡了几日,一点也不倦。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菊兰“哎”了一声,依言挨着她坐了下来。赫连靖琪见她身段圆润,比以往多了几分说不出成熟风韵,便微笑着问道:“听李副官说,你与他成亲了,有孩子了吗?”

菊兰脸上一红:“有了,不过是个弄瓦。”靖琪微笑:“这有什么打紧。难不成李副官他重男轻女?”菊兰忙道:“没……”她声音低了些,害羞道,“他不知多疼女儿。”

赫连靖琪见她这模样,便知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又追问道:“孩子的模样像你还是像李副官?”

菊兰说起女儿,眉目间都是温存的笑意:“一点也不像我,倒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皮得紧。动不动就惹我发火。我每回要打她,介载总拦着我,不让我打。”

靖琪听菊兰话语间的欢喜满足,已知她这些年来过得确实不错,真真是放下了心:“你这几日把她带来给我瞧瞧。”

菊兰应了声“是”。

又说了半晌,菊兰见她眼皮浮肿,隐有倦意,便道:“小姐,你连日的火车,也累了。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睡一下。”

赫连靖琪点了点头,既然他安排了菊兰侍候,那便可日日相见,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