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华科艺术大学、北浙传媒大学、魔都电影学院总务处收到中艺交响乐队组织交流申请。
简单的决策后，迅速回执。
华科艺术大学同意活动并联，祝学生共同进步，博采众长。
北浙传媒大学欢迎各大优秀学子前来交流共进，愿我们此行顺利，展望未来，争当华国红星！
魔都电影学院欢迎各位，恭候佳音！
随着三张回执信，被递交到办事处。
负责批预算的老师，看着面前准备齐全的资料 ，简直无懈可击，干脆大手一挥。
审批通过！
直到坐上前往华科艺术大学的大巴，和一群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学生一起，许泽明还有些恍惚。
“何老师。”
“嗯？”坐在旁边的何雁荷低头写着笔记，纸上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还有大致预算，被摞列的清清楚楚。
“有兴趣当执行总监吗？”
许泽明发出诚挚的邀请，何雁荷拿笔的手微顿，侧过头看他，丹凤眼微微眯起。
挖人都挖到我这了？
“许老师很缺人？”
许泽明点头，就看见面容较好的女人思考了一下，问道：“项目内容、成员情况、目标还有指标说来我听听。”
“……”许泽明沉默了一下说到，“全国招揽乐团手，自由组队，竞选出最强的10队。成员目前我和张富贵”他目视一下全车的人，“还有这些。”
“至于项目指标，给张富贵凑几个队友。”
“目标……”许泽明眼神微暗，“活动结束，继续上班。”
“？”
什么意思？继续上班算什么目标？？
何雁荷看着满脸写着不靠谱的许泽明，脑海中突然浮起了一阵阵疑惑。
“许老师，你是走学校的审批吧？谁给你签的字？”是谁眼这么瞎，这么不靠谱的项目都能同意？
“陈学义。”
“陈学、陈学义？！”
何雁荷愣了一下眼睛猛的瞪大，“等等你再说一遍！谁给你签字？！”
“陈学义。”许泽明乖乖的又说了一遍。
“啊？！”何雁荷叫的更大声了，简直难以置信。
不是？为什么呀？！
许泽明不是傅伟茂派系的吗？傅伟茂和陈学义又是水火不容！
按理说，陈学义就算给狗签字也不应该给许泽明签字啊！！
何雁荷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问道：“他跟你批了多少钱？”
“100万。”
轻飘飘的100万砸在空中，砸的何雁荷大脑懵逼。
“多少，100万？”
这是学校能批出的数字吗？！
就算是申请活动的行家，何雁荷最大的一次也就薅出10万，这次跨校交流会，上头也就抠搜给出5万的预算，包含四十几号人的路费，伙食，住宿。
精打细算，还是能吃的不错的！
不过和100万相比，简直乌龙换大炮！差得远了！
“许老师，你不会是陈校长私生子吧！”
何雁荷语气沉重，言语中颇有试探。
许泽明只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看我长得跟他像吗！”
就话一出，何雁荷认真观察，迟疑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点头。
一个井字从许泽明额头蹦出！
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了！回归正题，有兴趣来帮忙吗。”
“没有！”何雁荷丝毫没有停顿说道，眼中闪着冷酷。
她在这个项目丝毫看不到希望！
“三万。”
何雁荷眉心微跳。
“五万。”
“老板好！”
白净的手亲切的握住许泽明的手，何雁荷笑的腼腆极了。
许泽明冷酷点头，迅速开始压榨劳动力，点开微信直接发了份文件。
“参考一下，这是比赛流程，你认为人员怎么安排比较好。”
“……”何雁荷笑容僵硬，“我这就开始上班了？”
“五万不便宜。”许泽明深沉的说道，充满着精打细算。
“呼……”何雁荷深吸一口气，没事，为了钱——我不骂他！
手指轻点， 文档打开。
干净完备的步骤，印入眼睛。
何雁荷有些惊讶，好像没她想象的那样糟糕！
从头阅读到尾，一直滑到最后。
何雁荷有些恍然地抬起头，“你这个策划……意外的不错。我好像有点明白，这钱是怎么批下来的。”
“不过……你的目标范围有些广，周边八个市，八个赛区，就算是100万，打进去也砸不出一个水花。”何雁荷不断的翻动着文档，语速逐渐加快：“你这奖金设置的不够合理，100万全砸到奖金上，你”
她话未说完，许泽明开口：“280万，总预算。”
“……”何雁荷眉毛微颤，忍住想要寻问多出来的钱是从哪来的？
继续低头看，左手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迅速写出一串又一串的数字。
随后在许泽明迷茫的眼神中不断的加减。
最后得出果断的回答：“不够，如果按你的标准执行，预算还是不够！”她将笔记本摊开在许泽明面前，“我可以将场地和设备成本压到最低，这些都可以从学校租借，但是想达到演出，还有网络宣传这部分成本，我认识几个剪辑不错的学生，价格可以压到五千，还有在各个赛区组织的展会，按租金500一天，8个展会4000一天……”
密密麻麻的数字落下，许泽明听的一点一点，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脑海中却是响起，5万花的挺值！
随着一大箩筐的话落下，何雁荷面色严肃，说出结论：“所以我们要尽快找赞助商！”
“……？！”许泽明愣住了，下意识重复：“赞助商？”
“没错！我的建议在海选阶段，尽可能争取赞助商”何雁荷转动了一下笔，“最好8个赛区每个赛区的试点，都能争取一家附近的企业。”
“我去查一下企业清单。”
何雁荷雷雨风行的说完，被往后一靠，手指哒哒哒的在屏幕按动。
随着指甲在屏幕上的碰撞声，许泽明坐在旁边感觉格格不入，浑身不自在。
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佩服。
这才是高材生！何老师厉害啊！
……
在感慨中，大巴不知不觉中已前行了许久。
四个小时后，叽叽喳喳的学生也进入疲惫，稍稍睡眠了一会。
窗外划过的树木，带着嗖嗖的响声。云层之中，几抹阳光从空隙中挤出，斜斜的照在沉睡的学生脸上，带着块块的光斑，将睫毛染得金黄。
何雁荷轻轻的敲击着屏幕，黑色的瞳孔中充斥专注。
许泽明则是翻看着华艺交响团的视频，不管目的如何，他确实是希望交响团能见识见识外面的风景。
不要停滞于学校，成为一个休闲的爱好团。
“滴！华科艺术学校到了！”
专职的大巴司机点了一下提示按钮，朝着清醒的许泽明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同学们！到地方了都清醒一下！”
有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泪。有的慢吞吞将包整理好，在人群中顺着过道下车。
何雁荷和许泽明在大巴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落东西，这才下车。
浩浩荡荡，背着各种乐器的一群人站在华艺的门口。路过穿着校服的学生，好奇的看着他们。
“他们是谁啊？”
“外校的吧。”
“那红布不是写着，中央艺术学校。”
“啧”有路过的学生不爽的对旁边的同伴说，“我原先是想报中艺的，算了算分数感觉可能上不了，然后填华艺。哪知道最后分数线出来中艺降了20分！亏死了！我分数能上！”
“亏什么，现在中艺也没好到哪去。要不然他降分数线干什么，好学校哪个降分数线？”同伴摊了摊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也是。”男人点了点头，神情好看了些。
在一众好奇的眼神中，交响乐团的人，左顾右盼，好奇的打量这所陌生的学校。
走在最前面的许泽明，有些感慨：“这学校学习氛围很好啊！”四处可见，能看到挂在建筑各处的布告，名言警句。
全都是督促努力，才能改变未来！
“不过大学，这些学生还是穿校服吗？”
许泽明注意到过去的七八个人，穿着统一的灰色校服。
“华艺教学制度差很多，这边采用末位淘汰制。”走在一旁的何雁荷淡淡的说道，语气有些微妙：“资源倾倒的很严重。”
许泽明有些惊奇，“学校还能这么搞？”
难道是世界的差异？
何雁荷听到这话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许老师，你既然决定当老师，这些都不了解吗。”
“华艺跟中艺一样是试点教育基地，我们中艺的互选制度，也是很少见。”
许泽明这么一听，恍然大悟。
原来互选制度是试点啊！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所有学校，都有老师和学生互相选择这么离谱的规则！
何雁荷走了一步继续说道：“不过大体意义都一样，为了文化崛起采用类精英的模式。”
“不过华艺竞争的更残酷一点，我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教育模式。”何雁荷感叹了一句。
这时候前来接应的老师和学生已经到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灰色校服，笑容甜蜜的女孩，摇着手，后面站着的是一个举着牌子的老师。
牌子上写着，欢迎中艺师生过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