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军现在是后悔异常,他刚才就应该跟着孙赋雨一起过来,有他在场那些家伙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胳膊肘往外拐,哪会像是现在这样就因为逞一时威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境地。
不过即便如此李继军心里其实还是挺有底气的,他自信孙赋雨今天没可能把这君极集团拿走,因为他不管怎么说也是闫一罗的心腹闫一罗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就看着他这样受欺负吧,那可是在打他的脸啊。
想到这儿,李继军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看着孙赋雨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你就得意吧,等会看我大哥来了消息你怎么灰溜溜地逃走吧!
“长朝哥,一罗哥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怎么李继军还要跟一罗哥联系啊?”
闫长朝的一名心腹有些疑惑地凑到他的耳边问道,按理说闫长朝就已经可以全权代理闫一罗在君极集团的事务了,怎么他李继军还说要联络闫一罗,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路数?
闫长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看了一眼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李继军鼻梁微微一耸,说道:“李继军跟二爷家的公子私底下有联络,之前赋雨少爷遇袭就是那位公子指使的,大哥对此很不满想要找个机会敲打敲打李继军,而正巧赋雨少爷又上门来找李继军的麻烦了所以今天也算是送他个人情。”
“原来是这样,”那人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又问道:“那长朝哥你为啥还要和赋雨少爷打那一架啊,大哥不都让咱帮着他了吗?”
闫长朝答道:“那是演戏,为了不让手底下的人寒心。”
“是吗?”那人扣了扣脑袋有些弄不明白闫长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之前他和孙赋雨打斗的时候可一点也没有演戏的意思都是实拳实脚硬生生地干的。
“别想这些了,好戏开场了。”
闫长朝坐直身子,脸上带着一股玩味的笑容,李继军接到大哥的电话之后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呢?闫长朝有些好奇。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似乎是在配合他的想法,李继军的手机响起了阵阵铃声。
他面色一喜,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果然是闫一罗,他二话不说按下了接听键,“我大哥来电话了,咱们听听他怎么说。”
李继军屁颠屁颠地把手机立在台子前的桌子上随后乖巧地立在一旁,带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扬起脑袋用鼻孔看着孙赋雨。
孙赋雨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他反倒是和屏幕里出现的闫一罗打起了招呼。
“闫叔,好久不见啊。”
闫一罗的年龄看上去和赵莞身旁那位岁叔差不多,都是两鬓稍白眉角有皱应当在五十多岁左右,他的长相是非常标准的国字正脸放在军旅剧里面高低是个师旅一级干部的那种,鼻梁稍塌但两颊饱满,浓密的络腮胡绕着下巴转了一周包裹住了脸颊的下半部分,看上去虽然有些潦草但却也没有失了那份霸气,特别是那双闪烁着炯炯光芒的眼睛就好似戈壁上虎视眈眈的秃鹫让人看了直感觉有些胆寒。
“哈哈,小富裕啊,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啊,哈哈。”
闫一罗的笑声和他的长相十分相符,突出的就是一个粗犷,哈哈哈的宽厚声线被手机的劣质音响予以加工带上了几分电音倒是跟北边毛子们的特色有着几分相似。
“闫叔近来可好?我一回家就说去看看您来着,只是这不是被人偷袭了两回总是往医院跑,直到今天也没寻到机会。”
孙赋雨说话时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站在闫一罗身侧的李继军惹得李继军隐隐有些不安。
“身体没事吧?”闫一罗语气中的关切听着不像假的,他略显焦急地凑近了屏幕说道:“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闫叔,”孙赋雨笑着应道,“玉婷姐亲自找的医生给治的,我姥姥又给开了个方子做的后续的调理,绝对一点问题也没有。”
听到他这样说闫一罗才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你爹的家业还等着你继承呢,要是年纪轻轻身体就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不会的闫叔,我的身体好着呢。”
“呵呵,这个叔倒是知道,你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一定没什么问题。”
听着这叔侄俩越聊越亲密李继军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阿谀地笑着凑到摄像头跟前,说道:“大哥,赋雨少爷说今天过来是看上咱们君极集团了,您的意见是。。。。。。?”
孙赋雨闻言冷笑一声,想道你李继军一句话给自己撇的怪干净,明明是你先动了我所以我才上门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反倒成了无理取闹强取豪夺了,呵,还真是生的一张好嘴。
“哦,这件事啊,”闫一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淡,他想了想然后反问道:“那你觉得应不应该给呢?”
闫一罗的话让李继军楞了一下,他这句话说完闫一罗不是应该帮着他训斥孙赋雨一顿然后让他滚蛋吗?怎么他反倒把问题抛回来了?这剧本不对啊!
“这。。。”李继军看着闫一罗稍显冰冷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君极集团怎么说也是咱们兄弟一手打拼下的,即便是赋雨少爷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来要走吧,总得给咱个理由吧?”
“理由?”闫一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哈哈大笑两声问道:“小富裕前段时间吃饭的时候被人打了,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李继军急了,“那是个意外啊大哥,我当时不是跟您汇报过了来着,是手底下人弄错了才不小心伤了赋雨少爷的,不是我的意思啊。”
“哦,意外啊,那那个办事不利的小崽子找到了吗?找到了就给小富裕送过去让他出出气啊。”
“这个。。。”李继军有些犹豫,他满头大汗地解释道:“我这不是考虑到他也是一时疏忽就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吗?所以就没有追责。”
闫一罗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没有继续追问李继军,反倒是说道:“呵呵,继军啊,你这两年好像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啊,不错不错我很欣慰”顿了片刻后闫一罗一拍巴掌,“那既然如此这君极集团的事呢我也就不掺和了,让你自己决定,怎么样?”
闫一罗的话一下子让李继军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猛地一颤,不会吧,自己大哥居然真的要把自己给卖了?这不可能!
“不不不大哥,您是我大哥,集团归属这么大的事当然是您说了算啦,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李继军现在恨不得顺着网线钻过去紧紧地抱住闫一罗的大腿,要是闫一罗真不管他了那孙赋雨想要拿捏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开始心慌的李继军一脸谄媚地笑着,脸上那道疤痕被周围的肌肉簇着好似一条丑陋的蜈蚣一样不停地扭动着,他说道:“我之前就是鬼迷心窍了,您放心,今后您的意志就是咱们集团的圣旨,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绝无二心啊大哥!”
李继军的语气倒是有几分真诚,但是闫一罗可不吃他这一套,要知道闫一罗的心腹闫长朝可一直就在公司里待着呢,就算这样李继军都敢光明正大地跟别人来往,说他对自己忠心?呵,这话说给狗听狗都嫌他虚伪。
“我说了算?那好办”闫一罗也不装了,他好似个大将军一般双腿分开坐在沙发上一边摩挲着下颌上的长胡一边说道:“包乍得,赵莞,长朝,你们三个就能代表公司的全部员工了吧?那你们来说说你们想跟着谁干吧,是想跟着李继军还是跟着孙赋雨,谁得两票那这公司就给谁。”
这话一出孙赋雨直接咧嘴笑了,要说这闫一罗也真是个老狐狸,都挑明了要清算李继军了可是就是不愿意正面直接说,非要弄个类似“全民公投”的形式让公司成员自己决定,这样一来孙赋雨的人情他赚到了不说手底下人这些的军心还让他给稳住了,毕竟人家又没明说要把你们一并打包卖出去,人家是让你们自己投票选择呢,这是多么一位大度的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