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二少爷这么厉害?虽然咱是个两眼一抹黑的门外汉吧但是看他那身上的架势和手上的力道似乎比起闫长朝也差不了多少啊。”
赵莞身旁的一众小混混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之色,看向孙赋雨的眼神中也隐隐带上了一抹崇拜之意,他们这些混字头的讲求的就是一个弱肉强食,只要你能打那你就能得到相应的尊重,即便是敌人也是一样,该打打该夸夸两不耽误。
但是包乍得和他身旁的一众小弟就显得有些玩不起了,他们看着闫长朝在孙赋雨身上迟迟占不到便宜,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焦急,甚至嘴上还说起了闫长朝的坏话,说他是什么色厉内荏都是花架子,却好似忘了他们在闫长朝脚下输的是有多惨。
至于闫长朝带来的那一拨人,他们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即便是看见闫长朝在孙赋雨手底下吃了亏也像是完全不管他们的事一样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大哥,我有些不太明白赋雨少爷这种出身为什么还要去习武,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真的值得他去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呢?”
黄薇薇的话虽然听上去不太好听但是实际上没什么错,当今这个世道早就不是武人凭借一双肉拳一柄长刀能从街头杀到街尾的时候了,即便你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艺去拳馆里面应聘拳师也还得看人家馆主的脸色,自己单干就更别说了没有关系想要开宗立派教拳授武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这练武还真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
至于孙赋雨为什么要练嘛。。。赵太贤看了一眼黄薇薇眼中懵懂的神情又想了想她和自家少爷那现在还很正常但是应该很快就要不太正常的关系,笑着说道:
“少爷并不是从小就在孙家宅子长大的,他七岁之前是由老太爷和老夫人带着在乡下家里住的之后才一起搬到宅子里来的,所以少爷身上可没有你认为的那种。。。。。。作风。”
看黄薇薇点了点头,赵太贤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除此以外,夫人出自习武世家,少爷的外祖父看出他是个习武之才意欲好生培养,少爷自己对此也有所兴趣,所以就由王家老太爷介绍了一位隐世的高人做少爷的师傅,少爷也就因此开始习武。”
黄薇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太贤见状思绪稍稍一动,双手揣在兜里继续说道:“少爷是能过苦日子的人,他离家这几年的事我其实不太清楚,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以说那三年里少爷就是在死人堆里讨饭吃,稍有一个不慎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有机会的话还是对他好点吧,他其实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啊。”
说着,赵太贤又不知为何轻笑一声,“当然了,按理来说这些应该是少爷未来的夫人考虑的,跟你的关系。。。。。。可能没那么大。”
“赵大哥,少爷他。。。”黄薇薇轻咬着下嘴唇似乎有些纠结是否该问出这个问题,“少爷已经有婚配了?”
“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孙家肯定只能有一位主母的所以能跟少爷的结婚的夫人自然也只可能有一位”赵太贤看向黄薇薇的眼神稍稍有些玩味,他说道:“但是你要是想问少爷现在有几个女人的话。。。据我所知应该是有四个吧。”
“四个吗?”黄薇薇的眼神稍稍有些黯淡,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都是貌美如花温文尔雅的吧,已经有四个了,自己还有机会吗?
赵太贤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按理来说为了将来孙家的稳定他是应该帮孙赋雨挡掉这些有些泛滥的桃花运的,但是他只是孙赋雨的贴身侍者而已,虽然说不定将来能够成为孙家的大管家但是那也是将来的事现在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
想到这儿赵太贤又开口补充道:“少爷失去过很多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只要你对他好他一定会真心对你的,当然前提是你得先弄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那样的生活,毕竟感激和喜欢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情感。”
“啊?”黄薇薇似乎有些没弄明白赵太贤话里的意思,不过赵太贤也没跟她解释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就走向了一旁的陈银林,只留下黄薇薇一人怔怔地愣在原地。
“感激还是喜欢吗。。。。。。?”
这一刻,黄薇薇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无比安静,她的瞳孔渐渐失去焦准眼眶中只余下孙赋雨嘶吼挥拳的身影,甚至连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都看的条理分明,就好像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与他一同起伏,一同进退。
“呵呵,少爷你别怪我,这可都是你自己招惹下的孽缘,”尚未走远的赵太贤有些腹黑地推起眼镜,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哎呀呀,看来得给少爷找个中医调理一下身子了,不然要是亏空了可就麻烦了。”
心情不错的他笑着找上了陈银林不知在一旁聊着什么,而黄薇薇却还依旧怔怔地看着孙赋雨出神,只是脸颊上泛起了点点红霞呼吸也稍显急促,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
场边黄薇薇和赵太贤的交流孙赋雨自然是无从得知,因为此刻的他正和闫长朝打的不可开交。
蹬墙借力高鞭腿接两拐阴蹬,闫长朝那变化其多的招式是打了孙赋雨个措手不及,砰砰两声闷响之下他连退数步才卸去了身上的力道勉强稳住身形。
甩了甩胳膊缓解隐隐传来的痛楚,孙赋雨脚下步伐一变诡谲莫测的在地上连点数步,闫长朝一个没留神竟被其直接贴身!
熟悉的“蛇泽”,卦形坎的二之变式,这一式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所谓的拳法而是配合拳法施展的步伐律奏,不管是手中的拳奏还是脚下的步幅都有着极为诡谲的变化,让敌人没有办法猜测你的下一步会落在何处,不管是追击还是缠斗都有极大的作用。
察觉到孙赋雨脚下步幅的诡异,闫长朝眼中流露出一丝狠厉,他知道想要拉开身位应该是不太可能了,那么既然如此就先下手为强!
闫长朝的腿突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往上一拐,随后好似被风吹动的柳絮一般晃晃悠悠地朝下砸去。
正在前冲的孙赋雨有些摸不准闫长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种力道的攻击根本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即便是硬扛他也能抗下这一脚并给闫长朝的脸上狠狠地来上两拳,但是心中的直觉却告诉他闫长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他还是稍稍留了个心眼悄然放慢了脚下的步子想要避过这一腿。
突然,闫长朝悬在空中的腿骤然加速,以一种孙赋雨几乎要看不清的速度猛地朝着他砸了下来,正处于前冲势头中的他无处躲闪,只能勉强站定身子将双臂护在头顶挡下这一脚。
“砰!”
闫长朝的右腿就像是一根钢筋一样奇硬无比,砸在孙赋雨手上是阵阵钻心的疼,巨大的力道硬是把孙赋雨的双膝砸的微微弯曲,脚下的地板更是隐隐有几分要开裂的迹象。
孙赋雨双臂用力抬起抓着闫长朝的腿往前一推,趁着他脚步踉跄尚未稳住身形的间隙提着隐隐作痛的双臂便杀了上去。
孙赋雨抬起右腿一记直正踢直冲闫长朝的面门然而闫长朝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孙赋雨脚下刚有动作他那高高扬起的右腿便带着阵阵风声朝着他再度砸了下去,孙赋雨不敢硬接只得狼狈地朝着旁边一扑,那沾满了灰尘的黑色皮鞋鞋跟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擦了过去,孙赋雨甚至都能闻到鞋里隐隐散发出来的阵阵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