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山上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早已被冻僵,血迹凝固,冷风一吹,便将那股死气吹到上方。
男人手上那把刀挥的干脆利落,刀身泛着寒光,所刺之处杀出片片血光。
京十姝和他纠缠了一会儿,被他一脚踢飞出去两米远,身体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被积雪止住。
她感受到内脏传来钻心的疼,好似都移了位一样。
男人也是满脸狼狈,但他一句狠话也不多说,拿着刀就冲了过去。
他脸色狰狞,眼神阴狠,举着匕首就对着她的心脏就刺去,从他冲过来到举手不到半分钟。
京十姝强忍着痛,撒了一把雪迷了他的眼,挣扎着翻身将他扑到地上。
只听“噗嗤”一声,刀没入肉体。
男人手上的青筋暴起,用了十分的力将刀朝肉体里刺,刀身又没入了几分。
然而还不等男人抬眼去看京十姝得反应,脖子处传来窒息感。
京十姝大喘着气,双手用丝巾死死的勒住对面的脖子,将对面勒的面色涨红,又变得红紫。
男人还想挣着最后一口气去握匕首,京十姝却用丝巾几乎将他的脖子勒断,她凑近他耳边,吐着热气含笑道:“你家主子没告诉你,一刀要不了我的命?”
男人渐渐闭上眼,慢慢没了挣扎。
京十姝累倒在雪地里,伤口传来的疼使她想晕也晕不了,于是又强忍着起身,轻掀眼皮,瞥见不知站在远处看了多久的许琳。
她低头,看向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冷着眼,咬唇将它拔了出来,刀尖滴着血,血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片血花。
“看见了就过来。”
许琳抖着身体绕开路上的尸体,跪倒在京十姝面前。
京十姝却没第一时间理她,拔出匕首后,她又给旁边那个男人心脏处给了一刀。
“噗嗤”一声,刀身尽数没入。
这下肯定死绝了。
安心。
严格来说,这算是她自己第一次杀人,奇怪的是还真没什么怕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一幕,许琳那张泪痕未干的脸又开始默默流泪,一抽一抽的,害怕的想大哭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哭什么?他本来就是死人,我只是气不过报个仇。”
京十姝瞥了她一眼,继续用丝巾堵住流血的伤口。
“不是让你跑?”
许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出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我…我本来是跑了…但想到…想到辛烈如果知道我丢下你跑了…我怕他报复我…”
说话的同时她还没忘哆哆嗦嗦地帮京十姝从死人身上扯布条下来包扎伤口。
“等会儿会有人来救我们吧?你都这样了,再来一个人我们就死定了。”
京十姝朝她招手,让她扶着她站起来,伤口疼的她冷汗直流。
“没人会来救我们。”
她早就按了手表,但是到现在也没听见警笛声,只怕被上面的人拦下了。
“我已经报警了,应该会有人来的,要不我们在原地等吧?你这样怎么走?”
“等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走。”
两个人走的磕磕绊绊,京十姝受了伤使不上什么力气,许琳本就没有她的身量高,年纪小,力气也小,两个人几乎是一路滚下去的。
好在下了厚雪,不然就这么滚下去不死也残。
滚了老长一段路,许琳实在没力气扶她。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辛中将他们,你等我,别睡啊,你要是睡了我的小命可就完了。”
许琳边哭边将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来将她抱住,又怕她用不上力,好笑地用一块石头压住布条帮她止血。
“你再多说两句,我真撑不住了。”
“好好,你等我,我很快的,我这就去找人。”
身穿一件单衣的许琳顶着风雪和泪痕跑走了。
京十姝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隐约听见有人叫她,她想应却又开不了口。
白雪渐大,一点点落在这一团棉絮上,风一吹,又将白雪带走了些许。
……
夜晚,床上躺着一个人,外面守了六七个人。
严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辛中将,真不是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清白,刺杀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刺杀议员这可是会丢命的事。”
“你们相信我,我真没参与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孙普听的不耐烦了,“你闭嘴,再叫,我立马把你枪毙了。”
严常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
许琳蹲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床厚被子,被冻的有点神志不清。
不一会儿医生从里面出来,辛烈立马走上前。
“怎么样?”
“还算及时,等明天醒过来就好了,就是伤口感染,不过她身体机能好,也没有生命危险。”
辛烈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事,不然先不说京家和a国那边要翻天,辛家都得出乱子。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静养几天就好,别大幅度活动,待在家里吧,别出去走动了。”
孙普送走了医生,回头看见跪着的严常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要不是你约姝姐去监狱,怎么会发生这档子事,你就不能把人带过来?你们很尊贵吗?还要姝姐亲自跑一趟?”
严常被踹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反驳从来没有罪犯为了见一个人就可以随便离开监狱。
孙普坐在沙发上,着急地扯了扯头发,“好在是没事,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也要完蛋,一个b国京家,a国那边还有五家……”
“我们也有错,早知道把老耳那几个人也一起带着了,就带了四个,还分走了一个去看那霍什么悦。”
“结果对面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带枪的,还好姝姐自己也会两手,不然真得翻车。”
辛烈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人,沉声道:“行了,都回房间歇着吧,潘文秀和包方海先抓起来,就以和带枪逃犯有染的由头,中州军方直批,把其他人看好,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牵扯的官员有点多,全抓起来,格里州就乱套了,不过抓两个最大的也就够震慑他们了,省得他们又出乱子。
严常低声下气的应了一声,连忙带人去安排。
出别墅上了车,严常立即变了脸。
秘书了一眼后视镜,“州长,我们现在是要去抓人吗?”
严常脸色阴狠,“那群贱孙子敢算计我,我不仅要去抓他们,我还要大张旗鼓的抓,把他们的家都抄了,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叫上人,直接去找潘文秀和包方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