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小芹再三追问下，张剑锋才把下乡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有些丢脸，但总比误会成他是江海青的大侄子强。
赵小芹：“……”
有些失望咋办，这瓜不保熟。
还想和小姐妹分享八卦，现在没了。
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顾长生轻呵一声，似很惊讶开了口，“原来……你就是我儿子口中所说的漂亮妈妈。”
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很好听。
就连赵小芹都呆住了，人长得帅就算了，连声音也好听的过分，再多说几句，她觉得自己都得爱上顾长生。
他除了顶着杀人犯头衔，其实没啥不好。
真要再说一个缺点，那就是大队传言他没有结婚就耍流氓搞大人家姑娘肚子，听说姑娘死了，给他留下个孩子，让他成为鳏夫。
那个孩子。
就是顾辰辰。
自小就没有亲妈。
被抱回来的时候跟耗子一样瘦小，要不是村里人好心人帮忙，差点死了，他亲爹顾长生不知道忙什么，也是常年不在家。
这孩子就跟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一样，吃着百家饭长大，被小叔子小姑子带着，长的可爱特别讨村里大人喜欢。
没人教导。
皮是皮了一些。
但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顾长生的事情，张剑锋也有所耳闻。
担心他犯浑，为了孩子，强抢民女，将江海青娶回去当孩子的妈，便赶忙解释，“顾大哥，我们都知道辰辰年纪小，说的话当不得真。”
顾长生笑了笑。
倒也没有那个意思。
而是为自己的儿子道歉，“听大队长说，他带着辰辰去参加了几场丧事，这小子聪明，站在一旁听着，就学会哭丧，以为这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如此见到亲人就跪着哭嚎。”
“这不，我昨儿进门，他就跪着骂我老不死的还知道回来，村里人没文化，大家说话糙，说着无心，听着有心。”
“小孩子进了心，有样学样，童言无忌，话当不得真，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这个当父亲的，向你道歉。”
江海青：“……”
张剑锋：“……”
赵小芹：“……”
这个传闻中的杀人犯，好像挺讲理。
顾长生态度真诚的继续说道，“我是我，孩子是孩子，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一些传闻，就远离孩子，他挺喜欢你。”
江海青沉默。
并未给任何答复和承诺。
顾长生是不是杀人犯，和她没有关系。
她一个成年人，自然不会把大人的事情强行怪罪在孩子身上，顺其自然，至于未来谁也说不清楚。
见张剑锋无大碍，问候几句。
他发愣，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人套麻袋暴揍一顿，下乡后他一直真诚待人，并未得罪过谁。
只是此次骨裂。
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或许以后不会再回大队了，等开春的时候就要永远离开这片土地，放下农具重新执笔去上工农兵大学。
天色不早。
他们得回大队了。
赵小芹和顾长生前脚刚走。
张剑锋让江海青留了步，还是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劝道，“江海青，赵小芹并不是我的对象，你和我结婚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顾长生并未走远，就站在门外。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拆封的烟，抽出一根叼着嘴上，听着这番话，那张温和的脸变得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