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上,不受外界干扰的江海清,神情有些恍惚,两个人的记忆在脑海里交融让她有些分不清楚。
自己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江海青,还是七十年代的江海清,那种感觉就跟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得了精神分裂。
行人匆匆。
穿的朴素大方。
路边的楼层低矮。
少了高耸入云的大厦。
距离下乡还有一段时间,他们离家出走得立刻解决吃住问题,作为现代人,总不可能被一泡尿给憋死。
江海青打算好了。
先去打个临时工赚点钱。
然后再去住旅馆,实在不行,找个桥洞、火车站等地方熬几晚上也行。
只要下了乡,就不愁吃住问题。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是……
她带着三弟去了国营饭店,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询问,“老板,请问你们这招临时工吗?我手脚麻利很能干!”
却不想,被赶了出来。
工作人员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去去去,谁家的小孩子别来捣乱,咱们这可是国营饭店,临时工都从接头排到结尾,哪轮到你们呀!”
去了几家店铺都是如此。
无数知识青年为什么下乡?
原因就是就业市场饱和,很多知识青年找不到应有的工作,这就会导致‘无业游民’增多,社会治安难度的上升。
当然。
还有其他原因不便多说。
打工梦破灭,只得求助熟人,她按照记忆找到了以前的同学家,“田心,我能带弟弟在你家借住几晚吗?”
田心很无奈,“不是我不让你借住,是我家才十二平方,就两间房,家里有八口人,全部都睡在一张炕上,挤都挤不下。”
和家人吵一架,转身走人很爽。
但是当他们提着行李,站在茫茫人海无地可去的时候,就有些凄凄惨惨戚戚,跟没人要的流浪猫狗一样。
奶奶敢放狠话,自然有她的道理。
七零年代。
计划经济年代。
和二十一世纪不一样。
二十一世纪,有身份证和钱就能走遍天下,没钱可以打打临时工,赚点车费住宿费,顺便吃遍各种美食。
七零年代,是无身份证的年代,出门在外处处要介绍信,就连坐火车住旅社也不例外,毕竟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地方住,想要去睡大街、睡桥洞,那就等着路边的小脚太太或者工人纠察队把你当盲流给抓起来调查审问。
就连在外想吃个饭,光有钱不行,还必须得有粮票,这粮票还分本地和全国,这是江海清从未踏足过的历史。
三弟勒紧裤腰带,“二姐,我们去哪?”
“那个……我还没想好!”
两人大早上跑出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现在都中午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直不起腰。
他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二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大不了低个头认个错,在家吃住到下乡当知青怎么样?”
“不行!”
根本不用想。
江海青直接拒绝。
按照后续的剧情发展。
恶毒女配被玷污清白的消息,很快就会被女主大肆传播出去,灰溜溜回去,就跟猪队友送人头没两样。
最重要的是。
作为出场嗝屁的炮灰,二流子。
他怎么被死的,文中并没有过多笔墨。
三弟不想重蹈覆辙被诬陷杀人进少管所关八年,就必须远离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