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低着头,不敢把头抬起来,像个小媳妇一样,任由袁绍骂,因为这次确实是自己怂了。
袁绍骂了一阵,骂够了,心情才稍微舒畅一些。
底下文武没有一人相劝,如果不等袁绍把气发出来,倒霉的就是他们,还不如让罪魁祸首,来挨这通暴击。
骂也骂够了,袁绍开始议论正事,“让陈慎贼子跑了,诸位,有何良策?替我生擒此贼。”
等了一阵,见还是没有人开口,袁绍本来就阴沉的脸,更加沉了几分,怒道:“怎么,没有良策吗?平时一个个挺能说,关键时刻装聋作哑吗?”
审配实在忍受不了,袁绍的喋喋不休,起身拱手一礼,道:“主公,要想生擒此贼,必须打败曹军。”
“当务之急,应该是击败曹孟德。”
袁绍点头,还是比较赞同,审配之言,“嗯,正南所言,有些道理,击败曹孟德,陈慎那贼子,也跑不掉。”
“主公英明。”众人起身,齐声道。
“曹孟德,如今在官渡,我军必须先拿下延津。”许攸这时起身,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嗯,休整两日后,启程与公则合兵一处。”袁绍一锤定音。
“散会……”袁绍大手一挥。
文武起身行了一礼,退出中军大帐。
此刻,陈慎已经与徐晃在一起。
延津曹军大营……
“什么?你把淳于琼劈了。”陈慎一惊,脸上表情,着实有些古怪。
听见徐晃的汇报,确实把陈慎惊吓到了。
陈慎依稀记得,历史上的淳于琼,并没有死得这么快,好像是在乌巢被曹老板干掉的。
郭嘉见陈慎的表情,有些不解,这个淳于琼死了,就死了。
难道对战局,还有影响吗?
搞不明白的事情,就要问个明白,于是开口询问:“谨修,淳于琼这个,酒囊饭袋死了,对战局有影响吗?”
卧槽!这个影响大了,好吗?
介时谁知道,去守乌巢的是哪个大将啊,万一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不能奇袭乌巢怎么办呢。
经过淳于琼的死,袁绍大军粮草,还在不在乌巢,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正面钢袁绍,不知道,能不能钢得过。
一想到这些,陈慎就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哎……”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自认识陈慎以来,郭嘉还没有见过他这副做派。
站起身,走近陈慎身边,揪着那身雪白的衣衫,怒吼道:“谨修,你到底在愁什么?你不说出来,大家怎么解决。”
陈慎也当场愣住,双眸呆滞的看着郭嘉。
陈慎以往,从来没有见过,郭嘉如此生气、还来揪他的衣服。
或许这次,真的是,把他吓着了吧。
陈慎眨了两下眼珠,反应过来。
曹老板这么多,智谋之士,不知道自己在愁什么?
看来还是太把历史当回事,总想着,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走。
殊不知,当救下曹昂那一刻,历史就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奉孝,你先放手,咳咳,你想谋杀亲家,好让奕儿,提前继承财产吗?”
为了缓解尴尬,陈慎还故意咳嗽两声。
见陈慎又恢复成,以往自信的样子,这才放下手,说道:“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个吹牛大王,搞得如此沮丧。”
大帐中,论最惊讶的,还得数站在一旁的徐晃。
最开始,见陈慎这个样子,徐晃也有些害怕,为了军功,把淳于琼斩杀了,怕破坏了陈慎的计谋。
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没敢吱声。
“奉孝,其实也没啥事,可能是慎,有些杞人忧天了。”
“公明把淳于琼宰了,我想着袁绍知道了,肯定会大举进攻延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守住。”
“就这,把你搞得,魂不守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郭嘉有些不屑。
“所以我才说,有些杞人忧天了嘛。”
郭嘉还欲再说,被陈慎制止。
“打住奉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来想个计谋,如何退敌。”
郭嘉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陈慎不想说,也没必要再问。
“嗯……”
郭嘉摸着下巴胡须,在帐中,来回踱步。
“如今,袁绍还有十三万大军,我军延津有两万,主公那里有三万,共计五万大军。”
“五万对十三万,只能智取,不能硬钢。”
陈慎在帛书上,写下双方的兵力对比。
郭嘉停止脚下动作,眼前一亮,开口道:“袁绍十万大军,来延津肯定要花费些时日,不如我们先把郭图的三万大军消灭。”
陈慎点头,表示同意。
“嗯,只有先这样,消灭有生力量,缩小兵力差距。”
“奉孝,这个主意你出的,你来安排吧。慎,要休息一段时间。”
郭嘉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陈慎确实是累了,从去解白马之围开始,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陈慎起身走回自己帐中,洗了个脸,换了身干净衣服,躺在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陈慎醒来,揉了揉,睡眼稀松的双眸,起身下榻,撩开帐帘,抬头看了看天空。
感觉到了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陈慎不由得,打了个冷噤,抱紧双臂,喃喃自语:“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坡了吗?也是够能睡的。”
陈慎返回帐中,穿上一件浅蓝色儒服,头戴进贤冠。
穿戴整齐后,就见郭嘉提着一坛好酒,手里还拿着两个酒樽。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掀开酒坛的封口,“还愣着做什么?来饮酒呀!谨修。”
陈慎也是有些时日,没有饮酒,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两人相对而坐,“谨修,我们多久没有一同饮酒了。”
“有些时日了吧,慎已经记不清了。”
郭嘉为陈慎倒满一樽酒,随后又替自己满上。
陈慎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端起酒樽,小抿了一口,砸吧一下嘴,湿润一下自己的嘴唇。
“好酒,奉孝,你从何处,得来?”
郭嘉端起酒樽,在眼前晃了晃,慢悠悠道:“这酒啊,是嘉从主公那里顺的。”
……
“没想到啊,主公竟然有,如此好酒,下次慎也去顺顺。”
两人相视而笑,此刻饮酒把烦恼暂时先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