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炳敢于拿自己佩剑押上,当然不是上头的赌徒在胡乱梭哈。
吴忧那不讲道理的功法悟性,其实就已经定下了这场比试的胜局:从风步、断岳剑这一票玄阶中、上品功法暂且不谈,单说那本碧落千剑,在地阶功法中也是最难练的那一类,其难缠程度和攻伐能力更是惊人。
而吴忧已经把它练得炉火纯青,就是在金丹后期待了几十年的方少鸿来了也得皱皱眉。
……
咳咳,方师姐的年龄什么的,不要在意,就当没听到。
况且,吴忧新学的唤雷神通,姜炳虽然未亲自见到,但从苏渐的口中也是知道了其威能与特殊之处。
天劫啊……
这把稳的。
……
场上,吴忧和井川九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太刀与长剑眨眼已过几轮交锋。
长剑苍云的剑锋之上覆着的锋锐剑气让井川久也分出灵气,凝聚出一层虚幻的刀身与之相对。
吴忧的实力和手段井川九并不清楚,此人名不见经传,也未曾在往年的大比中出现,而对吴忧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与同境界的修士真正交手。
“铛!”
剑刃与刀锋对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井川九与吴忧对刀片刻,心底已经惊骇万分。
——这力气大的过头了。
之前方少鸿认真起来的攻击也就这个力道,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勉强招架,但是兄弟你是金丹初期不是后期啊!
除了体修之外,修士的力气,与灵力的品质和输出能力是直接挂钩的,吴忧的力道这么强,也说明他体内的灵力质量和爆发力都远胜于自己。
哪里蹦出来的妖孽……
迎面又是一剑,井川九的身影化作漫天花瓣,凭空向后闪动了一个身位。
吴忧这边,第一次真正与同门切磋,他感觉……还挺有学习价值的?
论技术,他能明显感觉到井川九的刀法比他这个学了两个月的剑客要高深太多了,但对方的力气和速度却逊色他不少,导致二人一时打得不分伯仲。
吴忧剑刃挥空,锋锐的剑气将面前的花瓣卷得粉碎,追击向前。
“秘技,断樱闪!”一声厉喝自身后传来。
井川九在刚刚那一瞬完成了唤出分身和位置的调换,收刀无声,在吴忧背后使出了这一记拔刀斩!
竟是少有的不带和国口音的时刻。
【吴兄,虽然你修炼天赋很强,但你的战斗技巧过于稚嫩了。】
井川九在太刀即将斩中的时刻想到,但他预料的刀刃入肉声并未响起。
吴忧背对于他,竟是险之又险地做出了一个弯腰躲避的动作,太刀的锋刃擦着他的发梢挥过,带起一道强劲的刀风。
“?!”
井川九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明明是同境界对打,对方的剑术还如此稚嫩,但偏偏给他一种越阶而战的感觉——双方的基础素质差别太大了,背后偷袭都能被神念捕捉到并躲闪开。
躲过一击的吴忧后踏一步,神念如眼,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井川九空门大开,一肘击在井川九腹部,差点叫他把隔夜饭吐上来,手中长剑则直射而出,洞穿了那分身,将其击散。
“噗呃……”
吃痛的井川九被向后击飞几十米,太刀猛然插入地面,崩碎了几块地砖才停住了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
这一下可是挨的结结实实,吴忧的力气简直像一头人形凶兽,说是体修他都信。
飞剑转了个圈,回到了吴忧的手中,他这才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看着井川九。
他举起了苍云剑。
一阵嗡鸣声响起,数千把幽蓝色的灵力长剑在空中缓缓浮现,密密麻麻,遮蔽了擂台的上空。
井川九顿时感觉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汗毛倒竖,抬起手,握刀的右手手心有一枚青色剑印浮现。
他苦笑一声,扔下了刀。
这踏马是人打的比赛?
吴忧长剑挥下,那千柄灵剑如同听到冲锋鼓号的军卒,如狂风骤雨般向着井川九倾泻而下。
“我认输。”
井川九平静的声音响起。
那密集的灵剑在触碰到他时纷纷崩散成了精纯的灵气,像给他下了一场灵气的雨。
冷冷的灵气在脸上胡乱的拍,井川九只觉得迷茫。
长老们的隔间中,桌上的那根凝神香,只燃烧了三分之二。
……
“我不服!你那徒弟肯定隐藏修为了,那就不是金丹初期的身体素质!”叶长老臭着个脸,眼睁睁看着姜炳把那块天炎晶收入囊中。
“拜托~”姜炳捋了捋胡子,神情很是得意:“你怎么说也是化神境的人了,连忧儿有没有隐藏修为都看不出来吗?”
“……”
叶长老陷入沉默,他确实没看出异常,但是不对啊,金丹初期不该是这个实力啊,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三长老,别卖关子了,快讲讲,你那徒弟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修炼了什么绝世功法,怎么灵力神识都如此出众啊?”一位看戏的长老出声道。
这话也是在场其他人想问的,一群老家伙顿时目光灼灼,看向了一脸得意的姜炳。
姜炳享受着众人的眼神,歪嘴一笑:“原因我早就告诉你们了,我徒儿有天道之资,告诉你们吧,真让伱们这些眼光不行的老家伙震惊的还在后头呢……”
敖平风看着姜炳向众长老炫耀的样子,失笑摇头。
……
“吴兄,我是不是很弱?”
井川九趴在栏杆上,看着桥下的流云,眼神放空,一副失去梦想的表情。
这天的大比结束,吴忧和邱云清正在去集市买酒的路上,毫不意外地,又在桥上看到了井川九。
他确实已经被打击到了。
方少鸿也就算了,师姐的实力大家心里清楚,但为何实战经验、剑术都远不如自己的吴忧都能碾压他啊?!
难道说是因为他修行不够刻苦,导致根基过于薄弱,和师兄弟们在灵力质量、神念强度上逊色太多了吗?
吴忧和邱云清一左一右站在了井川九身侧,他拍了拍井川九的肩膀,语重心长:“井川兄,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比试而已嘛,输赢都无所谓,凡事可要看开一些啊……”
“不一样啊!”井川九捂脸哀号“吴兄你才金丹初期都能靠力量和反应碾压我&@#$%*”
他情到深处,连和国母语都蹦出来了一堆。
吴忧见他悲痛不能自已,汗颜开解道:“要不这样,我跟邱师弟正要一块去喝酒,井川兄同我们一醉方休?”
……
当晚,井川九一粒花生也没吃,喝了个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