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云散去,明媚的阳光重新照在了大地上……
吴忧原本所站的地方已经成了一处深坑,周围的树木与泥土都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巨大的凹陷,泥土被威力惊人的天雷熔成了岩浆,正缓缓向坑底汇聚。
他跃上坑沿,发丝间还有隐有紫色的细微电光闪动,那是劫雷的余韵。
闭目内视,丹田中一颗表面刻着九道霸气雷纹的耀眼金丹正静静漂浮……
好
很有气势!
虽然和一般修士的金丹有点差异,但想来天雷淬炼这种事,肯定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后续的修炼。
伸出手,心神微动,指尖闪过道道细微的蓝紫色电弧。
这独特的金丹还让他拥有了控制电流的天赋。
虽然有点微弱。
……
天边亮起一个光点。
“徒弟!!!!”
灵力波裹着一声惊慌的喊叫传来,掠过吴忧身侧,向远处扩散开……
震得耳朵疼。
视线像少了一帧,下一刻姜炳已站在了身前。
“徒弟啊!!你没事吧?”
姜炳慌忙地拍拍吴忧的胸膛,抬抬他的胳膊,再三确认他没有损伤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就是兴奋。
他很没形象地一拍大腿:“吔!!不愧是忧儿,区区筑基天劫一点伤都没有,快给为师讲讲你是如何应对天雷的!”
“这个嘛……可能跟师傅你想的有点不大一样。”
“嗨呀,别吊为师胃口了,快快说来!”姜炳搓了搓手说。
他已经等不及听自己徒弟讲如何逆天而行打爆天劫了。
“嗯……”吴忧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着问道:“师傅你有没有听说过威力很大,但并不会伤到修士,还会顺便给金丹纹身的雷劫?”
“……”
出乎吴忧的意料,这话竟是让姜炳反应很大。
听到这话,姜炳脸上的笑容很快不见了,眼神慢慢严肃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自他的脑海中浮现。
徒弟不会让雷给劈傻了吧?
吴忧咽了口唾沫,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也没了获得这独特金丹的兴奋。
莫非这金丹不是啥好东西?
不过担心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把情况给姜炳看看清楚。
他干脆伸出手:“师傅还是自己看吧。”
姜炳点点头,伸手与吴忧掌心相对,吴忧也放开了心神,引导着姜炳的神念扫视他的丹田气海。
……
良久,二人掌分。
师徒二人一并皱起了眉头,表情百分百同步,两道严肃与疑惑的眼神对上,二人沉默着,一块儿在坑边坐下了。
清风拂过,寂静无声。
“师傅,这是什么情况。”吴忧率先打破了沉默。
“……”
姜炳不说话,神色忧愁,抬头看天。
思虑良久,他才将真相与吴忧说来。
“为师也没见过。”
(???)
吴忧脑门弹出了三个问号。
不是,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装的这么严肃忧伤的差点没给吴某吓出心脏病!
强行将涌到嘴边即将脱口而出的那颗“植物”咽回肚里,吴忧深呼吸了两次才平复了心情。
“那师傅有交好的道友可能认出这是什么情况吗?”他随口一问。
正问完这话,吴忧脑海里就蹦出了一个词,竟与姜炳异口同声道。
“建木学宗?(!)”
姜炳颇感意外,眼神略带惊讶:“哟,徒儿你知道为师在建木学宗有旧识?”
“呃……不,只是徒弟我恰好也算认识一个建木学宗的。”
这话不太严谨,吴忧说完又补上了一句:“至少曾经是建木学宗的。”
他想到了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对方再次相遇……
“忧儿可是能联系上那人?”
“应该可以。”
姜炳拍了拍手,从地上翻身站起,欣然对吴忧说道。
“事关徒儿修炼道途,此时宜早不宜迟,你我师徒二人即刻兵分两路:为师去建木学宗请人,徒儿你且去找伱那好友!”
吴忧点了点头。
少顷,目送姜炳消失在了天际,他也该动身了。
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吴忧转身踏上飞剑就要走,却忽然看到了某些东西。
他“啪”一捂脸。
“师傅,你阵法没收……”
…………
还好吴忧身上的储物戒指空间不小,塞满了恰好能把那些布阵材料装下。
不然就那么放在那,肯定有小手不是很干净的道友路过就给顺走了。
那可是亮闪闪的灵石换的啊。
此时已是下午。
吴忧正踏着飞剑,手里拿着一张符纸,按上面指引的方向御剑前行。
脚下,便是纵云山。
……
很快,此行的目的地到了,吴忧的飞剑落下,远远就看见一人已经在下面的树冠上招手了。
“吴道友!”
左岐云面色红润,两只胳膊挥舞着,喊着吴忧的名字。
与寻常修士不同,他还戴着一副圆片眼镜,只是明显是自制的,细节略显粗糙。
没错,此前走了狗屎运捡到一潭灵髓液,又险些被人埋伏杀害的“散修”左岐云,正是吴忧口中曾经的建木学宗弟子!
这里是一处巨树密林,在这树冠之中,一间小小的木屋藏得很是隐蔽。
收起飞剑,吴忧踏上了这略显狭窄的木板平台。
他新奇地打量着左岐云新建的这间小屋,不吝赞美之词:“左兄这居室建的可真是别致雅观!”
左岐云招呼着吴忧进屋坐下,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里哪里,现在风头正紧,我也还没搞到易容之法,也只能在这破木屋中招待吴兄。”
这木屋虽小,但是结构相当合理,一看就牢靠坚固,榫卯结构以及拱形的支架设计得都极为合理,屋内家具的结构也相当精巧。
不愧是建木学宗出身,吴忧就肯定建不出来。
他最多用整块的木料雕一个。
吴忧与左岐云在木桌前相对而坐,左岐云掏出茶碗,倒上了两杯茶。
“吴兄在传讯符中说有要事用得上我,还请细细说来。”
今天上午,吴忧用他送的传讯符联系他,说是有紧要的事需要帮忙。
也就左岐云是建木学宗出身,性子直,换别人来肯定以为这么快就又找上自己,还是对那灵髓液动了贪念。
吴忧浅酌一口茶水,对左岐云说起了渡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