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真的好看!
从这以后,苏祁便也不去应付前来攀附的青年才俊,整日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搭话。
因为他一句“素淡”,她会穿以往从不喜欢的华裙。
那是比以往更加美艳的颜色。
因为他见多识广,她会悄悄凑近暮池缠着他讲故事。
他最怕她撒娇,每次都随着她的愿。
他向来不是内敛的脾性,故意笑着打趣:“苏姑娘,你喜欢我?”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日她脸色通红跑进房内的场景,如梦似幻。
他们一起看晨光熹微,一起观晚霞落日,一起互诉心事。
“暮涉,你是烟雨城的人吗?”
“不算是,只是闯荡江湖,途径此地……”他双手背在后脑勺,看着清明的月色。
“那,如果我没有给你下软筋散,你是不是早就离开了?”
“那倒也未必!”
“为……”她正想开口。
暮涉已凑上前来,近在咫尺,连呼吸也变得微妙:“有小美人在,我又怎么能舍得离开呢?”
苏祁一脸娇羞,偏过头去:“就知道巧言令色,你一定很不乐意吧,男人都一个样子,嘴上抹蜜又多情……”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凑得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缠绕。
“这么说,苏姑娘……不相信男人?那为何要招亲呢?”
苏祁眸光一暗,转过头来,却正好触到了身前人的唇,她惊得后退,却直接倒在地上。
暮涉也不客气,当即搂住她的小腰,微微勾唇:“想不到……苏姑娘这么主动?”
她脸色更红了,用力推开他,一不小心,就用过了劲。
他重重摔倒在地,认命地一动不动:“太无情了吧?”这一下可不轻啊!
苏祁连忙上前欲扶起他,拉住他的手,却被一股力道拉过。
下一秒,人便压在他的身上。
“你放手!”
“美人在怀,岂有放手的道理?”
她抗拒了一会,也不挣脱了,而是垂下眸子,低语:
“其实我和我爹关系并不好,他总是嘴上说着有多爱我娘,却一个接一个的纳妾,我讨厌他的多情!”
“所以你并不想成亲……与苏老爷有关?”
她不语,算是默认了。
“苏姑娘,以后,我叫你祁儿吧!”
后来,她把一瓶解药放在他身旁。
他解了软筋散的毒。
原本她以为,他会离开。
不曾想,他第一件事便是来找她。
“祁儿,你其实,舍不得我走吧?如果我走了,你岂不是又会独自一人抹眼泪?”
“不要你管。”她躲避他的逼近,扶桌背对他:“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我现在放你走……走了,就别再……”
暮涉毫不客气地拉过她的手臂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堵住了她的唇。
许是刚喝过茶水的缘故,那唇上的涩意,渐渐回甘。
起初,她还是在抗拒,可后来,却是肆无忌惮。
然而,两人外衣退去之时,那颈上的痛意让她清醒过来,推开他:“你,你走开……”
他没有听,但也没再有异动。
她红着脸,微露雪白的肩头,拉紧了单薄的衣裳。
这夜,他们相对无言。
更加默契。
苏祁已求苏猛取消了招亲。
暮涉时常带着好吃的好玩的来找她。
他们一起逛灯会,一起在街市游玩,一起看烟火……
不久,察觉这件事的苏猛便动怒。
苏祁跪在正厅,坚定地抬头:“爹,我喜欢他!”
“我不同意!”苏猛立即回绝:“你找什么样的夫君不好?非要找一个江湖骗子?!他除了会花言巧语哄骗你,还能做什么!”
“爹!”
“爹就是希望你能找一个倚靠!”
“他是个好人!”
“什么好人?你们相识不过三个月,能看清什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家住哪里?父母何人?这些你可清楚?”
“我可以问!”
“问了他会说实话吗?!”
“爹!你就是对江湖上的人有偏见!”
———
暮涉无奈叹息,坐在破庙一处,展开纸扇,上面,俨然题着“相思无题”四字,字迹清秀:“真是奇怪,我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
“难道只是因为苏姑娘父亲的这番话,你就放弃了?”
“并没有。”他怎么会放弃呢?他那么喜欢她……只是……“苏老爷设了一场局,一夕之间,我们仿佛隔了万重山……”
妤姻灵动的眸子掠过一抹疑惑:“设局?”
“要怪只能怪我……是我做错了选择,我就活该无法得到她的原谅……”不,应该说,如果她知道了我离开的原因,只会更恨我。
说到底,还是他欺骗了她。
从一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