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家,地下机关室,一众江湖人士尽数在此。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突然,有人疑惑发问。
武尘眠了然:“这还用问,定是经家的机关密室!”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经家机关术?”
“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潜江心大地躺在一旁,丝毫没有身处危险的慌乱:“你们应该感谢经家主,是他救了你们,真亏你们还是江湖名门正派,比起他,真是相形见绌!”
“经家主的恩德我等自然心知肚明,可也做不到对同门师兄弟见死不救!”
“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武尘眠顿时就怒了:“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要听问香楼的命令?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吧!”
这时,先前那位气度不凡的反驳承尽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到两方中间:“我们被困此处,求助无门,经筱州身中剧毒,绝不可能斗得过问香楼四大护法,所以诸位,我们应该帮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是谁?!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经家主怎么会中剧毒?!”尘眠不信,剑指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轻蔑又老道的笑了笑:“天下儒剑以我为尊!”
儒剑始祖乘不期!
众人皆惊!
———
而机关密室之上,悲欢离合四人围住经筱州。
“终于还是要动手了吧!”
经筱州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异常淡定,像是早已预料,从座椅上起身。
“你也一把年纪了,何必不识趣地与我们作对。”悲摆弄手中的剑,眼底一抹狠厉闪过:“这枯朽之毒的滋味不好受吧?那故姓少年救得了你吗?不过是续了会命,连内力都用不了,那和废人有何区别!受死吧!”
剑锋寒光毕露,直刺而去!
见状,沈瑶清飞身而下,一脚踢开她的剑:“且慢。”
悲看清来人,不悦中闪过一丝意外:“真是稀奇,朝廷的人竟然愿意救经筱州?”
江湖上,谁人不知,朝廷数次派人来拜访经家主都被拒之门外,关系一直很紧张。
“不过是与人有约定,需得保经家主之命。”
沈瑶清平静的说完,直接向空中放出红色信号弹。
顿时,经家对面的房顶,一道身影迅速赶来。
“找死!”欢直接箭步上前,持剑而攻!
却被一根木棍挡住,那人稍微用了些力,欢便被打退。
四人皆惊,却见一男子头发遮住相貌,手持木棍,万分严肃,蓄势待发。
悲眸子微眯:这人是高手!
正当双方欲开打之时,经筱州漠然沉声:“等等!”看也不看沈瑶清一眼,直接走到木棍男子前方,背影决绝:“替我谢谢那小子!不过,我经筱州可不会站在朝廷的人身后!”
木棍男子握棍的手紧了紧,瞥了瑶清一眼,见她颔首,他才放弃动手。
“既然经家主心意已决,小女子也不好阻止,只是,有一个请求。”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图纸的最北侧。”
沈瑶清平静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想不到,果真如他所说,经筱州对此,毫不吝啬。
“别说今日是你求药,就算是寻常人求那药,我都不会吝啬。”经筱州似乎很了解她此刻的心思,近乎无情地直言。
“多谢经家主,小女子告辞。”是她小瞧了经筱州的大义!
不过,这更让她对承尽产生好奇:他还真不一般。
沈瑶枕跳下来跟上她,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看,拉住她的衣袖:“姐,就这样不管了吗?”
“瑶枕,你不要忘了,我们此行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目的已达到,承诺也已遵守,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不是她没帮,是经筱州不承他的情。
“这江湖上,竟真的有人会为了坚守侠道而甘愿赴死……”沈瑶枕收回目光,心中泛起几分悲意: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你就是心思太单纯了,收起你的同情心!”
丢下这句话,沈瑶清径自加快脚步。
这可不行!早晚吃亏!
———
帝京那夜,月光清明,他独自一人坐在石阶上,孤独的观赏月亮。
中秋佳节,理应亲人团聚,可此刻,他心中只有酸涩与孤寂。
“喂!小破孩!你干嘛不开心?”
身后,五官精致的小女孩双手各拿着一个糖人,一双灵动的眼睛流光溢彩,一袭暖紫流纱裙,活像个跳脱的小仙女,惊艳了他的一方天地。
“乱叫!我才不是小破孩……”
“切!”小女孩顺势坐在他身边,突然轻笑着看向他,可可爱爱:“嘿嘿,有我在,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
“好不容易出来,笑笑嘛!”
“我才不…”
“我就要离开帝京了,你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
他犹豫片刻,眸中的悲伤显而易见,忽见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凑了上来。
她调皮的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盈盈一笑:“这样……你就忘不了我啦!”
他愣神,黯淡的眸子有了些许光,澄澈见底,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水月洞天,三楼。
雅间。
故承尽眉心微敛,从梦境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
温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他偏头,见妤姻端来一杯清茶:“小丫头……”
她的脸色并不好到哪去,尤其是那一袭湿衣还不时滴落几点水珠。
“怎么了?”
听言,故承尽眸子轻动,波澜微漾,没说话,坐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略带疑惑地看向她。
又在房间内四处张望。
“我……”剑呢?药瓶呢?还有那本……无字书卷?
看穿他心思的妤姻“噗嗤”一笑,侧过身,转而朝桌上看去:“在那呢!”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都在桌子上呢!
“是轩公子用内力帮你风干了衣服,我想着你背着剑,身上又带了那么多药瓶,碍事,就帮你都拿出来了。”
碍事……
不对啊!这……别的也就罢了!那无字书卷……可是放在里衣的……“哎……”这小丫头都不带避讳的!
“哦对了,我把疗伤的黑色药丸放在茶水里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难怪!他刚刚喝的茶有股熟悉的药味:“那……小丫头,我昏迷多久了?”
“一盏茶。”
一盏茶,似乎比上次更久了。
他漫不经心地垂眸,思绪像是浸染了一层朦胧的雾霾,清澈的眸中星澜退去,氤氲着深邃且复杂的情绪。
转瞬间,再次清明,剑已背好,拉起妤姻:“走吧,小丫头!”
“去哪?”没等她反应,手心传来一股冰凉,顾不上细想,就被他拉着跳出窗外。
速度疾如风!
“喂!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