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陆初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只是这次却有只强健的手从背后拥住了她。
灯光乍亮,昏黄灯光下,慕云深神『色』淡淡,仿佛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状态,而非刚被陆初不安扭动身体的动作惊醒。
但很快,他就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陆初哭了。
“阿初,做噩梦了?”慕云深声线温温,他将陆初肩头扳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陆初眼前有点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着那张朦胧的脸庞不自觉地呢喃着:“苏暮……”
慕云深原本在陆初背上轻拍安抚的手顿了顿后,将她带入怀中,“嗯,我在呢。”
陆初的脊背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就偎入慕云深宽阔的胸膛中,眼角的泪水沁入他的睡衣前襟,那片皮肤被灼痛得不像话。
有些疼。
慕云深低头,在陆初发顶落下温柔一吻,“睡吧。”
湛黑的眸底却有些幽深的情绪滋长,晦涩又带着那么些嫉妒,可是双手又忍不住将手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
陆初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个废弃的仓库,挥着钢管的男人张牙舞爪,但是昏暗的天际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她多年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从天而降,帮她将恶人驱逐,陆初喜极而泣然,睁开眼睛就在现实中看到了那个男人。
在慕云深将自己抱在怀里时,陆初就知道他不是苏暮。
因为她梦里的那个男人双腿完好,站立的时候笔直如松,而苏暮,却患有先天腿疾。
慕云深,不是苏暮,她也永远不会把他当成苏暮。
陆初嘴唇动了动,哑声道:“慕云深。”
她感觉腰间箍住的手臂又是一紧,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你抱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慕云深沉寂半晌,终于缓缓地把手移开。
身体得脱,陆初拉起慕云深的睡衣胡『乱』将自己的鼻涕眼泪都往上抹了干净后,动了动身体,在他怀里调整成一个舒适的睡势,“关灯,睡觉。”
慕云深:“……”
他垂头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睡衣,额头青筋跳了跳。
可最终,慕云深只是浅浅喟叹了声后,拉熄了床头灯。
下半夜无梦,陆初醒得比往常早,身侧的被窝还有余温,慕云深也刚起来不久,浴室里传来的隐隐水声亦是证明了这一点。
陆初撑着坐起,她的右手今天好了不少,没有那么疼,甚至还可以小小转上几圈。
浴室门“咯噔”一响,陆初看了过去。
慕云深从浴室走出,下半身穿戴整齐,上半身却没有穿衣服,他的皮肤偏白,虽然精瘦但是肌理分明,水珠从半湿的头发间滚落,沿着肌理隐没在腰迹的布料中,莫名活『色』生香。
陆初怔了片刻后,微微侧过脸。
慕云深似乎也没料到陆初会醒得这么早,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晨起的声音带着几分微哑:“时间还早,再睡会。”
“睡不着。”陆初属于那种醒了就睡不着的类型,她掀开被子起身,越过他走进浴室洗漱。
惊鸿一瞥间,慕云深发现自己太太的耳根子,似乎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