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黎揪着他胸前的衣料,妄图推开他,可却被他桎梏的更紧。
薄庭深掠夺着她的一切,唇齿碰撞之间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蔓延了出来。许久,薄庭深松开她,无力的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一只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心黎,我们不离婚……”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心黎闭了闭眸,揪着他衣服的力道也蓦然松了下来,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庭深,你不累吗?”
薄庭深呡唇看着她,受伤的手不断的往下滴着血,“黎,如果我就这么放你和衍衍走了,我会更累。撄”
心黎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他漆黑的眸子透着蛊惑人心的情绪,心黎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这个男人的眼睛过,甚至可以透过他深不见底的眸直视到他的内心深处。
而他心底的波澜,恰恰是心黎不想面对甚至害怕面对的偿。
她微微别过脸去,一只手打落他撑在墙壁上困住她的手臂,“我去给你找药箱。”
她才走出去一步就被薄庭深拉了回来,两人鼻息相贴,薄庭深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你还是关心我的……”
心黎躲闪着他。
他突然抱着她的腰往床上倒去,他侧着身子压着她,“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我们还有孩子,他还那么小,你忍心看着他失去爸爸或是妈妈吗?”
心黎侧着眸,眉心狠狠的蹙了一下,心脏也跟着抽搐了起来。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挣扎着便要起来,“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找药箱。”
“不痛。”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心黎,痛的是这里。我们已经错过了七年,难道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心黎突然间愣了,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像是走入了一片汪洋大海,除了眼前的他是她唯一的光亮。
他低沉的嗓音携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清晰的思维逐渐沦陷。
“承希我会保护好,我去找你哥哥赔罪,我也不会背着你去偷偷见阮欣然,见任何女人,我只有你一个。”
心黎抿着唇,泪珠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她遇上他的时候才不过四岁,一时贪心喜欢上了那片明晃晃的金锁片。
现在才知道,她贪心的不是金锁片,而是面前的男人。
从七年前开始,他们就在互相伤害。
唇角被她咬的发白,她再度睁开眸和他对视,“庭深,我们好好过完这个年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这大概是她说过的最疯狂的话了,自私而且不计后果。
他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她怎么能自私的让他放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承认她很贪心,她想保护衍衍,远离薄家,可她同样贪恋面前的男人,她没有办法了……
薄庭深低头含住她的唇,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意识,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好,等过完年,我就带你和衍衍走。”
心黎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失控在男人的怀抱中的,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男人依旧闭着眸,下巴处冒出青色的胡茬,她伸手去摸,如铁一般的硬度却让她猛然间缩回了手。
薄庭深睁开了眼睛,大掌和她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唇角弯起了浅淡的弧度,“一会儿我会让人发一份声明,把衍衍的身世公之于众。”
心黎直起眸去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拿,看到祁叔的号码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祁叔?”
祁叔的嗓音听起来沙哑了好多,也苍老了不少,“小姐,你快回来吧,今天大小姐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老爷急火攻心,恐怕不……”
心黎握着电话猛然站起身来,“我爸爸现在在哪?”
“医院。”
她扔了电话,坐起来穿衣服。房间里很静,静到薄庭深可以听到她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他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心黎蹙眉看他,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她心底隐隐升腾着不安的情绪,翻着电话簿里的号码给慕衍爵打电话。接连三次不同之后她已经急得快哭了。
她咬着唇,翻出了宁迹的号码,“宁师兄,你能不能联系上我哥哥,我爸爸他可能……”
正在收拾东西的薄庭深动作一顿,回过眸去看她。她眸里闪着光,瘦弱的身子却显得格外的坚强。
挂了电话,心黎起身向外走,不知道是心慌还是脚步太急,差点跌倒在地上,薄庭深扶着她,带着她往外走。
路过前厅的时候,大家差不多已经起床了,衍衍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心黎看到他愣了一下,朝着他招了招手,“衍衍,跟妈妈走。”
衍衍眨着眼睛看她,薄庭深呡了一下唇,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我和心黎有点事,衍衍我们带走了……”
她抱着衍衍坐在后座,薄庭深坐在她的身边,衍衍昏昏欲睡的,显得特别没有精神。她伸手去摸肉呼呼的小脸。脸色却突然变了。
“衍衍,你哪里不舒服,不要吓妈妈……”
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薄庭深瞳孔一紧,急忙将衍衍从她怀里抱了过去,“怎么了?”
“衍衍他……全身都肿了……”她语句断断续续的,慌乱的掏出手机给苏岑打电话。
……
苏岑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切,临近医院,她接到了祁叔的电话,慕长忠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了一半。
衍衍被推进了检查室,她站在外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薄庭深在一旁扶着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苏岑给她的永远都是相对较好的结果,时间久了,她甚至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
她站在苏岑的办公桌前,清冷的眸死气沉沉的,“苏岑,你跟我说实话,衍衍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
“没有。”苏岑睨了她一眼,“衍衍现在情况还好,我也没有理由骗你。”
“还好?”心黎嗤笑了一声,“苏岑,肾内的医生不止你一个,我随时可以找别的医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应该相信我。”苏岑拧着眉,“衍衍真的没事。你不信我,大可以找别的医生过来。”
心黎拧着眉,薄庭深从背后扶着她,眉心也蹙了起来,“黎,衍衍还在等我们,我会马上让人联系国外的专家。”
心黎深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苏岑,向外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苏岑蓦然松了一口气,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化验单,视线渐渐凝聚了起来。
她太过投入,直至手中的化验单被人拿走了她才回过神来,她直起眸,顾逸钦淡漠的脸出现在瞳孔之中。
苏岑眸光一凛,伸手去夺,“还给我。”
顾逸钦薄唇渐抿,“这就是慕心黎当初嫁给庭深的原因?”
……
衍衍坐在病床上,依旧是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浮肿的小身板,几乎看不出他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心黎努力的扬起了一个笑容,伸出双臂去抱他,衍衍却只是看了看她,转身便朝着薄庭深的怀里扑了过去。
薄庭深眸光一紧,急忙按住他,“别动,不然还要护士阿姨给你扎针。”
衍衍一听,立刻乖了。
心黎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想给他找部动画片,一则推送消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美女画家阮欣然或曾被轮女干,凶手已经伏法,清纯女神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眸光一滞,鬼使神差的点开了。
半分钟之后,她关了手机,抬起眸冷冷的看着薄庭深,“我舅舅呢?你是不是把他送进了监狱?”
薄庭深眉心一蹙,直起眸去看她,“他是罪有应得。”
“薄庭深!”她语气蓦然一重,不受控制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往他的身上砸,“你是不是还是为了阮欣然?你还不如把我也送进去……”
---题外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薄先生就会知道承希到底是怎么怀上的了,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