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来着?”
牛大根苦笑一声叹气道:“冯局长有所不知,我跟秦书凯可以说是老朋友了,咱们以前一块在底下县里曾经并肩战斗过,当时为了那个养殖场和张东健斗心智,总算没有吃亏,现在想来,我跟秦书凯属同类人,都是干实事的领导干部,不喜欢为了领导的喜好而忘记自己的本职。 .
咱们这一类具有实干精神的领导干部,有时候为了把工作做好,执政手段略显过激,让那些混日子的干部很是不能接受,但是总那些不干事整天尽想着某位置的干部强,你说是不是?”
牛大根说的唾沫横飞,一旁的冯局长和秦书凯频频点头。
牛大根继续说:“我看到秦书凯书记被冤枉,被领导不待见,跟看见我自己将来可能面对的形势是一样一样的,我这人没什么背景,靠山,可是我实诚,我不管做县长还是县委书记干工作绝不偷『奸』耍滑。
秦书凯拼了命工作落得一个被人陷害的下场,你让我这心里怎么过得了这道坎?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年头,干的好不好不重要,头有没有人罩着才更重要啊!”
牛大根这番话算是说到了秦书凯的心坎,他心里突然有种觉悟的感觉。
以前他一直以为官场交朋友,脾气『性』格相投肝胆相照是头一位要素,现在看来,真正遇到大是大非的时候,相同的政治观点和政治目标恐怕才是交朋友最最重要的条件。
想想平日里,他和武达等人一块吃喝玩乐好不痛快,反倒是牛大根生『性』木讷,两人坐下来的时候除了公务几乎无话可说。
患难见真情。
当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想到以前称兄道弟一帮人,口头肝胆相照的一帮好兄弟全都袖手旁观,唯独牛大根迎难而。一想到他一个人硬顶着跟匡明楼市长一帮人不和的压力,尽力为自己的事情奔走求情,秦书凯心里为这份千金难买的心意感动万分。
秦书凯颇为动情对牛大根袒『露』心扉道:“兄弟,想想我以前在位置的时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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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是帮过别人多少忙?而且每次都是竭尽全力,可当我遇点麻烦,有些人立马翻脸不认人坐壁观,不要说帮助老子,是说句好话都不干了,说白了,还不是怕受到我的牵连?
跟你说句实在话,真要是我这次在里面出不来,他们以为自己在外面能过的心安理得?人在做天在看,没心没肺没情义的畜生,早晚要遭报应的!”
牛大根官场也是多年,心眼实在,嘴巴却没那么灵活,他见秦书凯对自己掏心掏肺,心里不免触动,冲他点头道: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老官场,官场无情也不是一天二天的话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也是常有的,关键时刻能做到不落井下石算是不错了,你说是不是?”
“兄弟你这是大人有大量,我可没你那么想得开,老子当时在里面想到以前一个贪官说的话,我在里面让谁进来让谁进来,想想确是是那么回事,你说那些人做的事情老子能不知道,有的事情还是老子帮助的,却不领老子的情分,你说老子能安静,『奶』『奶』的,老子真的让他进去进去。”
秦书凯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他左右的冯局长和牛大根情不自禁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自斟自饮又是一杯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心里多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煎熬和痛苦。一个人不到那个地步,谁会那么做。
哀大莫过于心死。
对于一向把兄弟朋友重情义看的较重的秦书凯来说,此次武达、匡明楼等人集体冷漠态度对待他,显然在他心里已经印了一道不可弥合的伤疤。有些痛苦,必须自己慢慢消化,关系再近的朋友也无法替代他承受这份沉重。
眼见秦书凯明显喝多了,心里话说出后情绪有些低落,冯局长和牛大根在一旁想要劝他几句,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眼睁睁陪着他一杯接一杯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三人正喝着,秦书凯摆放在面前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号码,却并不接电话,这让坐在一旁的牛大根有些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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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根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个他也非常熟悉的电话号码,号码的主人正是普安市现任匡明楼市长。他忍不住口低声嘀咕一句:“这家伙,以前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有,现在你出来了,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冯局长在一旁满脸不解问了一句:
“谁呀?”
牛大根正要作答,秦书凯一边用力咀嚼刚刚送入口的菜,一边恨恨说了句:“还能有谁?咱们普安市『政府』的一把手匡明楼市长呗?一人之下万人之啊!人家可是高官,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们是无权干涉!”
秦书凯说到“高官”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脸对匡明楼市长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冯局长听到此人名号也是一脸嫌弃,没好气拿着筷子指指点点道:
“关机关机!什么高官,这样的人是再高的位置也是没有人敢跟着他,狗日的当初背地里唆使你跟唐小平斗的时候神气活现,等到你遇了麻烦事立马阳萎,这样的领导,谁摊谁倒霉。”
“是,这种领导的确没什么必要搭理他,半点没义气,没有担当的男人,不管在哪个名利圈里混都不会有太大的发展。”
牛大根也在一旁附和说,两人都建议秦书凯干脆关了电话,省得匡明楼市长打扰兄弟们喝酒的兴致。
秦书凯心里明白,旁边两位兄弟进言也是好意,匡明楼市长在自己出事的时候冷眼看戏,现在见自己平安无事又想一个电话套近乎,他以为自己还是他圈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属?
痴人说梦!
不过,秦书凯看着眼前不停闪烁的电话号码,心里却多想了几分。
当初他和唐小平之间的矛盾,原本是唐小平借机生事,企图利用胡杰出事借刀杀人,利用胡副省长一双手彻底拔掉他这颗眼钉。此事原本跟匡明楼市长关系不大,他最不该的便是在自己陷入矛盾漩涡的时候,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企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