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松开卡扣,和吴梦梦从池塘另一头爬上去,那七八只丧尸在水中很难保持平衡,池水虽浅,却都漂浮在了水面上。
两人对望一眼,心想既然这些人早已经尸变,那又是谁放的大火?只见池塘中的丧尸,有三只丧尸身上还背着突击步枪,这么说来,他们尸变的时间不超过三天。
“林志哥哥!”
林志一转头,只见伊莎贝拉从右边餐厅中奔了出来。
林志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伊莎贝拉道:“等下再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她转过头去,餐厅中又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形削瘦,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叫肖正林,肖先生,这是我给你提起的林志哥哥。”
肖正林冲林志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他这句话说的是英语,林志笑道:“都是中国人,说什么英语?”
肖正林拍了拍脑袋:“哦,我和伊莎贝拉说顺口了。”
伊莎贝拉道:“肖先生以前是老师,英文很好。”
林志指了指池塘中的丧尸:“他们怎么回事?”
肖正林神情一下黯淡下去:“唉,他们都是我的同伴。”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林志更加疑惑,肖正林道:“我们进餐厅说吧。”
林志端起枪,先将水塘中的丧尸一一爆头,池塘不深,说不定会有丧尸爬上来。
四人走进餐厅,来到一间包房,只见餐桌上摆着午餐肉、腊肠、饼干等等食物,看来伊莎贝拉和肖正林就是藏在这里躲避丧尸。
肖正林掏出香烟,递给林志一根,态度显得有些过于恭敬。
林志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不要这样客气,伊莎贝拉既然说你待她不错,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肖正林腼腆地笑了笑:“我那些同伴,都是昨晚上尸变的。”
林志很是疑惑:“怎么就一起尸变了?”
肖正林瞧了瞧伊莎贝拉:“谁知道呢?我们这群人半年前找到这水上游乐园,大家就住了下来,晚上都是睡在一间大厅,这样才有安全感。”
“昨天晚上,先是六叔尸变,接着小陈也尸变了。”
林志道:“哪你们不会跑?”
肖正林道:“问题的关键就是,昨晚恰恰是六叔和小陈守夜,等伊莎贝拉推醒我,已经有三人被咬伤了,要不是伊莎贝拉,我也得完蛋。”
林志道:“你瞌睡也真够大,没有听到别人尖叫?”
肖正林苦笑一声:“我神经衰弱,每天晚上都靠吃安眠药睡着。”
林志摇摇头:“后来呢?”
“后来.....”肖正林道,“就我和伊莎贝拉翻窗逃出去,到了天亮,我从窗户里面偷看,唉,大家都尸变了。”
“我和伊莎贝拉商量了一下,就一把火烧了大厅,只是没有想到,火才燃起,就给他们冲了出来。”
林志听得暗暗好笑:“这叫肖正林的男人,实在没有什么主见,烧大厅还要和伊莎贝拉商量,最离谱的事情,才点上一把火,居然给丧尸跑出来了。”说道,“你们就吃这些?”
肖正林晃晃脑袋:“我们自己种了菜,啊,我给大家做饭去。”
肖正林出了门,林志问伊莎贝拉:“你又是怎么碰上他们的?”
伊莎贝拉道:“唉,一言难尽。”
.............
那晚,伊莎贝拉被火车拖走,斜坡好长,伊莎贝拉跪在车门边上,只听风声凌厉,将她黄金一般的头发拉得笔直。好一阵后,坡度渐缓,但速度依然不减。
她紧张到了极点,反而放松了,坡道再长,火车最终有停下来的时候,而火车只有一条道,林志到了最后,还是会顺着铁路找到自己。
她这样一想,心中安定了许多,但下一秒钟,瞳孔骤然收紧,月光之下,只见前方停着一列长长的火车。
伊莎贝拉心脏陡然间又提了起来,闷罐车中空空荡荡,也没有东西可以减缓撞击时巨大的冲击力,此时速度虽然也不是最快的时候,但这样一头撞上去,只怕也非死即伤。
她一咬牙,把一头秀发拢在风帽中,不顾死活纵身一跃。
铁路两旁,都是沙石铺设的路基,虽然陡峭,但坡道并不长,伊莎贝拉咕噜噜地翻滚下去,虽然擦得遍体鳞伤,火辣辣地疼,却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脑袋还是一团迷糊,就看见一群黑影往这边走来。
伊莎贝拉本能地感到恐惧,连忙往前逃去。
这群丧尸,属于尸潮两翼边缘,比起尸潮中心,数量少了不少,但也有数千之众。
伊莎贝拉深一脚,浅一脚,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丧尸,而在黑夜中,也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千万不能停下!”
伊莎贝拉看看表,这样一刻不停已经走了整整三个小时,两腿酸胀,真想往地上一躺,再也不起来了。
但丧尸就在身后,她哪里又敢停下来,咬着牙齿坚持,就这样一直走到清晨,又从清晨走到中午,太阳炎炎,滴水未进,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全身力气都已经被榨干。
“坚持,坚持,千万不能停下来!”
伊莎贝拉自己给自己打气,强自撑着又转过一个小山岗,终于看见了一线希望,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
藏进树林中,说不定会摆脱尸群,她精神一振,踉踉跄跄朝树林而去,不想刚进树林,忽而一阵天旋地转,只觉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这丧尸自己倒了?”
大树后转出一人,双手高举一把砍刀:“嗯,还是只外国丧尸。”就要一刀剁下,旁边一人及时叫道:“住手小陈,她好像是活人!”
被叫做小陈的年轻人道:“怎么可能?肖大哥。”
伊莎贝拉逃了一夜,蓬头垢面,走路踉跄,也难怪小陈误将她当成了丧尸。
肖大哥就是肖正林,当下说道:“我听到她叫了一声,好像是叫‘妈妈’这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