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痛快!好久没看到太阳了!温暖明亮的阳光简直让人沉醉。晨远清在山洞里修行了几天,梦舒也没有来。他本来还打算和她告别,看来是没机会了!族里的人都还在等着,为了晨家,他不得不出手。
明天就该去退婚了!今天就养精蓄锐,休息一天!晨远清伸了个懒腰,不急不慢地往城里走去。说是休息一天,晨远清还是闲不下来,一边走着,一边晃动手腕,琢磨着霸刀斩的招式。
靠近莫城的时候,晨远清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堆,窃窃私语着。
“竟然还敢来,真不怕死!”“城主儿子的事,都已经暴露了,他还不知道呢吧?”“那俩天一教的都被抓住了!”“那个晨叶不也被抓了吗?在牢房里还牙硬呢!死活就是不承认!”“城主算什么,宣国的人都敢杀!胆真肥啊!”“别乱吵吵!明天就是退婚的日子了!”“没看城主宣国都不动手吗?就等明天连晨家一并除了!”“朝日门的人也来了!这谁撑得住!”“别说话,小心他砍了你!”“别着急,都活不了!”
晨远清听得清楚。看来事情暴露了。太子是想要明天一并算总账,所以现在都忍着。这说明晨家还是安全的。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晨叶竟然替他保守秘密,实在是没想到。
既然如此,你就自求多福吧!以前你也没少做恶事,上次还想轻薄梦舒。这次若是死了,就是你活该,若是活了,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就暂时不将你救出来了!
晨远清抽刀在手,慢慢悠悠地往城门走去。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人们默默地看着晨远清,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膀大腰圆的人突然站了出来,堵在城门口,一派正气地看着晨远清。
晨远清脚下不停,离他越来越近。
那人气修一重境,怒气冲冲地喝道:“你算个什么?城主的儿子都敢杀,太子都敢得罪,如此大罪,还不快快自裁!”
晨远清冷冷地看着他。“袁晃不该死吗?崔家的那几个不该死吗?太子派人杀我,我不可以还手吗?你不知道袁晃和那群杂碎曾经做过什么吗?欺软怕硬,你又算什么东西?闪开!”
那人怒气冲冲地喝道:“你……”
话未说完,晨远清的开山刀已经重重劈下。
那人举长枪猛地往前一刺,却只见人影恍惚,晨远清早已到了他的身后,手起刀落,天旋地转。
咚!无头尸栽倒,晨远清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
惊呼声不绝于耳,将近一年没见,气修境竟然也在晨远清面前没有一合之力了!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废物吗?
“站住!”袁晃的师傅冲了出来,四十多岁,气修四重境,黑蝎天地魂早已祭出,将他的实力提升到了气修七重境,手中一把长刺,与黑蝎的尾巴相合。刺出之时,带起一股黑烟。
霸刀斩之刺星!开山刀,刀尖一点,灵气浓郁到光芒闪烁。一刀刺出,正刺在长刺之上。
长刺崩碎,开山刀去势仍不止,将袁晃的师傅刺了个透心凉。晨远清手腕一抖,崩碎了他的肉身。
“呸!”晨远清也就仅此一句评价,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又杀了几个爱出风头不长眼的人,晨远清终于一身是血地来到了晨家。
迈步走进晨家,晨远清就觉得眼前的人似乎都得了大眼病,一个个看他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
那种杀戮中凝练出的独特气质,是他们所不具有的,也是让他们害怕的。若说上一次的族内大比让他们多出来的只是敌意,这一次只剩了敬畏之心,害怕之心,纵然这个人让晨家深陷亡族之危。
“晨少爷好!”“少爷辛苦!”
陌生的打招呼方式,让晨远清很不习惯。他边往前走,边收起了开山刀。“本来打算开心快乐地歇一天,非逼着我杀人!”
晨开压和晨开冉这二人此刻算是享受到了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好待遇。杀了晨远清献出去?说不定死得更快!晨家是打了城主的脸,打了宣国的脸,哪有活路!?等吧!明天还能看着晨远清先死!同样等着看好戏的,还有晨远通,自从上次他在台上被晨远清重伤之后,他就彻底被乾空超遗弃,过了没几天就悄悄回了晨家,从此默默无语地修行,立志安稳过完下半辈子,争取熬死晨远清。
晨远清回到家之后,直接回屋换了身新衣服,然后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晨开丰很不放心地问道:“孩子!怎么样?在天熙派修行得怎么样?我可知道,你把晨远通都打败了。”天熙派、朝日门等被困在群斜峡谷的事,被严密封锁,穷乡僻壤的莫城根本就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莫说是晨开丰,就是晨远通也一无所知。
晨远清斩钉截铁的道:“在那边一切安好!修炼得非常顺利。这次退婚,我很有信心。惹毛了我,宣国给他端了!父亲放心就是了!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晨开丰不知道晨远清哪来的信心,有心问一问,又怕打击了孩子。只得点点头,装作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晨远清有心让家人给天熙派那边带些消息,又恐走漏风声,给天熙派多添麻烦,只得作罢。
梦舒怎么样了?她不会受到牵连吧!几天没有见到梦舒,晨远清有些担心,又不知该如何相问,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你还记得上次族内大比,和我见面的那个姑娘吗?就是非常美的那个!你有没有听到她的什么消息?”
“没听说,好像城主去找过她,没有找到!怎么?喜欢她?”
晨远清脑袋一歪,迈步就往外走,唠唠叨叨的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脖子突然抽筋了!真不得劲!”
刚刚走出晨开丰的屋子,晨远清就听到前面院门处传来喊叫之声。闲来无事,他快速朝那里跑去。
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骑着一匹白马,闲庭漫步一般,在晨家肆意地往前走。他的身后躺着几具奴仆的尸体,鲜血淋漓,脑浆迸裂。他的周围是敢怒不敢言的晨家人。
“哪个是晨远清,还不出来!”
晨远清大怒,快步冲了上去。“我是晨远清,你闯入我晨家,想要如何!!”
那人笑道:“你就是晨远清?气修五重境,十八岁,太渣了!!”说完他在马上猛地一指点出。
一道白光直刺而来,晨远清急忙抽刀抵挡,却不想还是慢了,被那人一指白光点破胸口,现出血淋淋的大洞。
那人立在马上,得意地笑道:“太渣了!韩玉这小子是不是傻了!竟然为你兴师动众。对了!他也是个渣!!哈哈哈哈!!”
“住手!”晨开丰赶了过来,挡在晨远清面前,愤怒地看着那人。
那人笑道:“我自然会住手!你以为什么人都值得我出手吗?这个什么晨远清,浪费我一指之力,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哈哈哈哈!!”说完他调转马头,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晨开丰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叹道:“这次,你怕是危矣!!”
晨远清点点头:“这人的实力确实有些强!!”
晨开丰道:“韩玉能够请动的,这种实力的人,应该也只有宣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白家的白元恒!二十岁,就已经是气修十重境,据说他的天地魂也是难得的能够加持七成实力。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啊!!否则我今天就替你除去他这个大患了!!”
晨远清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朝阳从云间洒出一片余晖,映照在王家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各大家族的非核心成员全都聚到了王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崔家的核心成员以及城主一家,朝日门的人,太子和他的随从们在王家也是聚的人山人海。
人们都在等着,等着那个人。
其实晨家的人本来是打算趁今天逃走的,可是到城门之后,就发现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早已把城围得结结实实。今天,只许进,不许出!
死到临头,晨开冉突然气得急火攻心,跳起来叫骂道:“世道人心险恶,让你们这群杂碎在此逞凶!待明日,千军万马破苍穹,杀他个天翻地覆!”
“你这是要生不如死的节奏啊!”“这是要反了!”
晨远清漱口洗脸,换了身新衣服,穿上银魂甲,肩背开山刀,依旧是慢慢悠悠往前走!该做的都做了,无需担忧,无须多想。
汹涌的人潮自动分开,拥挤着,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多少年了,你们就这样看着!朗朗乾坤的时候你们看着,昏天暗地的时候你们看着。杀人的时候看,被杀的时候看,看着别人,直到有一天被别人看。晨远清一个个冷冷地看过去,一双双好奇无聊的眼睛之中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或喜或悲或怒的眼睛,格外的醒目。
就这么看着,他终于来到了王家,毫不迟疑地迈步走入。
“等候多时!”一个年轻人,面色白净,肤白如玉,锦衣玉带,抱着手,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晨远清。他正是宣国之主的儿子,名为韩玉。
他的身后,太傅李烨胖嘟嘟地站立着,一人占着两个人的地方。还有几个人也站着,晨远清就不认识了。
王浩然父女三人坐在一处就坐在韩玉旁边,其中王浩然和韩玉并肩而坐。韩玉的另一边,坐着昨天的白衣男子,也就是白元恒。他的旁边坐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各不相同,一个头顶戴着绣有圆环的帽子,是朝日门的标志,一个肩膀上绣有黑色的半圆,是齐幽门的标志。在旁边,是本城城主,袁初。
晨远清在去迷雾谷之前,曾看过朝日门和齐幽门的资料,认识那二人,一个是齐幽门的三长老齐思远,一个是朝日门的大护法天元。
齐幽门,天熙派,朝日门,是宣国的三大教派。朝日门来,晨远清还可以理解,毕竟袁晃是朝日门的门徒,齐幽门是来凑得什么热闹,教主都被困在群斜峡谷了,还有这闲心管闲事。
晨远清笑道:“都来得挺齐的啊!辛苦辛苦!今天是怎么安排?是走过场,还是直接开打?”
三大教之中都有各自安插的线人,齐思远昨天听说晨远清回来了,还不相信,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今天见了,不得不信。他也顾不得担心走漏风声,大声问道:“你先别说这些,我问你,据我所知,这一次去群斜峡谷,没有一个人回来,你怎么回来了?”
晨远清随口说道:“我会秘法,想去哪就去哪!”
天元急不可耐的道:“我们教主现在可好?”
晨远清撇撇嘴,道:“实不相瞒,你们教主让一头大乌龟给拉到峡谷里的青青草原旁边的小河里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齐思远刚才也想问问教主的事,一听晨远清如此说,也不问了。“等会儿让你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了!”
晨远清笑道:“我可不能死,我还得退婚呢!”
韩玉沉声道:“放肆!退婚,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我又不是仗势欺人!我是来主持公道的!你倒说说你有什么资格?”
“你要什么资格?”
“以王淼的家世,相貌,只有一国的俊杰翘楚,才能相配,才有资格退婚!”
晨远清笑道:“好吧!废话不多说,宣国的翘楚都出来吧!打败了你们,我还着急退婚呢!”
“我来!”朝日门中走出一人,二十多岁,仪表堂堂,手中一把长剑。
晨远清道:“先说好!不是翘楚的我不打,你是不是翘楚!?”
那人怒气冲冲的道:“哪来的废话!”说完身后丹顶鹤的天地魂祭出,长剑与鹤嘴合一,向着晨远清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