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贾张氏尖叫的如此大声,坐在旁边的秦淮茹抱着槐花,却像没听见似的,还在拍打着槐花,轻轻的哼唱着歌。
贾东旭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想把棒梗从贾张氏手上给扯下来。
可贾东旭越拽棒梗,棒梗咬的越紧。贾张氏扯着嗓子喊的更大声。
贾东旭突然想起来,棒梗跑到何家屋子里咬傻柱的时候,是被何大清一闷棍给打晕的。
眼下,贾东旭可顾不得别的。立马转身从门后,拿了顶门的棍子。绕到棒梗身后,对着棒梗后脑勺猛拍了一下。
棒梗没来得及吭一声,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贾张氏吸着冷气甩着手,手掌上,被棒梗扯下了一块肉皮。
“疯了,棒梗真是疯了!”
贾张氏抬脚对着昏死的棒梗,狠狠踹了一脚。
旋即想到,棒梗还是贾家唯一的孙子。
贾张氏咧着嘴,从床头拿了块黑乎乎的毛巾,捂住伤口。
贾东旭已经把棒梗抱起来,扔回了床上。
“娘,要不要我去何家讨一点金疮药,给你抹上?”
贾张氏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儿。
“棒梗难道真是中邪了?你看这几天,总是这样。”
“关键,他犯病,咱们都不知道是哪一会儿!”
“上次是去咬傻柱,今天又想着咬咱们娘俩,要是再这样下去,可咋办?”
贾东旭为难的抓了抓头皮。
“先捆他几天再说吧!眼下,槐花怎么处理?”
贾张氏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翻了个白眼。
“这扫把星也不知道做样子给谁看!”
“从今儿上午就这样了,跟她说话也不理,摆明了是想埋怨咱们娘俩呢?”
“她敢!!”
贾东旭走到秦淮茹跟前,踢了秦淮茹一脚。
秦淮茹像没感觉到疼痛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
“你先别惹她。”
“赶紧先去一大爷那里,跟一大爷报备一声。”
“咱这院儿里不是早就有规定,有人去世,得跟着院里的一大爷打招呼?”
贾东旭点点头,带上自己的棉帽,去了易中海家。
听到槐花的死讯,易中海点点头。
“以前,咱院儿里有人去世,是得跟我说。”
“我再找街道办上报,让街道办来核实过,然后才能把人抬出去埋了。 ”
“可眼下,街道办也没人。等明天,你就把槐花带出去埋了吧!”
贾东旭刚要走,聋老太太喊了一声。
“老太太,您还有事儿?”
贾东旭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坐在炉子跟前的聋老太太。
“东旭,老太太我给你提个醒儿。”
“再怎么说,槐花也是个才三四个月大的孩子。”
“这事儿,你们家可千万别做得太绝!要不然,将来可是会遭天谴的!”
贾东旭一时没想通聋老太太说的话什么意思。只能先点点头,一拉门离开了易中海家。
“老太太,槐花的死,难道有猫腻?”
刚才聋老太太说的一番话,也让易中海一头雾水。
聋老太太晃了晃脑袋。
“一大爷,你不感觉槐花死的太巧了吗?”
“这寒潮才来了几天?按说,槐花可是吃奶的孩子。”
“再怎么着,秦淮茹只要有奶水,槐花肯定饿不着。”
“贾家三个孩子,可偏偏就槐花死了!”
“一大爷,你也是从大夏国解放前过来的人。不会没听说过,有的地方碰到饥荒,大家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会易子而食吧?”
易中海吸了口冷气。
“老太太,这话可不能乱说。”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
“我可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活一天少一天。”
“我刚才跟贾东旭说这话,也是给他们家提个醒。至于他们家要怎么做,咱们可干涉不了。”
易中海点点头,又想到今天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禁不住干呕了一阵。
这吃人的天气!
这吃人的世道!
……
自从易中海一伙人回来,三大妈和闫埠贵都在床上躺不住了,一直担心着闫家兄弟俩。
听到外边门响,闫埠贵立马从屋子里慌慌张张跑出来。
听到是闫解成的说话声,闫埠贵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闫解成、解放和何雨水,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闫解成还背了半麻袋东西,一伙人匆匆闪进闫家屋里。
“你们找到粮食了?”
看到俩儿子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带了东西回来,三大妈禁不住激动起来。
闫解成把麻袋往地上一放。
“爹、娘,今天还真多亏了雨水!”
解放在炉子上,烤着手。
“我雨水姐简直是太厉害了!”
闫埠贵解开麻袋,把麻袋里的东西抓出来一把,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一看。
“棉籽儿?”
何雨水尴尬的笑笑。
“三大爷,外面的物资不好找。”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我们棉纺厂原料车间仓库里,说不定会有棉籽儿。带着解成哥和解放去碰了碰运气。”
闫解放把棉帽摘下来,两只手捂了捂冰凉的耳朵。
“我们还看到了棉饼粕。”
闫解成点点头。
“不过,棉饼粕太重了。我们第一次到那儿寻物资,怕带的太多,目标太大,没敢拿!”
三大妈一拍大腿。
“这孩子!还是吃棉饼粨最能扛饿! ”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浪费了。下次,说不定就被别人给捞走了。”
闫解放摇摇头。
“娘,你放心吧!”
“我们早已经找了个地儿,把棉饼粨藏起来了,除了我们三个人,谁都找不到!”
雨水点点头。
闫解成从柜子顶上找了个麻袋,往里舀了满满两大瓢棉籽儿。
“雨水,这些你带回去!”
何雨水点点头,又跟闫埠贵三大妈客套几句,这才提着麻袋出了门。
约莫雨水走远了,三大妈才冲闫解成翻了个白眼。
“你这孩子,心眼儿太实!”
“雨水一个小姑娘家,就是带你们去了棉纺厂。别的又没出上力,你分给她那么多棉籽儿!”
闫解成端着搪瓷杯,喝了两口热水,这才叹了口气儿。
“娘,话不能这么说!”
“今天要不是雨水,我们兄弟俩可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