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示意谢千澜稍安勿躁,感觉自己今晚快成情感大师了。
她拉着景蒙坐下,“妹妹啊,你知道成婚是什么意思吗?”
景蒙对于月拂泠的上道很满意,对她笑了一下,说:“永远,在一起。”
支着耳朵听的几个男人以及温倦都愣了一下。
祁夜辞道:“你别说,妹妹说得还挺有道理。”
游淮泽一听声音在自己身后,回头道:“你在这干什么?”
“给你灯啊。”祁夜辞似笑非笑的看着游淮泽,“看你那样,还挺真唔唔唔唔……”
游淮泽死死捂住祁夜辞的嘴,“喝多了是吧,走,爸爸带你醒酒去。”
也顾不得景蒙的情窦初开感情问题,游淮泽把祁夜辞拽离饭桌。
“干什么?你不是让我把灯还给你。”祁夜辞阴阳怪气的翻白眼,“还给你就还给你。”
游淮泽没接,“给你就是给你了,你别给我整这死出。”
祁夜辞迅速把灯收了回来,挂到身后的树枝上,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温倦,“温将军是女中豪杰,估摸着心思都没往那上头去,你要不直接点?”
“不了。”游淮泽揽住祁夜辞肩,“爹给你找后娘怕你被虐待,这样挺好。”
祁夜辞一脚踹过去,笑骂:“你大爷!你别让我哥听到。”
游淮泽笑笑,没说话。
祁夜辞抬手也揽住他的肩,他喝了不少,脸被酒烧得发红,“兄弟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说着,又道:“真就不说啊?这灯你送一送,隐晦透露些许,也无不可。”
游淮泽嘴角一扬,勾了下祁夜辞的下巴,“咱们做男人的,不能成为拖女人后腿的后腿。”
“你才是后腿!朕可是皇帝!”
“你帝个脑袋。”游淮泽露出一贯阳光的笑容,“温将军志在千里,何必用情爱牵绊她,而且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她挺不容易的,想帮她点。”
“放屁,你跟她说话不是手抖就腿抖。”
“我帕金森。”
“什么森?”
“不懂别问。”
两人勾肩搭背的回去,月拂泠看了看游淮泽,把君羽星塞到他怀里,“喂饭。”
君羽星跟游淮泽大眼对小眼。
君羽星道:“本王可以自己吃。”
游淮泽拿了个勺子,“我弟让我喂你一定有她的道理,小孩子嘛,你可以是你可以,但是有大人在,你就可以不可以。”
祁夜辞无语,“你确定他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君羽星安静了一会,原本僵直的坐在游淮泽腿上,慢慢的靠到了他怀里,指了指被炸得酥脆的藕条。
游淮泽冲祁夜辞挑眉,“小孩子什么都懂,你学着点。”
祁夜辞翻了个白眼,坐回到祁夜白身侧,“哥,你以前是不是也喂过我吃饭?”
祁夜白:“嗯,后来你一吃饭就不见人影。”
祁夜辞忍不住笑,“废话,全是素,和尚也得跑啊。”
祁夜白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阿辞,我这个当哥哥的,其实当得并不合格,不仅无用,还时常拖累你。你自小就喜欢一个人扛事,装得没心没肺,事儿都藏心里,现在看到你有这么多真心待你的朋友,我心里真的很感激,哥哥没用,真的没用。”
祁夜白的声音低下去,他很少喝酒,此刻醉得比谁都厉害。
祁夜辞忍不住笑,“你都能抢我太子之位了,你还没用啊?”
他搓了搓祁夜白的后背,“再说了,兄弟俩,不是我拖累你,就是你拖累我,时间长着呢,你且看着吧,后半辈子指定我拖累你。”
月拂泠凑了过来,“等什么后半辈子啊?就现在!咱大哥饱读诗书,会写书会作诗的,我们还有两个嗷嗷待哺,大字不识的娃,大哥受累教教吧。”
祁夜辞:“你是指武功高强,一个不爽就拿剑指人的景大小姐,以及地位超然,如今已是新任风翊帝的十四王爷吗?”
月拂泠对着他打了个响指,“你真是朽木可雕也!”
祁夜白文化人,忍不了有人乱改,开口道:“从未有朽木可雕一说。”
月拂泠:“现在有了,大哥,这俩人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不求他们多有文化,好歹认识几个字。”
她拽住祁夜白的袖子抖了抖,“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祁夜辞:“你可真不客气,你知道有多少想当我哥的学生吗?我哥比君镜都厉害!不过是他不愿意显摆罢了!”
祁夜白不赞同的看他一眼,“不可如此,学无止境,人外有人,所谓言书,各抒己见,所专不同,岂能比较?”
月拂泠激动的鼓掌,“有那味儿了,就是这种感觉!让人听了就想睡觉的感觉!很对!”
祁夜白:“……”
他问祁夜辞,“我对这位姑娘不太熟悉,她似乎在夸我?”
祁夜辞:“她那张嘴……你就当她夸你吧,反正说不是她也能狡辩。”
游淮泽手肘撑在祁夜辞肩上,懒洋洋的侧身靠在他后背,对月拂泠说:“看我们小祁子现在多上道,都会提前预判了。”
祁夜辞:“这叫放弃挣扎,你压死我得了。”
君镜走过来,对着祁夜白微微颔首,“朕曾多次阅览阁下文章,辞趣翩翩,文采斐然,当世少有比肩。若能得先生为风翊帝师,乃天下之幸。”
不是元宸皇子或王爷,而是先生。
祁夜辞一拍桌子,瞪月拂泠,“你看看!这才是请人的态度!”
月拂泠瞪回去,“我态度怎么啦?!大哥不干我就把你绑在爆竹上送上天!你再说一遍我态度怎么啦!”
游淮泽撞了撞祁夜辞的后背,用过来人的语气提醒他,“慎答。”
祁夜辞瞪了她半晌,憋出一句话:“您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月拂泠一拍手,“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祁夜白看向祁夜辞,“她一向如此独断吗?”
祁夜辞叹气,“习惯就好,她不是独断,她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祁夜白笑了,“如此,也就是没有把你我当外人,甚好,甚好。”
祁夜辞:“……真不知该说你太会给她找借口,还是说你太会给自己找台阶。”
游淮泽道:“其实我弟讲道理的时候还是挺讲道理的。”
祁夜辞冷眼看他,“你说废话的时候,还是挺多废话的。”